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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月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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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四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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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写什么?”

    籽烨一手抱着快一岁的妍儿,一手牵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逸儿,笑嘻嘻地站在我的书案前面。

    “母……后……”

    “妈妈——”

    嗯……异口同声,我以后一定要把这两个小家伙撮合到一起!

    我搁下手中的玉杆狼豪的毛笔,刚问一声“逸儿来了?”,另一个小家伙就十二分的不满地瘪嘴哭了起来。籽烨拿怀里那个手舞足蹈、哇哇大哭的小丫头没办法,苦着脸向我求助。

    “哦哦哦,妍儿乖,母后抱抱。”

    我一接过这小丫头,她就立马破涕为笑。她对除我、籽烨和刘彻以外的人都很排斥。对我可是不一般的粘人,只要呆在我怀里的时候才会乖巧得像个小天使。真不知道我该自豪还是该苦笑。

    “逸儿今早随父亲进宫的,陛下让逸儿来看看妈妈。”

    在他口里,“妈妈”就等于“干妈”的意思,但我比较喜欢他叫我“妈妈”。

    虽然现在的逸儿还很小,可眉宇间与剑天哥哥已经有几分相似。而且比起东方朔的诙谐,他的性情更像剑天哥哥的淡漠中透着一点老成。这个小家伙完全遗传了他父亲的良好基因,聪明得不得了,被刘彻亲自称为“天才”哦!

    “这‘四君子’是妈妈画的吗?”

    一脸好奇的逸儿伸头打量着我书案上的四张方形绢帛。他见我点点头,崇拜地望着我,连忙问道:“画得真好,妈妈可以不可以教逸儿?”

    “教……教……妍儿……”

    看到怀里的妍儿手舞足蹈的那副娇憨模样,三人都忍俊不禁。

    我轻轻抚摸着逸儿的头,说道:“好啊,妈妈以后一定教逸儿。还教逸儿画花鸟鱼虫、青山绿水,怎么样?”

    没想到,后来我竟然没有实现这小小的承诺。

    “见了一面,我们也该走了。”籽烨伸手来接妍儿,哄道,“妍儿乖,我们要走了。”

    这小丫头虽然还未满一岁,可脑袋瓜子却绝对不只一岁。她依旧拿出以往扭捏挣扎的套路,直到我在她胖乎乎的小脸蛋上响响地亲了一下,她才满意地离开。

    在籽烨抱着妍儿转身之际,我抱着“决不能厚此薄彼,要一视同仁”的想法,也在逸儿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我没想到,这竟是我是最有一次见他、吻他。

    当我提笔画这四幅《君子图》之时,我宿命的帷幕终于完全拉开了……

    他们走后,我又坐回到书案后。我在第一幅《兰》的有上角规整地竖书下:

    “若得阿娇作妇

    “当作金屋贮之也”

    左下角的墨色兰叶中幽兰含苞、将开未开,正如刘彻对我说这话时含苞待放的年纪。

    放置一边,我在第二幅《竹》的右下角写下:

    “今日识君乃吾之大幸矣

    “只恨逢君甚晚

    “愿此世与君结同生共死、手足之情”

    书写时,我不禁莞尔,想到那是刘彻和我一同烧香为盟呼“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情景。要是那是就知道他是今生良人,我或许会改为“山无棱、天地绝,乃敢与君绝”或“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画上翠竹正青,就如我和刘彻年华正茂。

    第三幅画是《菊》,一旁书着:

    “有妇如斯

    “夫复何求”

    一如唯愿归隐、无求于政的陶渊明之心——

    何求?

    无求。

    有些好笑,其实我并不喜欢菊花,可在老师教画时我的菊花画得最好。那时我更喜欢国画牡丹的雍容华贵,可惜怎么练都没菊花画得得来应手。

    画上篱笆栅栏前的菊花正开,虽不如其他花卉的妖艳却不失所有开放的画的茂盛。只是这菊花本是上的藤黄,再加上花数为单三,又花下落有几片枯瓣,不免整幅画看起来就有些萧索。不过正好衬出了仲秋时节的清冷。

    “朕心仪之梓童

    “今生来世唯阿娇一人”

    ——这是我写最后一幅《梅》上的。

    四君子中我最爱梅、兰,尤其是梅。不过画梅花我可是没吃少苦头。光是为了画出那梅花成团成簇又有疏有空、而且花簇之间分离又得哟呼应、画得散但整体不散……我就费了两盒国画颜料里的朱砂。

    但是这幅画我没有画红梅,而是画得冬季月夜下的青梅。所以绢帛大半被加了大量清水的墨染成了灰色,犹如夜色。未染之处,恰如婵娟,绢帛的雪白更显月色皎洁。青梅虽不多,两三片而已,但在梅枝上积压的皑皑白雪的衬托下,这几瓣梅花却有不屈严寒的傲岸。四幅画中,我最喜欢这《梅》的感觉。

    转眼已经是建元四年,我的身体自上次病了就一直不大好,每天不是呆在凤榻上,就是在书案后画画、写字。

    “怎么突然想到画这些?”

    对于刘彻犹如幽魂般的“神出”,我已经麻木了,对于郭舍仁或椒房殿里的那些宫人,我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

    我横了他一眼,故意冷冷地说:“木偶丢了,金屋之中空空如也,臣妾总要找些东西填充不是?”

    刘彻讪讪地笑,也不答话。真是的,每次我暗示他重新给我刻一个木偶,他都是这幅表情,我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管他,自行地走到铜镜前坐下。

    唉,我又瘦了好多。有时真的会不禁怀疑:“我这身体,估计还没等到刘彻废我,我就不在了。”

    不过想归想,我相信刘彻此生不会负我的。至于那长门宫,它只属于过去的陈阿娇,对我永远都别想Say“hello”。是的,我都想开了,想开了!

    刘彻环住我的肩膀,说:“没想到阿娇把朕说的话都记下来了。”

    我自豪地扬扬下巴,得意地说:“那当然”。

    可是话刚说完,我才反应过来——这似乎应该是他得意吧?

    他吻了吻我的发髻,突然打横将我抱起来了。

    我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发现他的眼底好像……

    在凤榻上,刘彻将我压在下面狂吻,热烈得让我都快难以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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