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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乱琴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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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茶凉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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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叩其门,听白昼一声“进来”,带着父亲的影子。白夜紧握双手成拳,片刻松开推门而入。

    白昼见是白夜,眉头渐舒,想那人来时从不叩门。后又一拧,这三弟素来游离人外与他不亲,今日找来何事?

    “大哥,诛杀令一事,可需为弟分忧?”

    白昼看着白夜躲闪的眸子,冷哼一声,“何不去跟父亲说?”

    白夜干笑两声,“父亲本忧,不便再去叨扰。”

    “你不是向来不问江湖事?”

    白夜哑口无言,苦思冥想犹豫再三,权衡说辞。白昼冷眼旁观,倒要看看这小人儿能编出什么话来!

    “诛杀令非同小可,盟主又召集众豪杰共谋,想来是炼月教极难对付……”

    白昼摆摆手,实在无耐心听下去,“说吧,到底想打听什么。”

    白夜怔住,不明为何父亲和大哥似是什么都了然于胸一般,确不知自己太浅。

    着实尴尬,垂下眼帘道:“我想知父亲可是应了盟主号召,参与诛灭炼月教。”见白昼眉头猛然收得极紧,不待其开口又补充道:“为弟确实甚为想知,但希望大哥不要告诉父亲我来问过。如果大哥一定要告知父亲,那便莫要作答,全当我今日未曾来过。”

    白昼思量片刻,“这并非什么密事,如你真心想知,我可以不告诉父亲。但你要先告诉我,你可是与魔教中人有何瓜葛?”

    “是……但为弟万不会是非不分,请大哥放心!”

    “是非本就分不清……”白昼低声呢喃,白夜闻言茫然。

    “你可知炼月教众曾来白家寻衅?”白昼见白夜惊诧不已,想是不知。但其凤眸之中情思纷乱,担忧寸寸侵蚀,暗藏一抹绝望。白昼忽的心头一紧,看来那炼月教之人在白夜心中分量不轻!此言意在试探,未料一探便中,白昼骇然之余疑惑重重,这弟弟清雅闲适心归山林,怎又会招惹了魔教中人?

    这诚然是在说,白莲派定要插手罢……白夜神色黯然,惆怅难抑。

    白昼垂目,眼珠快速来回摆动两周,沉声道:“父亲并未明确表态。炼月魔教之人功力深浅各异,情况未明不好对付,盲目响应不知要搭进去多少弟子的性命。炼月教众下手狠毒伤过不少门派的弟子,那些门派联合起来实力已是不凡。如炼月教不再犯白莲派,不再妄伤无辜,父亲便无意大动干戈。”

    白夜喜由心生面色舒展,温笑潋滟,道一声“多谢大哥!”后拱手拜别,步子轻快许多。

    行至门口,身后响起大哥浑然低沉的声音,“魔教中人,或心性浮躁或阴狠煞戾,不是你能招惹亦非你该过问插手的,自己好生思量罢。”

    那人确实轻浮狂放不遵礼教……但反倒彰显了真性情,特立独行太过耀眼,况且也有温柔尤甚的时候……从那箫声中的细腻情思,从那秋千上的不拘趣意,白夜认定陆恒一绝不是个无可救药大奸大恶之徒。

    白昼见白夜回身温笑,答“是”之音简短清脆如铃,根本没走心,全然一副吃了蜜的孩童样。白昼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翻看手边书信。他这两个弟弟,一个决心不染武林,另一个……哎……不提也罢!到底只有他能帮父亲分忧理事了。

    知白莲派尚未插手,白夜着实松了口气,凭陆恒一的功力,其它门派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伤他性命。明日为宁儿庆祝完生辰便外出去寻罢……可天下之大,自己又该从何寻起?没有任何消息来源,就连炼月教所在自己都不知……难不成要路截一武林人士打探?大概只能如此……

    白夜边往自己卧房走边思量,一筹莫展,抬眼无意间瞥见屋顶上有一抹人影,细细看来竟是他二哥白喧!

    二哥为何在我卧房屋顶上呆坐?

    白夜玉眉微褶不明所以,但二哥白喧在他印象中,一直就是个举止怪诞的人,从不对旁人解释亦不需他人理解。仰头发现二哥跨着肩样子有些倦怠没落,但神情异常专注,目不转睛若有所思,甚至都未发现自己在看他。

    自己卧房对面是大哥卧房……想是二哥又被大哥责骂了?他记得小的时候,大哥二哥的关系甚好,当真是双生连体般,后来不知怎的生了间隙……

    白喧太过投入本就没注意到他,白夜未出声招呼便径自进屋取了琴,到后山为宁儿配乐。这丫头,想在十六生辰之时,于宴飨之间,献舞助兴惊艳全场好生招摇一番,让自己依她舞姿为她编曲和乐。

    五月十二日。

    白夜醒来梳洗过后,去厨房烧一壶热水回房沏茶。手端茶碗玉立倚门,好一个翩翩公子俊美佳人,看似悠闲安适,胸中憋闷又有谁知?

    青山绿水间栖身多年,乾坤朗朗穹宇苍苍,渺小如尘方感自由无束。院落寂静死气沉沉,高屋建瓴冷壁若囚,只留头顶一片狭小的天幕,岂不压抑?

    归家之初的亲切,两日已不复见。

    出门在外,他大可不必记得他姓白,可进门往里,他便要以白家三公子自持。言行皆要为礼数所赘,被教条所累,需谨言慎行处处小心,客套寒暄适时得当,方能平静度日。白家屋宅只属整个白莲派一隅,平日里虽鲜有异姓门徒走动,但并非全然没有。再说父本严厉,切不可太过胡闹。

    他不喜亦不善置身于人众之间,所思各异所图各殊,人心隔肚为欲引之,想来便头皮发麻。莫不要说左右逢源了,他只道是匪夷所思,常理不清世事因果,还是世外逍遥快活,诚愿无为了此一生。

    咄饮杯中茶,心里莫名羡慕起陆恒一来:那人为何能目光笃定,炯然灼灼,让人觉得万事皆由他呢?那人为何能举止随性,桀骜不驯,让人觉得伦理如粪土呢?那人为何能笑容邪稚,轻浮含忠,让人觉得放浪非本心呢……

    那酒那夜……在那人心中,是否能占些许分量?是否能有些许特别?

    罢了……劝他远离武林,自己应算是仁至义尽,亦作了却这徒生的眷恋……殊途歧归,本不该有所交染,知他安生,于己便可坦然无牵挂了……

    过客,尽是过客,擦肩方过,他乡陌客,不需回头,不需同行……

    对面白昼推门出屋,惊得白夜忙端杯饮茶,早已凉透,吞咽口中苦涩,皱眉自叹:白夜啊白夜,你不是自认想明白了么?这是慌什么呢?

    泼茶于地,转身进屋忽而生惑,大哥竟不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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