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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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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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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三听到“草药”二字,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暗自着急:“我竟然得病了!”挣扎着就要坐起,却又觉浑身无力。

    王大娘听她惊叫,忙安慰道:“别怕,草药一点儿也不苦。”旁边那人道:“在药汤里放一些蜂蜜,便有甜味了。”郭三侧头打量那说话之人,只见他年约六旬,下巴长着一缕山羊胡,像是个郎中模样。

    其实郭三并不害怕吃药,只是担心自己在宋朝一病不起,这时又没吊针可打,弄不好会命丧古代。

    那郎中皱眉道:“王大娘,如今已至初夏,天气渐暖,这孩子为何会发烧呢?”王大娘叹道:“昨天半夜时分,我听到院内‘铛’的一声,本以为起了大风,谁知推门一看,郭三竟然睡在门口。”笑了一笑,道:“想是她半夜起来小解,迷迷糊糊地将门槛当作枕头了。”

    郭三浑身难受,听到王大娘的话也未及思索,只想躺床上再睡一觉。

    那郎中离开未久,郭三又睡了过去。中午时分,王大娘将郭三叫醒。

    这时郭三出了一身汗,四肢疼痛稍减,略一使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王大娘为她穿上衣服之后,便走出屋门,过不多时又返回,手中已多了一只小碗,一只水杯。

    郭三闻到一阵草药的气味,皱了皱眉头。王大娘柔声道:“草药虽然有些苦,却可以治病。”郭三道:“嗯,我明白。有句话不是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么?我不怕喝药。”心想:“我以前也喝过中药,只是略带些苦味罢了,没甚可怕的!”

    “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出自《孔子家语》,在民间流传甚广。王大娘虽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却也明白郭三说的意思,笑道:“吴学究夸你会背诗,我还不相信呢,原来真的会背!”

    郭三禁不住夸奖,伸手端起碗药,只觉双掌一阵温热,忙屏住呼吸,将碗凑到嘴边,脖子一仰,只听“咕咚”几声,便喝了个碗底朝天。这时她再恢复呼吸,顿感一阵恶心,忙又端起水杯灌了几口,这才稍觉舒服一些,心里暗自纳罕:“为甚宋朝的药这么难喝?”

    其实郭三有所不知,宋朝的药固然有些味苦,但后世的药也好喝不到哪去;只因她是一个七岁的女童,从未尝过甚么刺激食品,今日突然喝药,自然觉得有些不适。在后世时,郭三最喜辛辣食物,甚么锅巴、麻辣粉、凉皮,只要妈妈认为是“垃圾食品”的,她都喜欢吃。长此以往,她的味觉受了刺激,不像孩童那般敏感,偶尔服用一些苦药,也尝不出任何异样了。

    王大娘看她端着药碗一饮而尽,顿时惊得呆了,过了半晌,这才说道:“喝慢些。。。。。。”郭三抹了一把嘴,不敢说话,生怕小嘴一张,便会将药呕了出来。

    整个上午,郭三浑身乏力,只是无精打采地坐在床边发呆。陆单送来一小包瓜子,郭三嗑了几粒,也没觉得可口;花九九递上一小块方糖,郭三食之无味。

    王知木夫妇也来探望郭三,许诺送给她两件玩具。郭三心想:“我默写了近百页初中课本,也该用一个箱子锁起来。”便要了一只小木箱。王知木点头允了,又问:“第二件玩具呢?”心想:“她若要一把小梳子,我刚好有现成的。”郭三道:“第二件玩具还没想好呢。过几天我画出图来,你一看就明白了。”木化香笑道:“你还会画图?”拉着郭三的手,说了一会儿话,已至午饭时分。

    众孩童围坐在桌子四周。郭三因为身体不适,得到王大娘的特殊照顾,碗里除了面条,还多了两只荷包蛋。若在以往,郭三定会吃得津津有味;此时她浑身乏力,连嘴也懒得张,只吃了两小口,便将筷子放在桌上。王大娘连哄带劝,郭三只说饱了。王六曲道:“郭三喝药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怎么害怕吃饭了?”众孩童一听这话,顿时议论纷纷。

    在此之前,吃药最勇敢的是范去胡,然他并非端起药碗一口饮尽,而是要倒在小勺子里,分十几次服下。王大娘看众孩童犹自不信,便将郭三的“壮举”讲了一遍,但见她口角生风,悬河泻水,说到惊险之外,更是添油加醋。郭三听得大乐,忙端起饭碗,将一碗面吃得精光。

    午饭过后,郭三心念着学箫,只想尽快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之后,便去沙梁与张五会面。其余四童将她当作了吃药英雄,围在床边问东问西,时而抱怨那草药之苦,时而感叹她喝药之勇。郭三甚是无奈,只得左一言右一语地敷衍着。陆单问道:“郭三,你怎会发烧呢?”郭三道:“我在外面睡着了。”忽又想起王大娘早晨曾说“这孩子睡在门口”,顿时吓了一跳,她昨晚分明躲在草丛中,为何突然回到了安养院?侧着脑袋细想一阵,依稀记得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然她当时睡得极沉,竟不知那人是谁。

    又过一阵,王大娘端着药碗走入房间。郭三想起今晨的“壮举”,心里暗自得意,又见众孩童瞪大眼睛瞧着自己,忙抢过药碗,试了试温度,凑到唇边一饮而尽。范去胡大为钦服,暗想:“郭三这么喝药,可比我厉害多了。”

    过不多时,院外响起铃铛声,却是上课的时间。郭三有病在身,无法外出,只得待在屋内。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一事,凑到窗口叫了一声“化香姐姐!”。

    木化香闻声进入房间。郭三伸出小手,比划道:“化香姐姐,我想要一块硬木板,一支炭笔。”木化香虽不知她要这些东西何用,但想她身在病中,或许闲着无聊,随意写画罢了,便取了一块厚约半厘米的柳木板,一支木匠用的炭笔。

    木化香离开后,郭三从枕下翻了一阵,寻出十几张硬纸片。那纸片为圆盘状,正是渐开线齿轮的图样。她将纸片放在木板上,手持炭笔,沿着边缘描了一会儿,又将纸片移开。此时再看木板,赫然现出一个齿轮的形状。

    郭三在玩具厂工作时,曾在“木摆钟”车间待了两个星期,大概记得摆钟的结构。此时她凭着自己的记忆,不仅绘出所有的齿轮,还设计了齿轮架、齿轮轴、定位销等多种零件。那摆钟共有十一个齿轮,一套擒纵机构,五片齿轮架板,另有十余根轴、销,一只卷轴轮,一根摆臂,一只摆锤。

    其实,摆钟的原理很是简单,只要明白摆臂与频率的关系,即使在秦朝也能制出运转自如的摆钟。

    待到散学时,郭三已在木板上绘制了所有的齿轮,又及五片齿轮架。

    众孩童陆续离开安养院。郭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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