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
她说“我”?她不愿承认自己是我的“臣妾”。
当今世上有多少人想与我平席一案,同瞰江山。她竟然,她竟然……她就那么不想在我身边?
忽然籽烨的吟诵尤闻在耳,“平阳公主家”么?我忍尽心痛,故意宣道:“诏卫美人!”
我终于是看到了她眼中的痛,却只是忽然而已。她到底知不知,我心有多痛?
梓桴殿中,我凝望那张脸,除了那双眸子……呵,她果然很美,教我难以移目、心旷神驰。我捧起那张脸,心中如火。我想吻下去,却仿佛听道一声声泪泣:“阿彻,阿彻……”我蓦然止住,睁开眼:这张脸,不是她!
阿娇,我的月儿,你到底知不知我心有多痛?
*
盈盈好似翩翩惊飞的鸿雁,娇柔宛若盘旋飞舞的游龙。那宛如冷香的容颜,勃勃不矫;那恰似宫粉玉蝶的气质,傲而不恃……昔日的洛神宓妃亦不过如斯。阿娇,她有过之而无比及!
那么快乐的她,像一只蝴蝶在花雨飘雪中翩翩起舞,自由自在。纵然落英缤纷也夺不去她的绚丽如华。我侧头看身边人,果然再似她也终不是她。这天地之间,何处还会再有一个她这样的人儿?我的阿娇,她是独一无二的!
“你去吧。”我不着感情地吩咐,却见子夫眉头颦蹙,似哀似怨地看我片刻,我赫然惊觉:我不能让阿娇见到她们,更不能让她们见到阿娇。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决不允许!
见她欲倒,我连忙拥入怀中,我真恨不能将这人儿永远锢在怀中不放手。可她,终还是推开了我。阿娇,你当真如此绝情!我不再容她分说,我不能容她分说。众人说我“暴戾成性”,那我就如是暴戾吧,只要她不再离开我。
“回椒房殿!”
我从不好近女色,纳了众多夫人也不过是一群摆设。可我方才却真有冲动:我要要了她!我知道,要俘虏倔强女人的心就必须先俘虏她的身体;但我也知道,如果我真的先俘虏了阿娇的身体,就再也无法得到她的心了……我看着如同惊鹿的她,万般无奈,却只能如此,“别动,要把湿的衣服脱下来。”衣服一层层褪去,娇柔曼妙的她,是如此美丽!我真的害怕自己无法自持,会在重涌的冲动之下无心伤害了她。我闭上眼,说:“剩下的自己脱吧。天寒,你又坐到了雪地里,小心风寒。”而后,不能回头地离去。
我跪在雪地里,引颈长啸。
方才那刻的彼此凝望,她在赶我,她在赶我!
我说,我晚上去看她,她在害怕,她在害怕!
*
深夜露寒,分外清凄。天禄阁中,只有我独坐一人。
舍仁进来,说:“方才卫娘娘遣人过来,问陛下去否?”
“不去了。”我低头才觉大摞奏简却是一份也没有阅完,我说,“去请皇后娘娘来。”话已出口,我却改了主意,“还是不要来了。去寻些……安神的香,送去椒房殿,朕方才也吩咐过。再去炖一碗参茶——你明白吗……让皇后毋需等朕了,朕去卫美人那儿。”
我方起身,母后就遣人过来。我对舍仁招了招手,就如是答复吧。
我去了母后那儿,却没想到我的母后会这样待我!
“彻儿,喝茶。”母后将茶碗推到我面前,以她独具摄人的淡然语气道,“你不碰阿娇,也总不能不碰其他夫人吧?随心喜好,你置我刘氏血脉于何处,你置我大汉江山于何处?嗯?彻儿。”
我一口灌下茶水,道:“朕自己的事儿,就不劳母后多烦心了。”
母后震怒,拍案说道:“彻儿,你不要忘了当初答应哀家什么的!”
母后离去,将我独自留于殿内。我怒火中烧,正值燥热烦闷之时,一宫女被放进了大殿内。她外衣褪尽,好不撩人。我心中似有沸血翻涌,心中咒骂:“真是朕的好母后,大汉的好太后!”
听她一声“陛下”,娇媚无比。我无声冷笑,灭尽灯烛,倚在案边,三击手掌,喊一声“来”。方时,一众玄衣之士破窗而入。他们是我暗中扶植培养的死士,受我直辖,我赐名“羽林骑”。我随点一人,冷然道:“你就与她好好玩玩吧。”
我在凉水中泡了一夜,心想:绝后又如何?当母后气愤而来时,我也是如是说的,她是真的震怒了,说:“陛下,往后你可不要怪哀家。”我相信母后会有多恨、多绝,但——
“朕不会让母后伤她毫发。”
(6)
我就知道:阿娇再特别,亦只是常常凡人,她的心也并非石琢铁铸。
阿娇,她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焚香、参茶,皆有我特意吩咐的“安神”功能。待到阿娇熟睡后,我便会从梓桴殿去椒房殿。
母后以为我对子夫宠爱有加,误信那日我未明说的“她”是子夫。我只能如此来保护阿娇,虽为帝王,我还是有我的无奈。
那日,我依旧被声声“阿彻”惊醒,子夫跪在榻上哭求我,“臣妾还要如何娴淑,陛下才愿爱臣妾?”
爱?我若心死,就不会再爱任何女子。
“就算将臣妾当作皇后姐姐,也不行么?”她的眸中哀怨悱恻。她很痴情,却不知我于她痴情更甚。
我摇头,说:“没有人可以替代她。”
我知道自己亏欠子夫。我可以给她荣华、给她福贵,让她弟弟卫青升官为将。我甚至可以给她等同于皇后一般的待遇,可她永远不可替代我的皇后,我的阿娇,我的……
月儿。就连她也不知,我更喜欢这样唤她。只是如同籽烨所说,当真是“月儿已成昔日故人”,从前那个与我谈天说地、亲密无间的独孤月早已不在了。阿娇,只要她在我身边,无论如何也是好的吧。
子夫哭了很久,我静静地看着她哭,满脑子想的却是曾经阿娇的泪。突然起身,我说:“美人自己休息吧。”我不顾身后嚎啕声有多大,自是踱步走出殿外,举头一轮皓月。
阿娇,该去看阿娇了。
那熟睡的人儿,只有在梦中才会完全回归原来的那个她。看着她嘴角噙着的笑,我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我不求更多,只望能夜夜如此拥她入睡。
昨日太累,梦中却是太好,当我醒来时已经是鸡唱三晓。正当我留连于阿娇的睡颜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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