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太白。”当下将该处的景致、特产一一讲出。
郭三愣在当地,未想张五竟然去过东北,心中不服,又问:“那你可去过珠穆朗玛峰?”
在藏语中,“珠穆”代表“大地之母”,“朗玛”则为“女神”之意。那珠穆朗玛峰位于吐番境内,山高水远,冰凌雪封,飞鸟少至,草木难寻,便是吐番当地人,也难睹其貌,更别说大宋百姓了。
张五虽然“游历天下”,但也从未去过吐番境内,只得如实答道:“这个地方没去过。”心中暗自惊讶:“寻常百姓并不知‘珠穆朗玛’四字。郭三只有七岁,她是如何知道的呢?”
郭三却想:“哼,我还没有说出美洲呢,否则吓死你。。。。。。咦?现在的美洲是什么情形呢?玛雅文明还在么?嗯。。。。。。等我长大以后,要组建一支探险队,将美洲划为大宋的版图。如此一来,甚么美国、加拿大,永远也不会存在了。”张五见她侧目沉思,只道她又在想着甚么古怪地名,却哪里知道,这七岁的小姑娘正计划着“征服全球”呢。
郭三又问:“张五哥,你还去过甚么地方?”这时张五已不敢夸大吹嘘,生怕郭三再讲出一个甚么古怪的地名,当下如实作答,却均是甚么茫茫大漠、漫漫荒沙、巍屹雪岭,辽阔草原。
郭三听得羡慕之极,忽又想:“张五哥去的地方,为甚都是长城以北呢?莫非他从小在关外长大,是个契丹人?他是契丹派往大宋的奸细么?”心中疑虑丛生,只觉得南河镇位于大宋边境,正好是细作潜入的必经之路,而张五突然现身,又在南河镇待了十余日,平日少露行踪,只躲在人烟罕至的沙梁上,不厌其烦地与一个小姑娘聊天,又教她弹琴吹箫,或许是套取情报的一种办法?
此时张五话题一转,又到了小桥流水,细语丝竹,越女采莲,碧波泛舟,竟然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江南水乡。
郭三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怔怔地瞧着张五,心想:“他从塞北说到江南,接下来会不会去云南、广西呢?”心念甫动,便听张五说道:“郭三,你可知大理境内有一座‘波石欧鲁’雪山?”郭三摇头道:“从未听过。”心想:“他果然去过云南!”
其实,张五说的“波石欧鲁”,正是后世的玉龙雪山。此时云南尽属大理国。宋朝与大理交好,宋人可以自由出入两国边界,许多文人墨客都会前往大理,一瞻雪山之雄姿。
郭三听得大为惊叹,问道:“张五哥,你只有二十多岁,怎去了那么多地方?是为了游玩么?”
张五笑而不答,又说了一会儿,便一个人怔怔地出神,似乎满腹的心事。
郭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看着微雨洒落,心里甜丝丝地,暗想:“张五哥相貌英俊,才学过人,又待我极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奇男子。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给他!嗯,我得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问道:“张五哥,你有没有。。。。。。”忽又想:“宋朝的‘女朋友’该如何称呼呢?”正自胡思乱想间,却见张五伸手一指天空,道:“天色已晚,该回家了。”郭三不愿就此离去,只想找个借口与他多待一会儿,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这时雨渐渐地停了。张五收拾了包袱,又将那把大伞收起。郭三甚是失望,跟在他身后,沿着来路离开沙梁。
行至小路时,张五道:“郭三,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要事在身。”郭三恋恋不舍,轻轻“嗯”了一声。张五微微一笑,拍了拍郭三的肩膀,便即转身离开。
在此之前,郭三每与张五会面,都是坐在沙地上,此时第一次看他走路,不由得呆了。那男子身材高大,肩宽腰细,英雄伟岸,当真是天下少女的梦中情人,只见他脚下微动,身形微晃,便已行出数丈。
郭三痴痴地望了一阵,只觉得那背影甚是熟悉,细想之后,不禁大吃一惊。一月之前,她与陆单夜访夏聆琴,曾见过三名黑衣蒙面客,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行动迅速,正是眼前这位张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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