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小镇中唯一的药铺大门被踹了开来。
“滚!”一个污血沾染白衣的男人,抱着同样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闯进了药铺,崔鸢原本高竖的头发已经在颠簸中散乱开来,一头如瀑的青丝披洒在两肩,尽管她还是身着一袭男装,但清秀的面容,却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她原本是女儿身。
十三冷冷的低声呵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还有阵阵阴寒暴虐的气息。
众人被这目光一扫射,很自觉的都退到一边,将中间的路让了出来,只有一个中年肥胖的男子动作迟缓的迟疑着,他身着暴发户的紫金色锦缎袍子,满身的肥肉将衣服挤得张胀鼓鼓,但人家还是很有自信的挺着起码“七八个月”大的肚子。站在了人群的正中间,这幅模样一看就是当地“比较”有名望的哪一类型。
只见他犹豫了片刻,见无人敢略十三的锋芒,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的轩昂气概,鼓了半天的勇气,终于站了出来,辩驳道。“我们也是来看病的……”
话音未落,“扑哧”剑刺入肉体的身影,那中年男子当胸被划出一道一尺来长的剑伤,深可见皮下的血肉翻滚。
随着中年男子的声声惨叫,众人哪敢还留在此处,刹那间便鸟作兽散,争先恐后的飞一般逃离了药铺。
十三根本无视众人的惊恐,而是将长剑往药柜上一放,对着坐诊的大夫吩咐道:“快救人!”然后抱着崔鸢直接进入内堂。
“是刀伤?”那年老的大夫一眼就看出崔鸢伤的不轻,而且十三的凶神恶煞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老大夫哪敢迟疑,忙搬出药箱,吩咐十三将崔鸢身上的衣物褪下。
“我?”一向冷酷的十三楞了一秒,呆站在原地。
“并非老朽要冒犯尊夫人,可刀伤在胸口,不脱下衣物,怎么样清洗伤口,敷上伤药止血呢?”那老大夫深怕十三误会自己的行为,连忙出言解释。他可不想得罪这尊“凶神”。自己五六十岁了,孙子都好几个了,怎么可能去占年轻媳妇的便宜呢,天地良心!
“哦!”十三犹豫了片刻,一张俊脸几乎可以红的滴出水来才笨手笨脚的走上前去,帮助老大夫将崔鸢那件血衣褪了下去,露出胸口一大片春光,虽然受伤的地方被鲜血浸染,却其他的肌肤更显出光洁似雪。
清洗、上药、包扎一系列工序下来,崔鸢除了之前若有若无的轻微呻吟几声,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样的情况很让一旁的十三不安,好不容易等老大夫忙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灼的心情,急急的问道:“大夫,怎么样?她不会……不会有事儿吧!”
那个忌讳的字眼,十三还是不敢说出口,曾几何时,本以为坚强到什么无所畏惧的自己,还是体验到了一种叫做“恐惧”的情感,他甚至恐惧到连问也不敢问的地步。
老大夫转身在一旁的水盆里清洗干净手中的鲜血,才转过身微微的叹了口气道:“老朽已经尽力了,但尊夫人的伤势过重,老朽也不敢保证……,公子你最好还是有所准备的好!”
“准备什么?”十三闻言,显示目色一暗淡,继而俊俏的脸庞突然扬起一股诡异的笑容,和他白色衣衫上的血迹一样妖艳。
老大夫被这刺眼的笑容一晃神,才敛住心神道:“自然是后事,这么严重的伤势,老朽只能尽力而为,却不能保证能将人救活,生死有命不由人……”
“哦!”十三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一片平静,看不出哀乐,他缓步走道门前,静静的看着屋外。
内屋外,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小院,有些暗旧却整齐的厢房围合成一个私房小院,院子中间是整平了泥土的小坝,周围种了一些蔬菜。小坝里两个小男孩正在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他们相互追逐,笑声让农家小院增添了生机和趣味。
“是你的孙子吗?他们真可爱!您平时一定很宠着他们吧?”十三淡淡的笑容,像是忘记了生死未卜的崔鸢,而闲淡的和老大夫扯起了家常。
老大夫尽管很意外十三不同寻常的表现,但提及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子,老大夫还是心情蛮好,反正屋里要死的那个女人有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作为大夫,生离死别看得多了,不知觉间对人命也有些麻木了。因此听十三问话,就老实的回答道:“是啊!老夫六十有二才得了这两个孙子,大的叫大柱,已经上蒙学了,小的叫小柱,平时调的不得了……”
“若是哪天他们俩突然没了,你会不会伤心呢?”十三话锋一转,脸上依旧笑语晏晏,眉毛眼神,甚至是微微扬起的嘴角都没有变化,可说出的话,却让老大夫浑身一颤抖。
没等老大夫开言,十三又继续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最心爱的人离你而去,世上只剩一个人的感觉,您也许不知道,可我体验过,那种感觉叫做痛不欲生,所以我发誓这辈子绝不在体验第二次,要是有人要打破我的小小愿望,我便会让他百倍千倍的体验体验这种感觉,老大夫您说好吗?”
“公子,您……您说笑呢!”老大夫自然听出了十三的弦外之音,吓得浑身如同筛子一般颤抖起来,说起话来也是结结巴巴。
十三敛去笑容,正色道:“我没有说笑,你若救得的活她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就多准备几副棺材吧!除了你自己,你的儿子,媳妇,孙子,一个个都得下去陪她。免得黄泉路上她一个人寂寞。”
十三的眼神里迸射出的刺骨幽寒,让老大夫不敢不信这话的真实性,刚才一剑将人“开膛”的凶神,说得出那可就真的下的去手。
“公子可使不得啊!老朽尽力了啊!”老大夫噗通一声跪在了十三的面前,老泪纵横的哀求道。
十三不语,只是走到床边,温柔的为崔鸢缕去耳边的一丝耳发,动作轻柔,眼神柔情,根本没有一丝凶虐的神色,却让老大夫更为心惊肉跳。
“她若活着,大夫您想要什么?金银财宝,加官进爵,大夫您说句话就行!可她若死了了,还请大夫多准备几副棺材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动您,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都死了,谁来体验这种丧失亲人的苦楚呢?我可不想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承受,至少也得找一个人分享才是!”十三看着来大夫,一字一句,语气平和而冷淡,却透着坚定的不容置疑。
“公子……”老大夫张口欲哀求,只见十三挥挥手道:“不用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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