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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蝉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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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春雷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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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午时没多久,早春时节的日光已是变得暗黄,天边暮色清冷,街市上吹来一丝寂寥的风,隐隐暗示这灿灿暖日将尽。

    宇文勰雇了一顶二抬的青呢小轿,一手撩开轿帘,一手想要牵起青淼的左手,引她上轿,却见青淼募地一侧身,将手缩到了一旁。

    宇文勰望着她,眸中闪着的那点殷切光芒渐渐冷了下来,甩开帘子,抬脚跨了进去。

    青淼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迟疑了片刻,听到宇文勰在里面哼了一声:“快点上来。”忙撩裙上轿,见他端坐在轿内一语不发,便默默垂首缄口。

    宇文勰静默了半响,侧目看了青淼一眼,终于开口,道:“如今萧子明要在蜀中称帝了,”

    青淼听了,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接口,可是内心却被立刻牵扯出一种寥落残败类的意象,在胸臆间氤氲开来、来回翻覆。

    宇文勰拿起手中的折扇掀起轿帘的一角,蹙眉望着外面,又道:“孤王听人说起,你曾经跟他有过婚约。”

    “殿下。”她轻声唤他,低眉垂目望着自己碧纱罗裙上散开的褶皱,心中暗自思索下一句该讲出口的话。

    “昨日归家,爹爹娘亲叮嘱妾身,叫我好好服侍殿下。”她向前靠了靠,倚到他身旁,思想了片刻,终于咬牙伸出有些抖着的右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听你说实话,孤王指的是萧子明,” 宇文勰继续刚才的发问,手指微抚在她雪白的指尖上,直视她眼睛,道。

    “我不知道,婚约是叔父定下来的,我只是见过他几次而已。” 青淼下颌微仰,眼眸盈盈,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话音还是有些颤抖。

    “娘子前日还念着他的名讳,今日提起她,反倒推脱的如此干净,你是叫孤王赞你性情薄凉呢,还是笑你连谎话都不会说?”宇文勰静静笑道,

    “他虽与妾身有过婚约,但妾身自幼长在深闺,怎么可能会与男子接触呢。再说如今妾身已经放下了,殿下为何还要苦苦纠缠这事呢?”

    略带着些清凉水汽的暮风穿帘而入,又破帘而出,将轿乘内的沉闷浊气一扫而空,帘苏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哗哗的响声,外面不闻鸟鸣人语,空气潮湿而低沉,想是山雨欲来。引出一片诡秘的寂静,惊惶害怕的无助,无力抵抗的压抑。这是一种她越来越熟悉的感觉,人若是习惯了某些事,不管它是狰狞的梦魇也好,残暴的魔罗也罢,都不会再觉得可怕。青淼慢慢舒了一口气,觉得心脉渐渐平和了下来。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他的唇角却微微扯起一道弧线,手指触着青淼掌心的肌肤来回摩挲,语调带着微微笑意,不知是冷淡,还是嘲笑。

    “殿下信也罢,不信也罢,妾身都是殿下的人,命自然也捏在殿下手里。殿下若是不信,一刀杀了我,也不会有人为我哭一声的。”

    家虽在,却无处可依,春依旧,却不复旧日颜色。试探、算计、患得患失也许才是开始。今日还在妆金佩玉,食甘饮醪,也许一夜之间便会赭衣加身,粉面成土。

    她的脸上慢慢浮出淡淡地笑意,语调也变得波澜不惊,潋滟的眼眸里没有欢喜、没有悲哀、没有兴奋也没有恐惧。可是却有泪水从眼眸中淌下来,顺腮而下汇到了下颌上,悄然跌落到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上。

    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泪水带着淡淡的暖,打在宇文勰的手上,却仿佛落在他心里一般,有种突突跳着的痛,将他的情绪搅得泛起点点波澜。

    宇文勰微微蹙眉,勉强调整自己的心情,道:“我愿意对你好,护你周全,但前提是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很多事情不能接受也只能接受。”

    他捏着她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带着平日里特有的深沉莫测与风流情致。

    “昨日你在谢府怒斥谢大人的那番话,你可知传出去的后果。”

    青淼心中一怔,他在监视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然后惺惺作态,布下魇阵,只为在她意志薄弱的时候打击她。想到这些,青淼此刻心中倒不觉地愤怒,反而平静的如潭水一般。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青淼默默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眼睛如墨玉一般内敛深沉,似睇如盼,却又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此人怒时亦笑,喜时不怿,喜怒从不形诸颜色,不以真意示人。她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呢。

    轿乘帘苏垂摇,摇碎一心缱绻;乘内冷氛微漾,漾动双眸薄泪。

    青淼抽出被他握的有些微微发疼的右手,伸出右手环抱住了他,脸上泪痕宛然,如天雨般不住的滚落,但是却和流泪之人无半分干系,只为他暗中的半分动容。

    她的胸膛紧紧贴着宇文勰的后背,他甚至可以察觉出其中的起伏、听见她的均匀心跳。她莹莹发乌的云鬓勾连住了她的鬓角,她的罗裙裙摆摩挲着他襕衫的的边幅,丝绸揉擦的声音与她淡淡的呼吸声混合在一起,丝丝合扣,绵绵不断,带着她特有的清幽苦涩的芳香随着她身上的体温向他迫近,愈发的浓郁。然后有两滴带着热度的湿意渗入他胸前的衣襟上,好像蔓延至他的肌肤,轻轻灼了一下,他不由一颤,伸出双手搂紧了她。

    “殿下天纵英明,怀抱鹞鹰展翅之志,妾身命如蝼蚁,只求一隅安谧。殿下何必煞费苦心,这般算计妾身呢……”她的嘴唇贴在我宇文勰的垂畔,喃喃低语,但却如同一个可怕的诅咒环绕在他的周围。

    “我们不要提这事了,好吗?”停了片刻,她又开口问道,右手抄到他腰际间襕衫绲边上的束带,拨弄着上面的琳琅玉佩,环佩相撞,声音悦耳至极。

    “好。”他竟想也没想,便回了话,

    停了半响,觉得这话答得突兀。他本想着盘问她,却又被绕了出去。无奈地笑了笑,道:“你若不是心思灵敏,便是傻得可以。算了,我不再问你了。”宇文勰放下手中的折扇,伸手将她那绕在他束带上打转的手指扯了下来。

    “殿下是在嘲讽妾身不学无术吗?妾身会的东西殿下都不知道呢”青淼,反手握住了他,与他十指缱绻。

    “殿下写字妾身可以为您研磨,您读书我可以为您焚香,我还会点茶,会弹箜篌,嗯,嗯…会的可多了呢。”

    宇文勰只觉她的气息吹到他的耳畔,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地摩挲,他的手便像长了心一般,泛出一种莫名的微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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