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室。”湫水急匆匆的走进来,附在我的耳边说,“太子被关在了魅室。”
就算把整个皇宫翻个个儿,我也不会想到魅室。婆婆已经被关在那里了,怎么可能再管一个人呢?
我不敢相信的盯着湫水直看,她应该没心情和我看玩笑吧?
“翁主不信?”她抿了抿嘴,“孝文皇帝登基之初,从某一日起魅室接二连三的有宫人上吊自缢。到了晚上那里就阴风连连,就像鬼在哭泣。后来不知怎么的,宫里开始传言:‘只要逾越魅室百步内,那鬼屋就会吃这个人,第二天他肯定就在鬼屋里自缢了。’还传说有些不怕死的人试过,却都是有去无回。后来为了安人心,孝文皇帝就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魅室白步内。’那屋子早就被人遗忘,也没人敢去,就是在宫中来回搜寻太子的士兵也没有越足魅室。”
“那姑姑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虽听得毛骨悚然,却又不相信那是真的。这一切不过是窦太后精心布置的假象,只是为了掩饰魅室里藏了一个人。
“不是说了有些不怕死的人敢去吗?”
她淡淡的一笑,看得我惊心。
是啊,景帝培养的那些人大概和湫水一样忠心耿耿吧?那些死士恐怕早已视死如归了。
我也咧咧嘴,不过更本笑不出来。虽然我觉得这些人是必不可少的,自我来这里初,我也在收买人心的培养这样的死士,谦珏是、谨珏是。可是我冷眼旁观时又恨又怜,恨他们为何这样贱,怜他们不能为自己而活。有几次挺想问谦珏她们:“把自己的生命为别人活,值得吗?”可是没有问出口,我的心里其实早已有了答案吧?她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值得。”那信念定然坚若磐石。
不知道是不是我无意间露出了悲悯之色,湫水抬头仿佛望着很远很远的方向,说:“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活法,个中滋味只有他们自己最明白。要是有一人翁主也心甘情愿为一个人,翁主就会明晓的。”
会有那么一日吗?刘通,阿彻,会有那么一日吗?
“姑姑打算如何救人?”
我们正式进入正题了。
“在东宫里救人倒是容易,可近来四门守卫森严,出宫就不大可能了。”湫水愁眉紧蹙,这是个大难题啊!
“我到有一个办法,它能引出两个方案来……”
若是梁王登基,那或许刘彻一辈子都会过这样的拘禁生活,就和婆婆一样。想到原来总是粘着我叫我“阿娇姐姐”、在我偷听出窘之时帮我隐瞒、在我生病的时候守我不愿去上课、在我“发疯”待在府里的多年里时常命人送些新奇的玩意儿……我于心不忍。或许,我不能太自私。我已经剥夺了刘荣的太多太多,现在还要来剥夺刘彻的吗?
我倚在轿辇上歪头假寐,梓靥、湫水随行左右。轿辇是去北宫的,今天一早母亲问了安就去“探望”王皇后,一直没回来。
我猛地睁开眼,不觉露出一丝调皮中带着诡异的笑,然后挥手并“啊啊”的乱叫。
梓靥见状,连忙问道:“翁主,怎么了?您要什么?”
我竭力露出那种坏脾气小孩不耐烦的表情,大概有点儿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狮子要发怒的样子,仍旧是一个劲儿的乱叫,随行的人都有些慌乱了。
“驻辇。”湫水吩咐道,待轿辇停稳,她俯身问我,“翁主,可要什么?奴婢给您找。”
虽然她和梓靥、谦珏她们一样,在没有外人时就对我以“你”相称,可在有一堆下人时,她们还是称“您”。尤其是湫水,毕竟资历尚老的她不能在下人们面前乱了规矩和礼数。
我冲她“嘿嘿”的一笑,不像疯子倒更像是傻子。也无心管这些了,只是趁她“一个不注意”,我突然从轿辇上跑了下来,然后一边躲闪奔跑一遍哈哈的疯笑。
湫水、梓靥领着一群随从在我后面气喘吁吁的追,那场面着实壮观。
“您绕了奴婢吧,别跑了!”
为了安全起见,一路的追赶上湫水没有叫我“翁主”。
眼看快到长乐宫的北门了,我稍稍放慢了脚步,让湫水她们与我的距离拉近一些。心里盘算好了时机就“哈哈哈哈”的笑着、叫着往宫们里面冲。
一群驻守宫门的士兵见状慌乱不已,连忙横劫兵器阻拦我,却听到后面湫水惊慌大叫:“莫要伤着阿娇翁主!”他们全都一愣,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我是金枝玉叶,他们也不能来抓,于是我就直接从他们两戈之间冲了过去。感觉冲过去时,他们的手都在发颤,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却也没办法。于是跑了不远,回头冲他们露出一个如花的笑靥,没想到他们更呆了。
跑了好远才隐约听到后面湫水对那群士兵说:“快去追翁主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别想活过明天了!”接着就是大部队向我冲来。
我的气力可不多了,哪能比上那些自小练武的士兵啊!我只能左躲右闪,找些障碍物给他们,顺便尽量避得离魅室远远的,那边就交给湫水打发吧!
实在跑不动了就倚在一幢墙后休息,屏住呼息,听到士兵们步子远去的声音才大口大口的吐气。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
我扶着胸、拭着汗。没想到这么久没运动,我的体力还这样好。
“他们已经去北门了……”
“啊——”我忙捂住嘴,回头冲梓靥低声嚷道,“不要像个鬼样的吓人好不好!”
“你啊,”她用食指戳戳我的额头,“要是再不去,刚才累得半死都是徒劳了!”
我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累个半死,为了什么呀!”
我抱怨了一声,冲出去,接着“练习长跑”。要是多这样几次,我都可以锻炼成为马拉松运动员了!
“算是……为了补偿……”
仿佛听到梓靥在后面叹息了一声。
我又跑回北门,看到有少数几个士兵在那里守卫,再望望远处似乎有湫水领着一干人小跑过来,我就深吸一口气,大叫着“鬼啊——”冲向北门。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后面有人在“翁主翁主”的叫。再看看前方,士兵们都没有举兵器了,而是齐刷刷的都跪在地上,临近了才听到他们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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