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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秋月陈阿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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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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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回到屋子的时候,我已经乏得不行了,倒头就睡。合衣睡了一宿却睡得不安稳,一只在做梦。梦到陈阿娇杀死了她的乳母,在无声的世界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挣扎着、沉入水底,亲眼看到一个六龄女童冷眼望着一切、嘴角一抹冷笑直到她晕倒,却无能为力。看着那一幕,想逃避却不能逃、想闭眼却偏偏要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多么恐怖的梦!心里像漏了一个洞,有人在往里面不停地投着石头,心慢慢地沉下去。

    “我将来会像小阿娇一样杀人吗?”

    东方刚泛鱼肚色我便吓醒了,抹着额上森森的冷汗不停地反问自己。

    在床上挨到了梓靥端着梳洗的清水毛巾我才起床。

    “梓靥姐,我会像阿娇一样么?”

    “啊?”

    正在为我束发的梓靥冷不防被我这么无头无尾、莫名其妙的一问,手中的玉梳子愣住不动了。

    “我会杀人吗?”不是问她,而是在问自己。

    “怎么会?”她回过神来,一边接着给我梳头一边宽慰道,“人不犯你,你不犯人。”

    是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人犯我”了呢?我会处之而后快吗?

    “梓靥,我害怕——纵使我原来也不是单纯得像白纸、像浮云、像晶雪,却可以自豪地说:‘我还算是单纯善良的啦’。现在还可以么?我觉得我就像沉进了污水里,满身的污秽。”我将头埋在她的腹里,想哭却没有眼泪。

    “来这以后,你我似乎看到了很多很多——可这只是偌大的宫廷生活中的冰山一角。无人开口却无人不在告诉我们一个不争的事实: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纵使能小心翼翼地保留住一颗单纯善良的心,那又能留到何时?一味坚持,心碎之日便是亡期。”她轻抚着我的头,幽幽地道。

    “我不想变得蛇蝎恶毒,不说单纯却希望依旧能善良。我不想害人,但也不想被人害,只求淡泊平静。”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只觉得心里积压了许久的恐惧,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出来。

    “月儿,没有人要让你变得恶毒,你就依你的心意活——反正这个世界不属于我们。”她将我从她的怀里推开,直视着我的眼睛,笃定道,“说不定,你的善良是你在这里生活的最好方式。”

    我不懂。可是她却认同了我。

    如果说“人是铁、饭是钢”,那睡眠就一定是黄金宝钻。昨晚没睡好,今天当然是呵欠连天,而且还有黑眼圈——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啊,我原来即使睡多完都不会有这东西的,郁闷。还好,趋于爱美之心我喜欢无聊时在网上一些美容保健的“小秘方”,偶尔还能以此来贿赂一下老妈让她允许我少练一下琴。

    我让梓靥帮忙找了些干菊花泡茶,喝了两大杯,又用泡了的菊花敷在眼睛上才好些。

    “娇儿,昨夜睡得可好?”

    一早,母亲就跑到我这里来“串门子”。

    “母亲……早安。”我正在吃早餐,满嘴都是枣杏酥,含糊不清地向母亲问安。

    睡得好才怪!都是你的宝贝女儿害的,今早还莫名其妙地心情压抑。

    “慢点儿吃,别噎着了。”

    “咳咳。”她真是会说话啊,刚说完我就梗住了,连忙道口大口地喝绿豆汤。

    “我叫你慢点儿吃吧!怎么像只饿了好几天的小老鼠。”母亲连忙帮我拍背顺气。

    我嘻嘻地笑。

    “吃饱了,我们就去宫里,许久没有去给皇太后问安了。”

    “咳咳。”拜托,我刚好又被她这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给噎住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母亲无奈地摇头。

    我还无奈呢!我可是被你给害得差点儿没梗死——明明是你的错,还说我不小心。我冤枉啊!六月飘雪,我比窦娥还冤啊!

    吃罢,母亲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拽着我进宫,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去那个恐怖的地方。

    我们去东宫的时候,皇上景帝和太子刘荣恰好也在。

    刘荣今天穿的是一件印青花玄衣,还没有到加冠的年龄,只是用绸带将头发绑着。

    我是第一次见景帝,他大概着的是皇上平日里常穿的便衣,却依旧华丽——衣上的花纹是金丝绣的,腰见的衣带上镶着无暇的上好黑珏玉。景帝似乎少了皇上应有的那份锐气和威慑力,他的相貌也没有他的儿子出众。如果走在人群里估计没有人会知道他是皇上,要不是一身罗丝绮秀的提衬,也没有人会认为他“富家子弟”。但是他的模样也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类型。说实话,他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是普通,没有任何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向皇上和皇太后行了稽首礼后,母亲和他们聊起天来了。刘荣“自动请命”:“父皇,儿臣带阿娇妹妹在宫里去玩。”

    我听他这么一说倒吓了一跳,偷偷瞧见母亲却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虽然冷淡却还是暗暗庆幸,起码不是厌恶的表情。

    “去吧去吧!”窦太后摆摆手,道,“你长公主姑姑今天会晚点回去的,你就带阿娇去玩吧。”

    “是。”

    还未等我开口,刘荣就拉着我的手出了大殿。我紧张得也不敢去挣脱他的手,只能任由他拉着我向前走。

    也不知道梓靥到哪里去了?

    “我们去哪儿?”许久平静了心情,我才开口问道。我的被他拉着的手都快出汗了。

    “去了就知道了。”他别过脸来冲我温和地笑。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阳光,是在这寒冷的宫廷里难得见到的笑容。

    这皇宫我可不熟,连着这次也总共只来了两次。也不知道到了哪儿,只知道跟着刘荣是几弯八弯的,起先还见到了不少唯唯诺诺的宫人,后来却越来越少只到偶尔可见到三两个。一路上刘荣走的有些快,我差不多要小跑才跟得上他。一边跑跑跳跳一边却不忘怀着乡巴佬进城的好奇心打量周围。虽说我是个“地理白痴”但总算能勉勉强强记着些标记,知道他不会但还是要多留个心眼的——他看我可爱,把我拐了怎么办?

    过了许久,我们到了某个宫殿后花园的一隅。

    突然想起原来不论是看小说还是电视剧,这种地方通常是一对苦情人幽会或无意偶遇的地方,通常的布施不是亭台楼阁就是莲花水池或是阡陌假山。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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