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陛下走了。”
“本宫知道。”
湫水静静的隔着纱帐看了我好久,最后只是默默的从衣箱里取了一套新的白棉睡衣给我,“娘娘还是先休息吧。”
“不用了,本宫就着样睡。”
说罢,我就随手将被刘彻撕碎了的衣服全部扔了出去。总觉得周身闷闷,古代的这种睡衣穿着实在太热了,我睡不踏实。索性就这样,好久没有穿如此“透气”的睡衣了。
躺下后好久都没有听到湫水离去的声音。有人说过“女人是敏感的动物”,很对啊,我能感觉到一双眼睛包涵着极为复杂的感情注视了我很久。潜意识里大概是想知道湫水想干什么吧,我故意装睡的翻了翻身,嘴里乱七八糟的嘀咕一番。
湫水撩起了帐子,轻轻的坐在了床沿遍。我一个翻身侧躺在了凤榻正中间,将脸掩在了臂弯里。这凤榻有现在一米八乘二十米的双人床的两个大小,她坐在床沿边完全看不到我的脸。
“娘娘明明很爱陛下,奴婢看得出,陛下也很爱您,为什么非要如此苦伤两人呢?陛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娘娘想要的陛下也许永远也给不了。宫里的女人要学会的是一个是‘忍’,另一个就是‘让’。您是皇后,更应该学会这两者。奴婢知道娘娘心强,可在这皇宫里如此就难跻身,您要将这心性藏在心里,要学会面退心进。若是您让一让,以娘娘的美貌,陛下定然会对您宠爱一辈子。”湫水叹息了一声,“奴婢言至于此,娘娘还是听听吧。”
我“睡”着诶,怎么听!
湫水往我这里挪了挪,俯身为我盖上了薄衾,然后在我的耳边促狭的说道:“娘娘下次装睡还是不要如此安静得好,您不知道,自己睡着了总是乱蹬,还痴痴呓语。”
闻到轻笑一声,我气恨恨的翻身起来,却见湫水已经“款款”的退下了。
被她这么作弄,一切的恐惧、一切的气愤全都抛到脑后了,孩子气的嚷嚷道:“我那有那么样!”
突然想到原来籽烨夜夜为我掖被子……我好像是很爱蹬被子。
“还好,没有流口水就OK!”
说了一个冷到极点的笑话,我又重新躺回床上,很快就去找周公了。
……
梦中,我见到了一个长须白髯的老者,对我捋着胡须,很和蔼的笑,在他如雪般长须间荡漾如温和的春风。
“姑娘有何心事竟入此幻梦之境?”
“老爷爷何出此言?难道来此梦境很难么?”
我打量四周,云烟袅袅,一切都隐在虚无之中,完若神话故事里的天上仙境。
“无极大心事者,难来于此。老夫久候于此,为入梦者解语答难。”
这老者一身灰遍白衣,朴素中皆透着他的一身仙风道骨。老者一手背于身后,另一只手宽袖一挥,我们之间就出现了一方围棋石台和两盒棋子。
“这是梦吗?怎么我觉得如此真实呢?”我喃喃自语道。
老者微微一笑,答道:“常言道‘醉生梦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人能辨清它们?日居于实,夜活于虚,人一生不过如此。姑娘更是深陷于这虚、实之中,不得自拔。”
老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顺从的坐下,“我不喜欢黑色,棋艺亦定在爷爷之下,不如就让我执白如何?”
老者笑而不语,只是拉起了黑子落下。他应该是一个尚道之人,围棋一定下得很好,我每一步都下得很小心。
下着下着,我突然发现不对劲,这棋路我曾经似乎已经下过,连他下一步要走那里我都可“未卜先知”。更是奇怪的是,依他的生性应该下出给人以淡泊、宁静、温和、飘逸之感的棋,可他与我对弈落子时下得极没有创意,拘紧得很,可其实步步为营,每一字落下都其实暗藏着玄机。虽然看似他彼得我不紧,其实每一步都没有留给我喘息的机会,实则极为狠毒,不一会儿我就被他完全压制了。我又一次打量两人的棋路,他的棋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更像一个爱钩心斗角的女子下的棋步。
抬起头讷讷的盯着他,暗思:怎么他的棋不如人呢?
老者又捋了捋胡须,笑问道:“发现了?”
我微微晃了晃头,发现什么?
“还没有?那我们继续。”
“小飞”还是“小跳”呢?下一步若是“小跳”看似死了却实有极大的活路,以后下起也容易得多——这是一步上好的棋。可若是“小飞”则自由多了,远离了他的限制……
我还没有想完,潜意识的驱使下已经下了“小飞”。清脆的一响,白子落地,我终于明白了——
这棋明明是上次我和母亲下的,那盘“满盘皆输”。
我呆呆的盯着自己压在棋子上的手指,忽而不自觉地莞尔一笑,“我说怎么棋路如此熟悉,原来我已经下过。老爷爷只按我母亲的棋路下,于我只是重复,这盘对弈岂不是毫无意义?”
“生生循环,亦不是重复?可有意义?”
“可每生每世的人生皆不相同啊!”
“有何不同,亦不皆是以生始、以亡终?”
我突然发现他的笑容虽如和煦春风,可其实这风中暗寒。一只已经知道了我的回答,就等着我说的老狐狸!
“始、终相同,过程迥异。”突然觉得周围好像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酒气,我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头,“为何这酒味浑浊,一点儿也不清冽幽香?”
老者自若的点下一子,“虚虚实实——姑娘笃定此酒味是于此始出?”
我疑惑的望望他,摇摇头。下棋要心无杂念,我本棋艺不如他,还是一心下棋得好。
如果像上次于母亲下的那盘棋路一样走下去,最终还是满盘皆输,看来我应该改变一下。
重新审视棋局之际,渐渐觉得自己的身子热了起来,体内仿佛有火山暗涌,抬头见老者却依旧安然自若。
我将原先的一步“粘”换为对他的“紧气”——“打劫”。他既不留我喘息的机会,我亦不可留他,不然亡者为我。
老者见状,稍有停滞,但笑容依旧,自然“接”了一子。
身体越来越热,我实在撑不住了,“请容我透透气,这里实在太热了。”
老者微微摇头,“不是老夫此处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