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淼一夜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天光时才罢手,迷迷糊糊睡去……
不过小半个时辰,只听外面一阵糟糟切切的脚步声,
“殿下,军中急召,烦请殿下快些过去。”内侍秉仲的声音响在门外。
青淼睡眼惺忪的翻个身,却觉浑身骨头好似都散了架,酸软无力。便又阖上了眼睛,埋头往温暖处钻了钻。
“孤王知道了”宇文勰淡淡道,揭开帐子看看窗外天色,仍旧暗黑一片,难以分辨究竟到了什么时辰,侧过身来看青淼正犹自埋在他怀里,好似熟睡未醒。
他一壁轻轻地把青淼从他怀中移开,一壁披衣掀被下了床榻。
床榻旁矮矮低垂的锦幔被挂了起来,暖阁内燃着的十数灯烛滟滟流光,透洒锦帐,照亮了枕间数方软锦。青淼只觉得刺得眼疼,喃喃的呓了一声。
宇文勰原本是要举步出门的,听到声音后又坐到了床榻上,她长长的睫毛浸润在昏昧的晨光中似荷间的蜻蜓,鼻翼小巧秀丽,嘴唇红润粉嫩。
便俯身在青淼唇上吻了一吻,又以手抚了抚她的脸,动作轻柔,但还是扰到了她。
青淼推开他的手,瓮声瓮气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宇文勰就势拉起她的手把她揽入怀中,声音微凉: “时辰还早,你再接着睡会把。”
她藕臂露在了外面,和上面还没消退的花瓣一样的痕迹。半遮在锦被里的雪白胸口,那痕迹向下延伸直到看不见的地方,无不提示着昨日那销魂噬骨的欢爱。
宇文勰伸出手指去她一遍遍的从她的胸口处轻轻画过,就像绘画时反反复复的勾勒渲染。
青淼此时已被他闹的睡意减了大半,舒开一双柳眼,神色慵慵道:“那你快点走吧,不是说有事要找你吗?”
宇文勰低头看着那一朵朵盛开在她胸口间的的浓郁蔷薇,忽然抬目笑道:“娘子若是像昨日那般留我,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孤王也舍不得出这美人帐。”
青淼闻言,眉头轻轻蹙起来,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宇文勰却是一脸的得意,搂了搂她柔软的腰肢,继续笑问道:“不知昨夜孤王可让娘子满意了?你喜不喜欢?”
青淼一双流眸圆睁,柔唇微张,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纯洁表情,啐他道:“我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
宇文勰心底突然涌起一种荼毒良家少女的邪恶感,哧一声便笑了出来,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没关系,孤王如今闲在府中,有大把的时间,今夜我们再换一种别的方法,直到娘子喜欢上为止。” 话罢便站起身来穿衣,大笑着举步出了门。
正遇到前来服侍青淼起床的侍婢,九儿捧着摞得高高濡湿的巾帕低头向内走,一不留神撞在了宇文勰的身上,被他一展双袖扶住了肩膀。
光影投在他衣袖的缂丝金线上,夹着隐隐约约甘淡而温暖的香气,九儿整个人都愣住了,连礼都忘了行,怔怔看着他叫道:“殿下。”
宇文勰也不以为意,一壁捡起掉在地上的巾帕递给九儿,一壁笑着开口道:“时候还早,再让谢娘子多睡一会儿。”
九儿立时飞霞扑面,低垂螓首赧然不能语,过了半响才被嫣儿扯着衣袖拉出了暖阁。
青淼躺在床上舒服地伸伸手脚,耳朵听着外厢的声音渐渐没了,便依旧闭上眼睛假寐。
有鸟儿栖在窗棂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青淼把头蒙在被子里,还是被吵得睡不着觉,便索性支起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暖阁内空无人影,许是以为青淼正熟睡,都退了下去。
她赤着脚踏在微凉的乌砖地上,在妆台前坐了下来,镜中少女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想起昨日如火欢情和他走时说得那浑话,她双颊瞬间便如醉酒一样的酡红,整个人好似沐浴在春日暖阳中,连透窗而入的潮湿空气都带了浓浓的情香。
“奴婢见过娘子……”垂地湘帘微微一动,进来一位侍婢。
“秀葽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青淼思绪被打断,转过去头,轻声问道
秀葽上前,深深一福,道:“娘子近日与奴婢好生疏,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惹得娘子不满?”
“你服侍我这么久,我们之间怎会有隔阂呢。”青淼一边漫不经心的笑着安慰道,一边拿起妆台上摆放着的象牙柄团扇,如今春日浓了,宇文勰前些时日在扇面上画的花鸟图倒也是应景。
秀葽起身,见青淼正轻摇着团扇,若有所思的看着扇面上的画。遂面色平淡的向她道了一句,“如此便是最好不过了,奴婢前来只是是想提醒娘子一句,人心的改变比任何变化都要可怕,有些人因为无法忍受孤独,选择沉浸于那些不该沉浸的东西,结果迷失了自己的心,忘了自己的本分,毁了大局。”
青淼听她口气,有些心虚,垂下眼争辩道:“我没有,你说的这些我都是知道的……”忽又转念一想,她不过是一个奴婢,自己为什么事事都要听她的,她凭什么管着自己。
“就不劳秀葽你费心了!”青淼猛地抬起头来,扫了她一眼,声音变得干脆利落起来,口气也不像方才那般和善。
将手中团扇掷到地上,站起身来指责道:“我前些时日被人欺负的时候你跑哪去了,这会儿无事了你又开始来管我。我该做些什么,应该怎么去做,我心里清楚地很。”
秀葽怔了怔,并不去解释,面上怅然一笑,“奴婢愿娘子能够心想事成。”
这话在青淼听来颇具嘲讽之意,她神采黯淡下来,闷声道:“秀葽你先下去了,有事我会找你的。”话罢快步走到内阁的一张湘妃竹榻旁,趴在那上面,将脸藏在一旁垂着的帷幄里,不再去搭理她。
一时间室内一片沉默。
半响,只听秀葽缓缓道:“奴婢一直是跟娘子在一起的。”
青淼“哦”了一声,突然产生一种朦胧的感觉,再回头时她已经离开了。
头发铺开堆在在枕边,发梢垂在床沿,那千丝万缕的束缚,带着剪不断理还乱的萌动与纠结,直透到心里,青淼辗转反侧,只觉得心绪越来越乱,遂闭上眼睛埋头睡觉不再去多想。
外间晨鸟鸣叫,继而阳光透窗,隐约能嗅见窗外回廊下的蔷薇香,懒洋洋的歪在竹榻上,长长的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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