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远行,因了重枪御骑寸步不离,我和老二亦只能窝了车马彼此找茬。与老四、老五除了晚膳相聚,也并无他话,偶尔老五寻来,因得无聊,也不久呆。三日后,车队行至益远,这才见到人流集市,车马航船。
天应皇朝,府东一带实为前朝黎州旧地,因都定府东城,而将以府东为中心的一带,包括益远、河镶两城纳入,因此将黎州一名替换,统称府东;府东居于天应东北,下接中州、置州、坂州,水路可达江南柳州、谊州、亨州一带,换流江河入渠江可走定州、渝州两地,南行则入大海,达沿海析州、诸州一带,府东走河镶城北上可往狄州,过北悦河进筑州;出琼梁关则入北漠池州;池州一地往北便是西域苏仓国,乃率贺、单肃一族聚居地;中原疆土由平江、筇江入渠江,贯穿邛州、焕州、锦州、震州、丞州、诃州、咎州、纣州、降州、甫州、浦州、冀州、浀州、乌州十四州,整个天应疆土,可谓广博浩大,堪比中国唐时疆域。
而浣水城位于江南亨州与定州交界地,因其东走流江河,北通渠江,而成为水路要冲,但浣水一带却长年遭受洪涝灾害,因此至前朝开始,便已修葺了防洪水坝,以抗洪涝,其重要性不可小觑。但因前朝战火波及,旧时水坝已废,爷爷执政之后,修葺新城,重建水坝,又新建水利系统,一方面阻止洪涝,一方面则引流江水灌溉土地,但也正因如此,皇帝每隔十年月,便亲自下访江南,视察整套水利系统的运行情况。
想由京城远下江南,要么随益远走东霞山道,穿越五个州府到达,要么由益远城外云山港坐船出行,一路随江而下,而陆路费时耗力,并不是出行首选,因此为求简便,通常还是坐船远行,以节俭路途开支和时力。
即便如此,皇家出游,亦必将劳民伤财,因此才有了十年一游的死期,以缩减不必要的国库开支。
今时龙抬头,云山港外自是满眼新绿,碧水缱绻,只可惜北燕归巢,早春美景,却被铁蹄沙尘所掩,带动浮华一片。
航船奢靡,四阁六楼,并不逊色于前世大型游艇,何况雕梁画栋,工艺精雅,连我这个见惯现代航舰的人,都惊不住咋舌。
还是……对天应的发达程度……有所低估了么……
抱月揽酒,倦倚长榻,闻江水滔滔,观两岸山峦夜景,小憩一场,心性安定。
“爷还真是好兴致!”我闻了杨晔近身,见他随意一坐,斟酒来酌。
“杨大夫这么晚了……不去好眠,到本王这里作甚?”我闭目,随江流跌宕,闲乐。
“哎……在下卧房之上便是齐王居所,如今声色歌舞,难以入眠啊!”杨晔叹气作怪,言的揶揄。
“看来袁姮之将二哥伺候的很是周到嘛!”我笑罢,听的风声中浪滔拍岸,幽婉了笛音而来,凄苦入脑,很是哀绝。
“啧……袁公子怎吹的这番伤怀……”我眯眼,略有诧色,得见杨晔接语,“非也!袁公子在楼上跳舞,凭的是金铃空环……全靠一身舞技,带动金铃自成节拍……这笛音……”
“怨骨笛!”云风夜色中来,回神一刹,人已近身咫尺。
“这名字不好!太过鬼怪!”我摇头,瞥眼见了萧宇勋进屋一礼,霎时清醒,徒然坐罢,询道,“莫非不是寻常丝竹?!”
“蛇岛妖孽……”我听了杨晔起身自语,得见萧宇勋皱眉一言,“殿下,如今为保江南之行能够顺利,属下以为,应当小心谨慎,还是探查一番的好!”
“到底有何不妥?!”我询。
“蛇岛地处江南照月湖,以奇巧诡怪之术名扬江湖,岛主洛颖之,曾是三十年前的武林第一美人,可惜被人抛弃之后,便性格大变,对世间男子,皆深恶痛绝!”唐绍进门,解释的刚巧。
“那这怨骨笛?!”我挑眉一问。
“正是蛇岛教众的联络秘技之一,可惜属下才浅,只得一知半解!”唐绍回话,说的叹惋。却惊起众人一疑,听得萧宇勋言道,“唐公子过谦了!怨骨笛乃蛇岛秘技,公子能解得半点,已是令人佩服!”
“说来惭愧,当年我兄长爱上一位蛇岛教徒,却不得已被洛颖之棒打鸳鸯,正因的如此,我尚能解得一些!”唐绍苦笑,见了傅津风而来,点头一礼,续言,“此音所语,太过晦涩,只知其为召集令……至于为何发布,就不得而知了!”
“如此说来……还是探查一番更妥!而今非常时期!不得不防!”萧宇勋开口,这就等着我的决策。
“也好!云风!吩咐猎隼三部离船查探!不得轻举妄动!”我点头许可,见了云风由夜色中消失,转了头,一言,“都去歇着吧!此番路途遥远,应养精蓄锐才是!”
“是!”我听了众人抱拳离开,却惟独留下萧宇勋,这刹挑眉,便等着他开口。
“爷此次下访江南……却不知会宗政……可妥?”萧宇勋直言,看定我一问。
“呵……宗政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倘若他也生于皇家,我和二哥必都不是对手!但也正因如此,绝不可托靠于他,否者只会被牵着鼻子走!”我冷笑一声,见萧宇勋皱眉,泰然一语,续道,“我是知晓他的厉害,所以不打算与他过多纠葛,更不打算与他为敌,我和宗政最好的相处,就是没有相处!当然,当初拉拢宗政,是为了我手中的江南商号,不过,他想必也从我苦心建立的联姻之中,讨到了京城商业运营的便宜!因此,我们算得隐晦的盟友,但也可把此次交易,只看作一次友好试探,即便如此,我们之间,也就仅止于此了!要是没有必要,宗政这张牌,还是不要使用的最好!”
“属下明白了!不过,我们在江南的商业运营,虽已走上正轨,但必然也在宗政一族的眼皮地下,这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萧宇勋担忧一语,却见我轻狂一笑,不解。
“宇勋认为,本王是何种人?!”我挑指灯盏一问,起身,拉了雕花木窗,这就将屋中一切,都暴露于月光之下。回头见罢萧宇勋苦苦思量,倚了窗,等着他的见解。
“其实至上次石歆毓一事,属下就想请教殿下了!”我听罢萧宇勋难言,点头了然,“但说无妨!”
“令石歆毓接近二皇子的是殿下,陷石歆毓于小柳子面前的也是殿下,既然如此,想必殿下是有意要利用石歆毓的性命,换取手无缚鸡之力的假象给二皇子知道,好令二皇子以为,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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