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样子看起来有些落寂。
胤禔轻叹了口气，示意人再次阖上了殿门，上前去在胤礽身边跪了下来。
“保成，夜深了。”
“我知道。”
白天跪了一整天的哭灵的众人都让胤礽给打发了回去，这些日子每晚都是他亲自在这里跪一整晚，当然，胤禔也会来陪着他一块。
康熙提早驾崩，这事对胤礽和胤禔来说，心里上的冲击都不小，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因为他们的死而重生改变了众人的命格，怎么算，他们都要担上个不孝的名头，所以俩人心里都很不好受。
“要是皇阿玛知道了这些前因后果，会不会怨恨我们？”胤礽的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哀伤。
胤禔很想抱住他，但是碍于场合，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道：“别想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胤礽点了点头，就算知道无能为力，还是免不了自责，内心的愧疚怎么也挥之不去。
“保成，你白天是不是接见过佟国维？”胤禔见他心情不好，转开了话题。
“是，他来向我辞官。”
“辞官？”
“之前那么多年他都不肯向我投诚，他是怕我以后会对付他吧，所以干脆辞官，至少能求个全身而退，他倒是很聪明。”胤礽淡淡道。
“皇阿玛给他下的密旨到底是什么？”
“两份圣旨，一份是传位圣旨，皇阿玛怕他有个好歹我赶不回来，所以传位圣旨一直由他随身带着，还有一份，”胤礽顿了一下，苦笑道：“夺兵权革职，我和你。”
胤禔诧异地望向胤礽。
“是真的，”胤礽点头：“如果我和你联合起兵造反，就夺取兵权，革去职位，由他接管兵权，若是不从，他还可以调动附近地区全部的八旗兵力对付我们。”
“皇阿玛想得真多……”
“这也很正常吧，我们的事情，皇阿玛都知道了。”
“啊？”
“就是知道了。”
胤礽调整了跪姿，没有再说下去，胤禔也没有再搭话，就这样默默无言一直跪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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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年，皇帝驾崩，皇太子胤礽继位，改元天瑞，分封诸兄弟，皇长子弘皙册太子。
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养心殿里，胤礽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自康熙驾崩后，胤礽就把处理政事的地方移到了养心殿。
胤禔一走进来，何玉柱就自觉地带着众人退了下去，胤礽没有醒，还是闭着眼睛的模样。胤禔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抽走了胤礽手中的奏折。
“唔……什么时辰了。”胤礽迷糊着终于是睁开了眼。
“还早，”胤禔挤进软榻里，抱紧胤礽，把他的脑袋按到自己怀里，亲亲额头：“你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折子还没批完。”说是这么说，胤礽却不愿起身，在胤禔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太辛苦了，我看着心疼，以后折子都扔弘皙那小子去看吧，反正再过个几年，这位子也该扔给他了，让他提早适应下也好。”
“你就算计着他，难怪他不喜欢你。”胤礽无奈笑了笑，弘皙那个小鬼面上总是一副对胤禔颇为不屑的样子，主要还是胤禔对他阿玛的企图太明显了，弘皙看着不顺眼，后来胤禔的宝贝儿子又抢了他弟弟的缘由，当然还有他小时候胤禔也没少欺负他。
“我是为他好，他该感激我。”胤禔颇不以为然。
“你自己跟他说去吧。”
“不说，不说。”胤禔摇头，把胤礽抱得更紧了些，贼手在胤礽的龙袍上作乱：“你穿这个还真挺好看的，你说我以前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
“什么不开窍？”
“何必要执着穿这玩意，给你脱它才更有成就感啊……”
“你要抢何玉柱的工作吗？”
“非也，非也，”胤禔笑着开始一个一个咬开龙袍上的扣子：“我的脱法跟他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这个流氓！”
“好说，好说。”
“你滚……唔。”
暧昧的呻吟喘息声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守在门口的何玉柱估摸着时间，暗自思忖着要是自己一会儿高唱一声‘是时候了’会不会被里头两个扔去边疆放羊？
还是算了……
生活这么美好，前途一片光明，他还不想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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