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来到了“偕云漫舞”书店,柳云依正守着她这个清雅的“独立王国”,旁边还有她的妹妹柳云薇。
“你知道吗?”从镇中校门口到你的这个书店我一共得走多少步?”林笙笑问。
“哦?难道你数过?”柳云依双手背在身后,斜靠在一张书桌上,闪着莹澈的大眼睛望着林笙。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紧身秋上衣,下身穿一条牛仔裤,显得很是苗条,充满青春的活力。
“嗯,今天我来这里一路就数着,以后我会再验证一遍!”
“那有多少步?”
“四舍五入,约有850步。”
“真的假的?”
“真的,反正是我走路时的步子。”
“你还有这闲心?”
“一种没意思也要创造意思的消遣嘛。”
“走路时还得动着脑子,不累吗?来来来,还没让你坐呢,请坐,林老师!”
柳云薇见他们似乎有了谈兴,便礼貌地对林笙点了点头,随手抓过一本杂志,去了里面的小套间,好为他们提供轻松自由的谈话环境。
林笙对着她的面坐了下来,与她当中隔着一张玻璃钢茶几。
他很想仔细端详她一会儿,但他目光游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不好意思。
他从小就无法与别人长久对视,更别说面对的是一个女人。
他知道她的眼睛很美,他频频地用几分之一秒的时间看一下她秀美的脸庞,又转而把目光投向别处,但他的头部是保持不动的,这些细微的动作变化别人是觉察不出的。
柳云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也坐了下来,秀发随着她的动作而自然飘荡。
她低着头,从容地斟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端到林笙跟前,说道:“来,品尝一下普洱茶。”
林笙端起茶杯啜饮了一小口,一股清香沁入心脾:“好茶,好茶,周作人先生曾说‘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尘梦’,那是多么好的光景。”
“嗬,又吊起书袋来了,可惜现在你不是同二三人共饮,只有我一人闲陪。”
“呵呵呵,那得抵二十年的尘梦。”
“油嘴滑舌,可有损你的斯文呀……”柳云依笑靥如花,但又有所矜持地端坐着看着他,“最近工作怎样?还好吧?”
“浑浑噩噩,庸庸碌碌,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哦,不对,不对,应该说是平凡而伟大才对,这样更冠冕堂皇一些。”
“玩世不恭的样子……”柳云依白了他一眼。
“柳才女同志,我最近听别人说了你一些情况。”
“哦,什么?”
“文学社团、民间小刊物之类的……”
“哦,借用你刚才的一句话,一种没意思也要创造意思的消遣而已。我以前问过你爱写文章吗,有作品可以共赏……”
“嗯,我带来了几首大学时期的‘打油诗’,不过,那时还在象牙塔中,没有什么生活的积淀,很肤浅幼稚……”
“过谦了,让我学习一下吧。”
“那就请你多多指教。”林笙掏出放在衣袋里誊写的诗稿,递给了柳云依。
柳云依接过诗稿,认真翻看着,嘴里时不时发出淡淡地吟读声……
林笙此时才可以放心大胆地端祥柳云依。
她眉头轻皱,睫毛微颤,嘴唇翕动着,遇到精彩的诗句,便飘然成音,嘴角边漾一丝欣赏的笑意……
她专注的神情更显清新淡雅,如一枝傲立粼粼水波之上的芙蓉……
柳云依看完林笙的诗稿,评价道:“写的饶有风味,有的诗情深意长,稍显内敛,侧重于心灵的挖掘,格律上也很讲究,读起来琅琅上口……”
林笙笑道:“要是你是语文老师的话,给你的学生写这么多评语就好了,准把学生美死。可是,我的诗有何缺点,你不妨直说,我认为这才是最主要的。”
“呵,”柳云依摇摇头,“我算哪根葱呀,我都不会写,写不好的,怎么能轻易指摘别人的作品。”
“你刚才说得很贴切,”林笙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我侧重于读屈原的一些作品,宋词大家柳永、李清照也是我所激赏的,现代诗人戴望舒的诗歌,很秀丽纤密,我从中受到的影响不少。国外的,主要是借鉴了波德莱尔《恶之花》的一些写作手法……总观古今中外的这几位诗词作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非常注重内心感受的挖掘与描述,构筑并展出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甚至有时还表现出非常抽象隐微的特点……其实,我以前也没意识到自己诗作的风格受哪些影响才形成的,如果说我的诗作还称得上有风格的话……”
“都说文如其人,诗如其人,其实,一个人的作品所表现出来的风格除与他学习借鉴的有联系外,还与他所受生活经历的影响有很大关系……一个人作品风格的形成因素是复杂的,是多方面的。”
“嗯,你分析有道理。”
“以后你多写些文章吧,多写的话才能更深刻地认识社会,更深刻地了解自己……”
“是呀,如果老是一字不着的话,自己的思想感情会变得懵懂麻木,我还真有这样的体会……”
正在此时,一个人闯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高谈阔论。
这个人一迈进门就喊道:“嗬,这么热闹,讨论国家大事呢。”
他不等别人的反应如何,一屁股坐在离他们不远的一张椅子上,嘴里“叭嗒”着香烟,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林笙认出这好像是那天与柳母交谈的那个人。
柳云依似乎也没有瞧他,漠然说道:“不好好守你的摊儿,瞎串什么呀。”
“来看妹妹你不行吗?再说了,我就在你隔壁,就是没别的关系,单是邻居也可以常串门呀,何况咱们的关系也不一般呀。”
“吴天籁哥——,”柳云依把“哥”字的发音拉长,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道:“别耽误了你大超市的生意,你不坐镇指挥,小心服务员们偷懒。”
吴天籁笑嘻嘻地说:“她们呀,早就被我调教好了,要是什么事儿、什么时间都让我坐镇操劳,我还怎么做别的更有意义的事情?”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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