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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蝉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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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蜀中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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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春早。此时的金陵城还是腊梅飘香、大雪纷飞之景,西南的荆州便已是草长莺飞、百花争艳了,空中洒着绵绵细雨,似有淡淡花香随着微风隐约飘来。

    谢伯坚脚步匆匆的走进一座宅院,这是一个已经弱冠的青年,年纪二十五六岁上下,有着一双漂亮的深如墨黑的眸子和高挺如山峰的鼻梁,他善于洞察世间的所有事情,对政局有着异常灵敏的嗅觉,皮肤白皙、体格异常的消瘦,做任何事总是有条不紊、优雅却又不失敏捷,他的面容、举止无不彰显出他那野心勃勃渴望建功立业,收复故土的决心。连日里的逃亡、奔波让他并没有太多时间缅怀父亲的战死。

    入了内庭后,隔着一片春雨凌濛、薄雾轻笼,谢伯坚远远地望见一人坐在水榭旁,走的的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他的主公萧子明,他漆黑的头发上、鬓角上沾满了白露,身上的素白褙子也被雨水泼湿了,想必是在这里待了许久。

    萧子明正襟危坐,靠在案几的塌旁,阖着眼睛,可脸上却流露出那如风雨之夜般幽深动荡的神色。

    谢伯坚走到萧子明的身后,拱手道:“殿下。”

    萧子明仿佛陷入了沉思中,自若未觉。

    “殿下,事情都已布置妥善,只待您一声令下,今夜便可行动。”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和激动。

    萧子明回转头,慢慢起了身子,因坐的有些久了,行动有些迟缓,谢伯坚方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握住。“介之,成败与否便在此一搏,”萧子明睁开双眼,目光明亮清澈,没有一丝迟疑, “谢大人是忠君为国的良将,介之你是孤肝胆相照的良师益友,孤这身家性命全是靠你们相救啊。”

    “殿下张而自持,地居茂亲,才惟明哲,怀抱王气,臣能侍奉于左右,乃是臣下之福。”谢伯坚语气郑重,

    “好,介之,若有万里同风那一日,待孤夺回这萧氏天下,定会重新修史,让这天下苍生、后世之人都牢记,我大周祖宗江山能得以保全,靠的是金陵谢氏的汗马功劳。”

    萧子明青涩的脸上有着与他年龄不符的的孤独和沧桑,那熠熠生辉的眸子里蕴藏着坚定的沉静,这早已超出了一个少年的范畴,它让谢伯坚深信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皇子是值得他赌上身家性命,去追逐信任的。

    谢伯坚离开的时候雨下的愈发大了,他甚是不喜这阴雨连绵的潮湿天气,这会让他们的士兵本就劳累的心更加疲惫,失去战斗力。

    走出宅院时他又回首看了一眼,主厅的房门紧紧地扣着,两排士兵呈一字型排开站在道路的两侧,冰凉的雨水打在他们灰暗的盔甲上然后又悄然滑落到地上,变作了沉重的噼啪声。但这铺天盖地的雨雾并没有浇灭士卒们那期待着加入到热血沸腾的宣战中的决心,那隐藏在盔甲下的佩剑正叫嚷着让他们的敌人再次领略那令人齿寒的锋利暴烈的剑刃。

    谢伯坚走到轿旁,一旁的侍从连忙打起轿帘,他躬身上了轿,脸上堆满了笑意,吩咐轿夫道:“径去太守府邸。”

    萧子明一直目送谢伯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默默起身走出水榭,但也没回寝殿,只是在庭院内信步游逛。渐有雨点滴落,砸在身上,冰冷一片,慢慢散开,直凉到心底。他垂目枯立许久,发上雨滴凝结,滑落到嘴角上,衣衫内,也没有躲避的意思。

    这所有的一切就是一场豪赌,输则是人头落地,;赢则是万里河山。这些跟随他的将领,要么是乱臣贼子,遗臭万年,要么是出将入相,封妻荫子。他恨魏人的入侵让他不得不面对这炎凉的世态,但又欢喜,正是这些魏人让他这被废皇储再次得到了天授神权的机缘。

    忽而,一把油纸伞举在他的头顶,遮住了这淋漓细雨。

    萧子明恍然回头,看着那人,终又是怅然问道:“为什么淼淼没能从金陵逃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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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的探子快马加鞭送来密文的时候,宇文勰正在书房内发火。宇文恪等人静立在他的的面前,似乎在等候宇文勰发号命令。

    “大哥被封为监国,带天子接受周国废帝的投降诏书,这会儿他的车队怕是已到临安了吧。”他的语调充满苦涩,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牵动,

    “陛下其实心中知晓,这都是殿下您的功劳,”宇文恪想了一会儿,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停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殿下不必过于忧心,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呀。”

    “叔父,孤问你的什么话,你没听到吗?”宇文勰暗暗咬牙,冷笑着问道,

    宇文恪看着他满脸怒色,低声道:“臣不敢。”

    倒是一旁的李昌珉开口加了句:“这待天子出降议事、接受周国废帝参拜的人选,陛下是一早就想好了的,早在殿下率兵攻打周国前就定下来了。”

    “好,很好,你们一早就知晓此事了吧,

    李昌珉等人缄口不语。

    “大皇子知道,皇后知道,朝中所有人都知道,只有孤一人不知道,原来孤王南下伐周为的是替大哥打江山呀。”

    “殿下您受委屈了,臣等也是无可奈何呀,”宇文恪不禁掩面而泣。

    “不错,你们都是好心,都是为了我大魏,为了孤王,大皇子更是宽仁孝友,是储君之材。只是这恶人都让孤来做了,是孤血洗金陵,杀人如麻,而他宇文郯则是春风化雨,抚近柔远,千里迢迢代父皇从洛阳赶来诏安纳降。”宇文勰愤愤地叫嚷道

    “你们口口声声让孤以大局为重,何为大局?是宇文日益牢固的储君之位?父皇对孤的日渐猜测怀疑?还是孤王这项上人头?”

    须臾,又猛地起身,走至窗前,伸手推开了窗子,倚在墙上,望着外面朦胧的夜色。午夜时分的冷气寒彻心肺,凄凉有如坟墓。夜幕深处传来一声候鸟的凄叫,声音如同一首哀悼的悲乐,穿过低垂的无边黑暗、带着种神秘的力量,悬荡盘旋在他耳际。

    他害怕自己达不到父皇的期望,奋不顾身,率兵浴血奋战,出生入死,殊不知父皇正在宫中算计他,大哥正等着餐食他的战功。自打他攻下周朝京畿,便是一道道诏书从洛阳宫中下来,夺他的权,削他的功。

    “殿下,荆州的密文。”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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