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行回宫,已至盛夏,此一去,走了将近四月之久,母亲宫中难免唠叨半日,复又奔了老太太宫中请安,却意外得李昌德闭门趋嫌,撞见我一脸惊恐跪拜迎身,山呼千岁。
“太奶奶会客?!”我挑眉一询未果,侯公公既出,掩了门,恭敬一礼,请我进屋,显是李昌德一声千岁叨扰,惊动老太太。
我临脚拾阶往上,抬腿惶恐了李昌德叩首响头不止,生怕我会给他一脚狠踹,又逢上次新年夜般,负伤卧床,一躺半月。
“太奶奶!”我进屋,寻着老太太慈颜一笑,招手我近身坐罢,意外竟是何御医在此,心中刹那梗来,直言询道,“怎么?!太奶奶身子不适?”
“你可明白了!”老太太淡然一笑,对着我摇首回头,寻了何甫说罢,得对方叩首一礼跪安。
“太奶奶莫要吓我!您身体真没事?”侯羽辞礼,同何甫退身闭门,屋中便剩下我与老太太二人。我端她思量片刻,也不明言,语道,“太奶奶我身体好着……只是,你九弟身子欠佳,恐是染上疫病!这些日子,我已令何甫负责看护,宫中等人,皆是趋避防疫,你小心着身体,莫要去你九弟宫中便好!”
“什么!!琮瑛他怎么了?母亲刚刚可未曾说过九弟的事!”我听罢大愕,不禁起身欲走,急动老太太拉手,却无赖我年岁渐长,已是力不所及,反被带离榻上,略步踉跄,惊吓我赶紧回转身,扶她落座,一语,“太奶奶小心!”
“刚说什么来着!你看你!”老太太话言叹气,无奈道,“此事你莫要多问!再说了!你是何等身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了得!”
“宫中向来干净!何来疫病一说!我看倒像是那帮老庸医诊治不力!再说了!珫瑛今年才三岁不到!封昭容远居云翠宫,九弟却只身崇云宫!怎能叫人放心!”我急言,见老太太耳闻焦躁,不知所措,方又得我自言自语,“九弟平素和二哥最亲,我先去四巷走一趟……”
“回来!”老太太听得乍起,端我脱了手,大声急语,“你给我回来!”
“太奶奶!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老太太恼来,打断我出言,又缓步扯我回坐,换颜宠道,“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说!你呀……你跟你二哥倒是好得很!”
“太奶奶这话什么意思?”我挑眉一语,听不透她此话言来,为何如此别扭。
“莫说了!此事总要有个结果!你父皇他自会定夺,这几日你少去四巷走动!还有……”我寻了老太太开口,语气神秘,最终咬了牙,决心一言,“你九弟没病!多余的事情你就莫要再问了!最近好生读书!别的事情也少管!”
黄昏之时,我从老太太宫中食得晚膳回去,一路撵中思量,虽不明,却也或多或少有了些头绪,无奈此刻萧宇勋等人被派离宫,我手上只有唐绍、杨晔二人,不可随意迁扯后宫琐事,难免心烦。
“刘辛!”书房之内,我得二十来岁的掌宫太监近身,略微暴躁,“我走后,封正凯可有回京?云翠宫……可有什么变化?或是宫外来人探访?!”
“这个……未曾!上将军他一直驻守边关,未曾回京!说起云翠宫,也就半月前,太皇太后亲自造访过一次,也没听说这几月……哪宫有外人来访!其余一切……皆是正常啊!”
不可能!封正凯表面上是大哥的人,实际为二哥的心腹,至从封昭容诞下九弟,封正凯对二哥和大哥的态度就有了明显变化,毕竟亲妹妹得了皇子,已无需再倚靠其他的皇子!对封正凯来说,乘此时九弟年少,养精蓄锐,早做独立打算为上,至少云翠宫那边,务必要通气!但是如果右武卫没有变化,为何需要软禁九弟,这就说不通!不!也不对!老太太暗地里,虽有帮我拉拢朝中臣子,却从无真正参与到后宫纷争中,更不曾以软禁的手段对待哪一个皇子!重要的是……最后那句话……父亲自会有所定夺是什么意思?!难道并非简单的后宫势力变化……
“你下去……”须臾,我安定心神一语,得刘辛跪安。
敌不动,我不动,最近……我这是上火了么?
“爷!”刘辛离去半刻,我闻身后语来,见得黑衣少年暗夜中跪定,面貌罩进黑巾脸布中,未能得见真言,只观一双冰冷残酷的眸子,彻骨阴寒。
“谁准你现身的?”我踱步坐定书桌,翻手课本,简单一问,已是不快。
“属下大胆!想为殿下解忧!”黑衣少年进言再语,话中肯定。抬首这瞬,却遭墨砚砸中额头,顷刻血流如注,续就听我喝言声小,却如雷惊,“我看你确实大胆!”
“属下该死!”少年逢我砸伤,未曾动容,定立原地,忠胆不二。
“怎么?还不滚?!本王何时需要旁人提携了?”他端我挑眉冷眼,响指两路黑衣少年而出,挥刀立项,顶了他的脑袋,只差一声令下,便毙命西去。
“属下不敢!只是猎隼三部向来待命,从未出过任务,属下作为部长,只是希望能为殿下分忧!”少年答罢,得我笑起来,眸子变化一瞬,却若昙花一现,复又平静无波。
“勇豪!你最近倒是越来越大胆!你别以为我不会杀你!当初拣你回来,就是看在你心静,隐忍,又出手狠辣!没想你出了龙腾四海之后,却变得如此浮躁!”我开口,声色缓和,得他叩首一语,“属下知错了!请爷降罪!”
“罢了!我不怪你!你起来吧!”我摇头,回首罢得二位少年退隐黑暗,续又言,“本王此前从未让你露脸,为的就是让你养精蓄锐,等待时机!你一定很奇怪,为何三部作为猎隼九部中,武功最出色的一部,却反而闲到毫无任务可做!相反,我倒是更加擅用云风、卓磊二部!我知道,你心中定有不平!但是……勇豪你不要忘了!本王早年就有说过,人一定要为自己留下一张牌,而留下这张牌,并不是为了在险象中求生,而是为了能在任何时候,做任何事,都能够游刃有余,尽退有度!只有这样……当面领生死困境,才能全身而退,而非弃车保帅的狼狈!你下去吧……此事不过后宫纷争!本王自有定夺!”
“是!”少年退身,屋中复又寂静,此时我脑中思绪流转,如雷惊打,于躺地的墨砚中清醒半分,推门而出,“刘辛!”
“奴才在!”掌宫太监上前,叩身一礼。
“起来吧!你去寻了杨晔前来,我有话要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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