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谁与谁 来世成殇(短篇小说)第(1/3)页
【楔子】
阿娇,阿娇,阿娇……
一遍一遍的,就这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回放,阿娇,阿娇,阿娇……依旧是那年那月初遇的温柔,可为何她却独独的感受到了那日诀别后的凄凉……
她睁开眼,额际布满了汗珠,可她的身子却是冰冷的,她早已记不得方才梦见了什么,只是感觉到了一种透心的寒意,久久不散。
眼帘上方的是那熟悉的锦帐,转眼望去,幽暗的烛光下隐约可见珠帘垂挂的倒影,旖旎的屏风隔绝了她对外的视线。
这时候她突然有了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淡淡的苦闷,淡淡的愁苦,淡淡的,想念。
她想她应该是快乐的,就像所有人希望的那样,她应该是最快乐的翁主,在这座富丽堂皇宫殿里的,她应该是快乐的,应该……
也只是应该……
【壹】
一切的起源,应该发生在很久很久之前。
那一年,我的祖母刚刚出生,那一年,汉高祖刘邦我们的先祖兵败彭城,与项羽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成皋之战。
那一年,是公元前205年。
而就在次年,我的祖父,刘恒,生在汉宫。可那一年,我的祖母并不知道,她一生最爱也将相守一生的男人已降世,因为,哪怕若干年后她入主汉宫,母仪天下,也不能改变,那时候的她,那么的卑微。
他们的初见,在多年之后,那时,项羽早已在乌江自刎,那年,汉惠帝已称帝四年,尊吕后为太后。
公元前191年,我的祖母作为吕后赐给代王的宫女,以家人子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也许是并不浪漫的开头,也许,是一切权谋的开始,但那,无妨于他们的相爱,刻骨铭心的爱恋。
【而那,也将是,日后,我用一生,所追求的,叫爱情的东西。
那年初见,我将你印在我的心头,你亦将我放在心里,哪怕,那无关爱情。】
【贰 】
再后来,恩,多少年呢,大约是惠帝五年,我的母亲,那个为权势而生却又疼我入骨的,馆陶长公主——刘嫖,出世了,那是公元前190年。他们,相遇的第二个年头。
再后来,是惠帝七年,我的舅舅,未来的汉景帝刘启,也来到了这个世上。那时,他们依旧恩爱如昨。
然后是,我的小舅舅,未来的梁王刘武,一个可怜的,善良的,却始终走不出权力的制肘而野心勃勃的男人。
那时,他们方才年少,一如未来的我们,年少不知情滋味。欢笑如天边的白云,将天空染成了最纯洁的白莲。
后来,惠帝死了,那个不曾谋面,却在日后,我守候在祖母榻前,祖母一遍遍提及的,温润如玉的男子,刘盈,长眠于安陵。
再后来,吕后开始了长达八年的掌权,国家,也渐渐动乱了。也许,也有很多,我来不及,也不能亲眼看到的,爱恨别离,都一一的上演在那个,永远定格在史书的时光里。
直至,公元前179年,吕后病逝,我的祖父,刘恒,入住汉宫。我的祖母,那时,已经是代国的王后,一个不再卑微的女子,住进了,那世代被最尊贵的女子所拥有的,椒房殿,母仪天下。
我想,她不是不可惜的,因为,在那之后,我的祖父,哪怕我不愿承认,但他的确的,宠爱了另外一个妃子,慎夫人。
【叁】
那样的宠爱,宠到祖父背弃了十五年的承诺,宠到,十五年的恩爱,成了泡影。
那是之后,已为人妻的母亲,看着父亲的姬妾,告诉我的,关于祖父的爱,与多情。
那一刻,我知道了,母亲内心的苦涩。哪怕,她贵如长公主,哪怕,她也曾经,被她的父亲,许诺是馆中之陶的美玉,哪怕,她那么的尊贵,可,那并不代表着,她,就能独占,她的丈夫,那个,她将与之共度一生的男人。
所以,我能听出,在母亲提及祖父母的爱恋时,那对祖父的怨尤下,所掩盖的淡淡羡慕——对祖母的羡慕。
也就是那时候,我告诉自己,若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可以不要尊贵,不要荣耀,我只要,一个,一心一意,只待我一人的夫君,那么,我也将会,永远的,一心一意的,爱着他。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不发一语的,看着母亲对着那个,父亲新纳的妾室微笑,那个,昨日,甚至还是我唤之以姐姐的侍女。
那是第一次,我的母亲,对着我父亲的妻室,微笑,那么的端庄,那么的贤淑,那么的,温柔,与体贴。
也是第一次,我的父亲,那个世称堂邑侯的男子,不再那么的诚惶诚恐,唯唯诺诺。他对母亲,展开了自我有记忆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的微笑。
然后,待父亲离开了,我也被侍女带回房间的前一刻,我回头,看了看,我那静坐在软塌上的母亲。
昏暗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连同她头上的金钗,也恍似失去了光泽。那么昏暗的烛光,在月光也被隐藏的深夜,以至于让我无法分辨,我那个,尊贵的,骄傲的,慈祥的母亲,那一瞬间,停留在脸庞的,那闪闪发光的,连烛光也遮掩不去的东西,是不是,就叫做,眼泪……
那一年,是公元前158年。那时,我不会知道,属于我们的故事,也将要开场。
也许,是在公元前177年,他们,相守的第十五个年头。
【肆】
后来,又一次时代的更替到来了,那是公元前157年,在文帝二十三年,我的祖父,汉文帝驾崩。葬于灞陵。
在他们相遇的,第三十五年个年头,我的祖母,失去了,她这一生,最爱的男人。
那个时候,我的祖母,已经完全失明了,可是,她一个人,在我们以为她正因过度伤心而在寝殿休息的时候,凭着记忆,独自走到了灞陵,那个,我的祖父,放置陵墓的地方。也是他们,允诺,生同衾,死同穴的地方。
我从没有一刻,如那刻般的坚定。在众人,忙于寻找祖母的时候,我拉住了慌张的母亲,我告诉她,也许,我知道,祖母在哪儿……
在所有人的将信将疑下,我到了灞陵。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那一幕,我那个,自我有记忆以来,虽简朴,却永远尊贵,就连岁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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