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感情一起顺着这眼泪流逝。
我下决心重来,我曾不敢爱、不敢恨,但如今我敢忘!鸵鸟将头埋在了沙子里,但它的背还是直的。我总是刻意的遗忘自己是两千年后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但如今我要记得自己与这里所有人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就是我,我也许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是精彩的。梦中的老者一直希望我能明白这点,可惜我领悟得太晚了,竟然等待受伤以后才看清一切。
“娘娘,陛下要拆宫?”
看着湫水的一脸肃然,倒更加凸显我的漠然了。我微微一笑,略带打趣地问道:“拆宫?拆哪儿?是未央还是长乐?抑或是急了想动动长信宫?”
湫水摇了摇头,看我的眼神更深了。
我心中一窒,几乎跳了起来,“是黄麟宫?”
不待湫水确认,我已经提起裙角往黄麟宫跑了。
刘彻果然站在黄麟正殿前面,冷眼看着殿上的人们“丁丁当当”的开工,他的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冲到他面前,为等他明白过来就重重的扇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心里竟然无比的畅快。我知道,那个敢和好几个男生一切打架的独孤月是真的回来了!
我怒极反笑,“你已经杀了檗瞳,这里已经不剩下任何有关于他的东西了,为什么连这宫殿也不放过?”我嘴角一扬,“你心里怕,就算他死了你还是怕他,因为你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从他那里得来的。你的占有欲极强,你得到了这些就不想再放手,所以你要毁掉一切有关他的东西,不再这个世上留下任何关于他的气息!”
我大逆不道的话痛痛快快的说完了,有些人手中的工具都掉了下来,砸到地上闷重的声响。郭舍仁机灵的遣散了所有人,自己也退下了。
刘彻面色阴沉的看着我,我却一点儿也不怕,心里的那句“要命有一条,要杀要刮随你便”时时准备脱口而出。做了这么多年陈阿娇的影子,头一回真真的完完全全的找回自己,真舒服!
“你一再忤逆朕,就不怕朕废了你?”
这句话真的是吓到了我,我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强笑着说:“你相信吗?我早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被废,这是历史、是命运。我从六岁开始就怕,可是现在我不怕了。我最怕的是你伤害我,可是你还是伤害了,我还有何怕呢?废黜有何,连死我也接受。”
刘彻的眼底闪过了什么,我没有抓住。
他扣住我的双肩,我被重重的砸进了他的怀里,“为什么不自称‘臣妾’?是终于愿意与朕站在同一个高度、将两人的隔阂消除,还是你的不屑让你连皇帝都不怕了?”
“后者。”
你的“臣妾”早就被你害死了!
我用力的推开他。愿意会像原来一样即使我再努力也无法逃开他的怀抱,却没想到如此轻松就推开了。我心里窒了片刻,原来不是我推不开,而是曾经的我不愿推开。或者,是他的怀抱不再留恋我了,再也没有我可停留的余地。心头一痛,原来被漠视、被遗忘真的很痛苦。
一瞬间,我就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软软的蹲在他面前,埋头哭泣。
“刘彻,你为什么要让我变成现在这副德性?你为什么非要我不爱你、不恨你、漠视你、遗忘你呢?我是真的爱你,你却拿它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来伤害我。为什么要这样,你就不能像对待其他夫人一样对待我吗?宠我一些、爱我一些,为什么只是将我当物品般的想占有着?”
我不知道刘彻听到我这么说,心里有什么感觉,他只是默默的站着。
我猛地抬头,倔强的问他:“你从来不曾爱过我,是吗?你爱的不过是陈阿娇——那个有着馆陶长公主女儿的身分的女人,无论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下是谁,你都不在乎!”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看着我,伸手似乎想拭去我眼角的泪,我灵活的站起来躲过了他,他眼底一丝黯然掠过。他动了动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心里一抽。恨恨的说:“你默认了,对吗?无需辩解,对吗?”
“刘彻,我如今的一切都认了。但是,我诚心地恳求你,请不要拆黄麟宫。纵使你在恨他,他毕竟曾是你的长兄,先帝为了你也有愧于他。你已经杀了他剩下的最后的人,檗瞳都死了,收手吧!”
说罢,我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就在错过的那一刻,他一字一顿的说:“朕没有杀他。”
他转身绕到我的面前,拉住了我,眉头微蹙的说,“朕真的没有杀那个檗瞳。”
我冷眼的盯着——我需要证明。
“朕是皇帝,如今更是出了名的暴利,朕若有心杀死一个如蝼蚁般不值一提的宫人,何需暗做手脚?朕光明正大的慢慢折磨他岂不是更加痛快?”
出了名的暴戾?为什么即使早就知道历史上的汉武帝是一个性情暴躁狠戾的君主,在他伤害我之前也从未如此认为?或许,那时候爱他,觉得他的所有都是好的。可如今真的觉得他可怕。依我如今对他的认知,他若是想杀檗瞳的确不需还弄出个自缢来,甚至可以当着我的面来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我心头稍有一软,“真的……不是你杀的?”
“你为什么不信朕?”
一句话,引得我刚刚止住的泪又开始流。
明明是你不信我!你从未相信过我爱你,你从来只认为我爱的是刘荣。我将心交给你,你却随意的伤害它,一面还说“你是朕的皇后,你心里竟没有朕。”我给你真心,你却你想要我的身体。如今你如愿了,占了我的身体,就将一切罪过都推给我吗?
“是的,我不信你,再也不信你了。”我狠狠地甩掉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是亲眼所见,你要拆宫,我如何信你?”
我在赌,看激将法在他这样的帝王身上是否有用。我赢了,代价惨烈却还是赢了。当听到秋水说“陛下下命停止拆宫。”时,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直到湫水离去,我依旧躺着,在地上躺了好久、哭了好久。
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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