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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湖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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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牛星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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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金牛星

    一夜春雨,绵绵不断。淅淅沥沥的春雨在长春客栈的廊檐下滴滴答答,一夜没有断线。

    在这令人慵倦在长夜里,长春客栈的周老板却翻来覆去一直睡不着。到了下半夜,他总算睡着了,于是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头硕大无朋的水牯牛,正一步一步地朝他的店门走来。他家的店门又窄又小,那头水牯牛的一对犄角又弯又长。长长的犄角顶住了窄小的门框,怎么也走不进来。最后,那头水牯牛才不得不侧着脑袋,才把那对犄角伸了进来。水牯牛走进店门后,顿时把他家这间又暗又黑的小店映得金光灿灿,满室生辉——原来,那头水牯牛的一对大犄角是金子做的,正在熠熠闪光,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这种光芒照到哪里,那里的东西就变成了黄金。于是只见金光照处,满屋皆宝,他家所有的东西在一瞬间都变成了黄金,就连墙角里那些断脚少腿的桌椅板凳,也都一下子全都变成了黄澄澄的金子。顿时一屋的黄金,豪光灿灿,把周老板的双眼耀得都睁不开了。他不由得眨巴眨巴了几下,醒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这位老实巴交、忠厚本份的周老板从来都没有想过发财的事,更没有想过会有一屋的黄金。年轻的时候没有发达,现在还在想这种事,岂不是真的做梦?

    但是,周老板虽然没有想过发财的事,但却偏偏做了这么一个发财的梦,而且是发了大财。这就让他心里非常纳闷,疑惑不解。他也常常听人说过梦是反的。比如说,梦见发火,便是要发财;梦见死人,便是要升官。总之是梦里见到不好的事情,就是好的预兆;梦里见到了好事,就是大祸临头的先兆——自己现在梦见了满屋的黄金,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不仅仅是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那么,这将预兆着有什么灾祸发生呢?看来这场灾祸还不小,是一场大灾祸。

    周老板回想自己平生以来,并没有做过亏心事。他的老伴也是一位善良的女人。可以说他们活到现在,除了打死过苍蝇、蚊子,捏死过蟑螂、臭虫,恐怕连只猫连只狗都没有伤害过。更不要说去做那种卖人肉包子开黑店,酒里头下迷魂药的谋财害命的事。

    那么,到底是造了什么大孽,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亏心事,上天将要这样的惩罚自己呢?周老板坐在床头,也不敢点灯,黑灯瞎火想了好久,把自己的生平作了一个全面的“鉴定”,都百思不得其解。于是,他便把他的老伴,从另一种梦境之中推醒过来。

    老板娘被老伴推醒了。一见黑灯瞎火的天还没亮,便不晓得这老头子要干什么。难道是这万物回阳的春夜,这老不死的半夜三更的竟动了那份春心,想找自己的麻烦么?现在老都老了,老板娘哪里还有那种花心,便十分不情愿地翻了一个身,又朝里睡了,也懒得去理睬他。

    谁知周老板又在推推搡搡地说:“喂,你醒醒,醒醒!”

    “你发什么邪啊?老不正经的!明天还起不起早,做不做生意哟?”

    “哟,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是老不正经呢?告诉你,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怪梦。”

    “怪梦?梦见什么?发了财啦?”老板娘说。他见老伴不是“老不正经”,也就转过身来,醒了。

    “真让你说中了,”周老板说,“我是梦见发财了,而且是发了大财。”

    周老板就把刚才的梦境详详细细地说了一番。说完之后,他就对老板娘说:“你说怪不怪,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这种事的啊!”

    “这就邪了!”老板娘当然也听人说过梦是反的,便说:“老倌,这可不是个好梦啊,说不定会有什么灾祸临头哟。”

    周老板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些年来,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是呀,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于是,两个人便披着衣服坐在床头,一夜的狐疑,一夜的猜测,伴着屋外的绵绵夜雨没完没了。是祸是福,是吉是凶,他们最终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远处邻居的那只公鸡又在啼叫了,啼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周老板就手忙脚乱地起了床,也顾不得煮饭烧茶,丢开了往日的生意,径直跑到筷子巷找潘遇求圆梦去了。

    看来世上的人,也并不就是天生的贱骨头。就连那个看破红尘的潘半仙,自从有了三先生这么个有钱的干儿子以后,也变得疏懒多了。常常是晴天白日的,也都不去那十字街头“算断命根”了。何况在这阴雨绵绵的日子里,他不但没有上街摆摊,直到周老板赶到筷子巷在叫他的门时,他还在被窝里享他的福呢。

    自从三老生第二次来到吴城,被女儿小翠把这位财神爷带进门后,潘半仙就非常在行地想到了,自己今后的柴米油盐就不用发愁了。但是,当他第二次见到三先生之后,开始他心里头并不那么踏实,倒还有些颤颤兢兢的。他一是怕走漏了风声,东窗事发,自己也落个“窝赃”的罪名;二是怕三先生现在钱多了作怪,移情他恋,又去找其他的女人。

    但是,潘遇求的这两桩心事,到现在已经慢慢地都化掉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吴城衙门的官儿也因查赃不力,降职的降职了,调走的调走了。原来的那班人马已经换得差不多了,现在都是一些新来的。吴城有句老话,说是“一届水管届沙”——那些新到任的有几个会自找麻烦,再去追查那些陈年旧账。常言说“新官不翻陈案”,何况还是一桩这样的“无头案”。

    还让潘遇求能够放心的,就是三先生来吴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如今他虽然是腰缠万贯,但他却是财大气不粗。除了在刚到吴城的那一天,他到四美楼摆过一回阔之外,以后再也不敢到其他地方去招摇了。他也知道,这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不义之财,他也就变得胆怯心虚了。何况在自己的调教下,女儿小翠对三先生更是一会儿装疯卖傻,一会儿又如胶似漆,把这个初出茅庐的三先生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就像一块樟树镇的狗皮膏药一样,牢牢地粘在自己身上,揭都揭不下来。

    更让潘遇求放心的是,也不晓得女儿小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从三先生那里,把那颗督军大人的黄金印骗到了手。别看这是一颗不到二两重的镶金印,但它却是三先生一个致命的把柄。现在三先生要是敢有二心,只要仅凭这一颗小小的黄金印,就能把他送上断头台。别的黄金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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