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胤禔,胤祺三个快马加鞭先行回了京城,一同回去的还有佟国维。
京城已经戒严了,禁卫军明显地多了很多,出城来迎接他们的是胤禛。
胤礽挑眉,从马车上下了来,笑了笑道:“四弟别来无恙。”
“请太子安,太子,大哥,五弟一路辛苦了。”
胤礽见胤禛一脸严肃,微皱了皱眉,心中不安情绪越甚。
“太子请上车吧,皇上在等着您回去。”胤禛语气波澜不惊,趁着胤礽愣神的片刻,上前了一步,低声快速道:“二哥做好心理准备。”之后又后退了回去。
胤礽微微有些诧异,转身上了车,一挥手,车子驶进了城里。
到达乾清宫的时候,眼见着众阿哥亲王都在门口候着,见到胤礽他们过来都是一派平静。没有康熙的传唤,胤禔几个都不敢贸然进去,只是走到了阿哥堆里站着,胤礽想上前,却被人拦了住。
“皇上的命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进去。”守在门口的侍卫面无表情,连胤礽的帐也不卖。
胤礽心中不岔,这个时候却也不敢造次。
片刻之后,有小太监出来道是皇上传佟相进去,佟国维似乎并不惊讶,跟着便进了去。
胤礽眯了眯眼睛,就知道皇上把这个老狐狸留自己身边不简单。
又一刻钟过去,康熙终于是传胤礽进去了,其他人依然在外头等着。
“太子。”
胤禔突然出了声,完全是脱口而出,那一瞬间他也来不及考虑其他人听到后的想法,就这么喊了出来。
胤礽转过头,冲他微颌首,示意他放心,之后大步走了进去。
胤礽看着明黄帐内微微隆起的身影,一时百般滋味上心头,刚才一路过来,带着他进来的小太监已经跟他说了康熙的情况,说是怕不行了,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会不好受。
房间里除了康熙只有两个人,床边伺候着的梁九功和跪在下头的佟国维。
胤礽上前一步跪下给康熙请安,半响过后有些沉闷的声音才从帐内传了过来:“胤礽,你过来。”
胤礽跪着往前挪到了床边,梁九功退到了一旁。
康熙冲梁九功一个眼神示意,他和佟国维一并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康熙和胤礽两个。
“胤礽,你仗打得还不错,你出息了,朕很高兴。”康熙轻拍了拍胤礽伸过来握住他手的手,缓缓道。
“皇阿玛谬赞了,多亏了大哥,五弟还有其他将领一块帮衬着,儿臣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你无须自谦,”康熙打断胤礽:“到了这个时候朕想跟你说些掏心的话,你也实话回答朕,不要再跟朕绕弯子。”
“儿臣明白了。”胤礽暗暗叹了口气,真的是到了最后时刻了。
“当年朕立你为太子,除了形势所迫,也是想成了你额娘最后的心愿,让她走得安心,你是朕亲手带大的,朕原本还担心养不大你,教不好你,这些年过来,你的表现让朕放心了,安心了。”
“皇阿玛,儿臣……”
康熙摆了摆手,示意胤礽听自己说完:“这两年来,朕的身子越来越不行,朕也一早做好了准备,大清交到你手里,朕很放心,只是有件事情,朕必须问清楚。”
“是,儿臣一定知无不言。”胤礽说着,心中对康熙要问的问题已经猜到了**分。
“你和胤禔,你们是不是私下有不正常的关系?”
果然是这个,该来的总归要来的,胤礽点了点头,道:“皇阿玛猜得没有错。”
康熙闭了闭眼睛,重叹了一口气,半响才道:“罢了,这事朕知道阻止不了,只是朕希望你们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这个皇阿玛放心,儿臣和大哥一直都有分寸的。”胤礽赶紧点头保证,心底却有些唏嘘,这关算是过了吧……
早前,大概是第一次南巡之后,康熙就觉察到胤禔和胤礽的关系好得不正常,虽然党争依旧存在,却是作秀的成分大过实际的意义,派人查过也确实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只是那个时候康熙只以为他们是表面上装作冷淡实则合起伙来想图谋什么,并没有朝着兄弟**的方面去想,毕竟那种事情太违背常理,一般说来没人会去那么想而康熙心底也排斥着那么想,所以只是一直防范戒备着俩人,几乎每次出巡都把俩人一块带上就近监督,并且有意地提拔培养胤禛。
直到两年前的再次南巡,他几乎是亲眼撞见,那俩却没有察觉到,康熙当时的心情从震惊到暴怒再到最后冷静下来,要考虑的因素太多,直接发难,难保他们不会联合造反,而那时他自己的身体已然不行了,真要是有个万一,这江山的后继之人他还是属意胤礽,所以,思考来思考去,康熙还是把这事压了下来,烂在了肚子里。西藏事变之后,把胤禔派出去除了相信他的军事才能也是为了隔离开他和胤礽,只是没想到胤礽会自己跑了去,争着要求上战场,胤礽的说法,康熙只信了八成,同意他去,其实也算是对他,对他们的一个考验,给佟国维下了密旨并留下他盯着他们,好在,他的儿子们终究是没有让他失望。
“你的其他那些弟弟……”
“儿臣会善待他们,知人善用,皇阿玛也请放心。”胤礽寻思着除了胤祉和胤禛早年有过些想法后来也都偃旗息鼓了,其他人都够老实的,他的这群弟弟,这辈子还是很可爱的,所以,他不介意让他们过好日子。
“那就好,那就好,”康熙连连点头:“有你的保证,朕就安心了,胤礽,朕就把这大清江山交给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胤礽心中微动,往后退开了身子,行大礼,道:“儿臣定不负皇上重托。”
哀隆的钟声响彻整个紫禁城,守在乾清宫外头的众人俱是心中一惊,之后集体跪下,期期艾艾地恸哭起来。
红着眼的胤礽由人搀扶着出来,佟国维在众人面前展开圣旨,传大行皇帝遗旨,传位皇太子胤礽。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胤禔最先反应过来,跪拜新帝,身后之人跟着山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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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禔推门进来的时候,一身孝服的胤礽正跪在梓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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