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鸾将易的双手抱在自己怀里,默默地。四周突然沉静下来,欢嚣的鸟儿此时也知趣飞开了。
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四周吹起了凉风,然而在西鸾的心中,这却是世间最温暖的时候。
勐王现在正斜倚在一个大树桩上休息着,适才的颠簸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痛苦。
“还是不行,芫示。本来我想在马上找回一些我昔日的影子,但现在证明了,那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王,勇者劳力,智者劳神。冲杀在战场上的,当然是年轻武士;制定作战计划的,则该是足智多谋的长者。王现在是人民之主,应当劳心理政,而不是与年轻人比拼体力。”
“话是这么说,但青春逝去,真的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情。啊,当我年轻力壮的时候实在是没有想到:衰老的我竟然如此狼狈无用。”
“王上……”芫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与勐相比,他的年龄明明要大得多,然而却也健康的多。
有时候天意可能是怜悯的。如他这般叛国弃族,亡妻失子的人,竟然在他乡得到如此敬重,享有如此高寿。
而有的时候天意又十分苛刻。勐王强为人中之龙,建立少有的巨大功业,有谁能知道,他在这几年里遭受了多少病痛折磨。
世间之事,难道有得必有失,有失才有得吗?
那么那些一出生便注定一世为奴的人又作何解?
天意难测……
“易会不会被天意选中呢?” 芫示不禁想,“数十年来,我一直在揣摩天意,然而天意究竟如何?我真的可能参透吗?”
“禀告勐王,卢王子回来了……,共猎得:花鹿五只,野雉一十二只,野兔四只……王,王子还猎杀一只黑熊。”
人群中爆发出惊叹声。
“不愧是勐王之子。……”
“我族第一猛士……”
……
勐王靠在树桩上,微睁开了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卢干得不错,不过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另外两队人的情况怎么样。
“禀王,厓王子回来了……,王,有七只鹿,一只熊——都是活捉的……”
厓风尘仆仆走到近前拜倒。
“厓,为什么只有鹿和熊,而且要活捉呢?”
“父王,儿臣以前听太宰说过:‘春季乃万物繁衍之时,不宜擅杀。’所以尽数活捉,以示威能即可。而至于山雉、野兔,均是弱小,不足为强者所攻取。”
芫示笑了笑:“厓少爷实在是仁德深厚,可钦可佩。”
勐王点了点头:“好了,你休息吧,咦?你的手怎么了。”
“儿臣俘获那只黑熊的时候,不小心蹭伤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旁边休息吧。”
厓站起来,侧身坐在了卢的身边。
他刚刚坐下,易就回来了。
“禀王,易少爷他回来了……他……少爷他……”
“臭小子,别吞吞吐吐的……”勐王下手一个家主骂道。
“他……,少爷他打到了三头野猪……两头活的,一头死了。”
众人都有些奇怪,以“羿之易”的箭术,这些有点少了吧。
只见易左臂包扎着伤口,昂首率一众部下上前拜倒。后面几个人抬着三头绑着结实的野猪跟着。
厓四顾望去,并没有见到西鸾。
“易,你的手怎么了?”勐王问。
“围捉野猪的时候,被挂了一下。”
“被挂了一下?那一头?”
“是死掉的那一头。儿臣本来只要活捉它们,但它竟不老实,儿臣便处死了它。”
“哈哈哈哈……”勐王大笑,“不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愧是我的儿子。……但你只猎杀野猪吗?”
“不,父王,儿臣也猎到了一些野兔,野雉,鹿什么的。儿臣已经它们赏赐给了队中有功之人。”
“噢?是吗……”勐王向易所统领的众少年问道,“你们可都得到了赏赐?”
“禀王,我等追随易少爷,有功便获赏赐,因而个个争先。”众人答道。
在场的家主贵族们面面相视,纷纷点头。
勐王哈哈大笑:“罢了,今天本来要看看你们三个狩猎成果如何。但,……,虽然卢猎得最多,厓狩猎却是最仁,而易又都将猎物赏了人。哈哈,既然如此,不分胜负,就算你们都赢了,都是我的好儿子。哈哈……”说罢喜不自胜,站了起来。
众家主,贵族也纷纷起立。
“吾王盛威……”
“王子威武……”
“天人堪羡……”
……
侍者过来为每个人斟酒。
厓与易对望了一眼,并不言语,各自慢慢将酒喝了下去。
这些却尽被勐王看在眼里:厓呀,无论场内还是场外,其实你都输掉了。
一旁的芫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上,你终于做出决定了吧……。
深夜,猎席已散,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少年带着自己的随从撞开了家门。
“阿保……,宝宝……,快来呀。”
年轻的妻子们慌忙跑出来。
“呀,怎么喝这么多。……”
“你们这帮奴才,怎么伺候老爷的。”一个女主人大声呵斥随从们
“嘿嘿……,呕,嘿……,没他们的事……是我高兴,嘿嘿,他们也管不了……管不了我,嘿。”
“哼,管不了你,是呀,你是谁呀,是一家之主呀,谁能管你呀。”
少年嘿嘿笑着,紧紧搂着其中一个女子:“嘿嘿……,阿保,今天你来陪我睡觉……”
“想死呀,喝成这样,才来想起我,我才不管你……”两只手却紧紧抱着他,像怕他突然逃掉。
……
慢慢地,夜又变得沉静了。
少年被拉进房里。
“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呀?”
“嘿嘿,你不知道……呵呵,我睡觉了,明天告诉你……,呼……”
“别着急睡嘛,现在告诉我……”
“……”
“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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