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自知是那日躺在地上受了凉,所以没有让她们去请夏太医令。毕竟是我害死了他的女儿,我见他会有愧、他见我也不痛快。并没有发热,只是很累,总是想睡觉。反正每日闲着也是闲着,心太累了,是该好好睡一睡。
谨珏一脸“我撞鬼了”的表情冲进来,毫无礼数可言的乱呼:“娘娘,娘娘,鬼,鬼!”
我着实觉得好笑,故意瞪目斥道:“见鬼了?你如此闹腾,恐怕下一个鬼就是你了!”
谨珏“扑通”一下跌坐到地上,就像跑了魂儿的喃喃道:“的确是见鬼了。”
我可是最怕鬼的,听她这么一说,急急忙忙的甩了手中的竹简,训斥道;“你要是真闲得无聊就去帮帮湫水姑姑,抑或着可以去帮帮你姐姐,如若再拿这白日撞见鬼魅的胡话吓本宫,本宫也要生气了!”
说话间,我已经觉得后脊梁骨都凉了。
谨珏一脸的委屈,期期艾艾了半天,来来去去还是那句话:“奴婢对天发誓,奴婢方才是见鬼了!那鬼正往这儿来呢!”
我无奈的摇摇头,心想真的该给她找人看看是不是病了。
方欲起身,却见到一个在熟悉不过的身影。此刻我脸上惊喜的表情绝对与谨珏那“我白日撞鬼”了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似。
“娘娘!”
谨珏哀号一声,趴在了地上。要护主,挡在我前面也不是;怕鬼,躲在我后面也不是。我见她那狼狈样儿,暗笑:她倒是真相信白日见鬼啊!
籽烨在一旁一脸郁闷的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谨珏,又不满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问:“拜托,我是鬼吗?怎么把她吓成那样?”
“的确是鬼。”
我本想是回答一下籽烨的,可没想到谨珏一听就“啊啊,鬼啊”的直叫。我和籽烨不约而同的横过一道白眼给她,异口同声的呵止她。
“好姐姐,你可见过白日里出来游荡的鬼魂?地上还有影子?”
我无奈的看着地上的谨珏,心想:这倒好,让籽烨一来就看了一场马戏。
谨珏将信将疑的打量着籽烨,突然发现不对劲,可总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吧?
“奴婢相信娘娘。”然后逃似的奔出去,“奴婢还有活儿。”
这里,我和籽烨把肚子都笑疼了。许是笑得太厉害了,我的胃里一翻,连忙抚住肚子,可还是吐了一地早上刚吃的东西。
籽烨慌忙扶住我,焦急的询问如何。
我只是摆摆手,说:“让人进来收拾一下就好了,我无大碍。”
“方才来时听陛下说你病了,可一路上也没听人说,还以为是陛下误会了呢,原来是真的病了。”
心中一颤:他怎么知道我病了?呵,他当然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没事,好了很久了。只是临近春末,阳光照得越发暖和了,一碰就想睡觉。”我笑了笑,唱起了《有一个姑娘》,“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赖在床上算了。”
籽烨哭笑不得的白我一眼,出去招呼人进来打扫。
谨珏一看到地上的污秽就诈诈呼呼的。
籽烨皱着眉头,仿佛在告诉我:“我都消停了,她怎么还这样啊?你去给我找个婆家把她嫁了,再老就真的没人要了!”
我对她摊手无奈一笑。
我也不是没想过为谦珏和谨珏找个好归宿,她们跟着我的好日子还能过上几年呢?可是这两个家伙比臭石头还硬,死活不愿意,老是拿“奴婢反正是老了,还不如陪着娘娘终老一生”的话来抵我。若是谨珏这么说也罢,可是自谦珏跟我的那一年我就知道她有心上人,那人等了她这么多年亦未婚娶,她却宁愿夜夜拿着信物发呆也死活不愿意离开我。劝多了,她们就是不听,我突然懊恼觉得是自己害了所有人。
“谨珏,本宫要与东方夫人好好叙叙旧。”
谨珏头虽未抬却已经会意,只是在经过籽烨的时候嗔了她一眼,悄声骂道:“好你个梓靥,本姑娘还以为你到地下去了呢,敢扮鬼吓唬我,原来是做了‘东方夫人’。”
籽烨满脸郁闷,全写满了“我哪有扮鬼吓你,明明是你在自己吓自己”。
我本来就不喜欢人多,完全受不了身前身后立着一大堆直盯着你的“木头桩子”,感觉就像个犯人似的。所以,平日里宫人们都各做各的,若不是我吩咐,他们绝不会在殿里呆着,我落了个清闲。如今我有意让谨珏将他们驱散,不得靠近,和籽烨说起体己话来就更舒服了。
籽烨像做贼样儿的凑到我耳边,揶揄道:“听说,你被刘彻给‘吃’了!”
我听了,不只是气是羞,一把推开她,嗔道:“没正经。本小姐失了身,正哀戚不已呢,你却还来伤口上撒盐,好没良心!”
我们两个笑成一团,籽烨突然停下,一本正经的问我:“月儿,你恨他吗?”
“恨,至死不休。”
我正色的回答她,字字千钧。
籽烨神色一动,摇摇头,“我看不出来你恨他。”
“我恨他,可会伤害自己。所以我不如将他当作陌生人来看待,这是最好的报复。”
我的眼神坚定而倔强,看得籽烨一愣一愣的。突然她伸过手来捏我的脸,两边的脸都被她揪住,扯着摇我的脑袋,笑嘻嘻的说:“你是在,自——欺——欺——人——哦!”
我心中一动,暗问自己:我是在自欺欺人吗?东方朔一定很宠籽烨,瞧她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一定是在拿我寻开心呢!对,一定是这样。我没有自欺欺人!
我“呜呜”的叫,也跟着她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才没有自欺欺人呢!”
籽烨突然顿住了,缓缓松开手,很严肃地说:“怎么没有自欺?”
我心里顿时一乱,面上却强装大笑,“哈哈,我当然没有自欺!”
笑得太久也太卖力了,最后还是得停下来喘粗气。籽烨沉默不语,只是深深的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她看得我心慌,我只好借着喘气将头低下看着地上。
“不要这样,不要苦着自己。刘彻他……”
我打断了她,“我没有苦着自己”。然后又继续笑,仰头大笑,将要涌出的泪水又沁了回去。
“我怎么会苦着自己呢?就是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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