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好像呛住了,重重咳了两声,捂着嘴傻了似的重复永璜的话:“进宫?”
永璜点点头,“替爷更衣。”这身衣服是不能穿进宫了,今天这穿衣服可要讲究,正式一些,素色一些,错不了。
小德子傻了会儿,就回了神,急忙到衣柜里拿衣服去了。这倒不能怪他,永璜这一年里,进宫的次数真是屈指可数。前半年呢,是常被乾隆以各种名义呵斥怒骂,不忠不孝、不敬嫡母,听得永璜都快耳朵生茧了,那时候,没一次是完好的回府的。后来孝贤纯皇后葬礼百日之期,永璜更是强撑着病体站着出去的,却躺着回府了,之后便养在府里,根本不出门。乾隆也好像完全遗忘了这个长子……
后半年呢,乾隆忽然对永璜重视起来了,小德子心里也高兴啊,又有些担忧。而永璜除了偶尔出府逛逛街,就只有那次乾隆心血来潮的宣他进宫,仅那一次。因此,小德子听到永璜竟然要进宫去,倒是真的惊讶了。不过,想到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又觉得理所应当。就怕这一次还是站着进宫躺着回府,皇上可千万别把气撒在自家爷头上了。
小德子找到了衣服,便伺候着永璜更衣。
半个时辰后,永璜便走到了府邸门口,乘上马车,往皇宫而去。马车内设着一盅香炉,看着烟雾袅袅升起,淡淡的清新香味飘散开来,永璜忽然就没有了之前的抑郁。这香还是乾隆特意赏下的,说是偶尔用了,对身体大好。
乾隆真心对一个人好时,可以好到极致。所以,这一次,乾隆也不会让他失望吧……
乾隆独自一人在长春宫坐着,视线扫过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最后停驻在桌子上的那一套茶具上,这还是他有一次下江南带回来送给孝贤的,那之后,每次他来长春宫,孝贤便用这套茶具为他沏茶,他爱喝碧螺春,因此每逢佳季总要和孝贤在御花园闲坐一会儿,那时茶香四溢,仿佛整日的疲倦都被洗涤了。
那种轻松,在孝贤去后,好像只有在和永璜相处时,才有过。
怎么思绪又转到了永璜身上,乾隆一皱眉,看来真要见见永璜了,只有那样,他才能真的放心。
忽然听到门外不远似是传来嘈杂的声响,乾隆一皱眉,他不是早早就吩咐下去了,谁都不要来打扰他吗?
乾隆站起身来,腿脚忽然一阵刺痛,之后就是麻麻的感觉,是维持着一个动作坐得太久了吧。乾隆松松腿脚,便往外走去。
和敬一大早便进了宫,从养心殿前的侍卫处得知乾隆往长春宫去了,心里的悲戚更重,连带着脸色也冷凝下来,脚步一转就往长春宫而去。临近长春宫,看着守在门边的几人,和敬上前几步,就见吴书来带着人向她行礼。
“皇阿玛可在里面?”和敬问道。
吴书来忙应是,见和敬说着就要进门,无奈的上前拦住。
和敬看着吴书来苦逼的表情,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听到吴书来告罪,便开口道:“吴公公秉公执法,遵从皇阿玛的旨意,何罪之有,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吧。”
吴书来暗暗舒了口气,幸好和敬公主还是识礼的,他也不必太费口舌。
和敬慢慢走到一边,和吴书来等人保持一些距离。
几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等着乾隆,入春后的微风,依旧带着一丝凉意,却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因此,倒是也不难过。
原本几人各据一处,倒是井水不犯河水,就这么等着乾隆自己出来,谁知道忽然听到了一阵哀哀的哭泣声,似有似无。
和敬一皱眉,和吴书来相视一眼,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晚了,嘤嘤嘤嘤,作者睡觉去也。
有个问题啊,和敬应该自称什么啊,感觉‘本公主’‘本宫’‘本主’都有点不对,‘我’可以吗?
明天下午更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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