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在一边不闻不问的宁呈觉一行三人已经困在这间小院整整两日。原本应该作壁上观,顺便浑水摸鱼的宁呈觉也莫明的心中郁结了两天,见他情绪如此低沉,两位师傅不免心忧。
憋的狠了,一向有什么说什么的四师傅终是忍不住开口劝慰,“少主,气大伤身,您是何等身份,大可不必为几个草莽之辈而生气,不值当。”
岂料,这直来直去的性子再度引的火头正旺的某人怒气横生。“孤不甘心!”伴随着低斥声,啪的一声脆响,方才还好端端的茶杯楞是遭了池鱼之殃,散落一地碎成了无数瓣。
坐在八仙桌旁的宁呈觉此时脸色尚算平静,可那双眸子却一如喷火般狠狠的瞪向四师傅,“孤还是头一回被人牵着鼻子走。那皇甫天下着实可恨,胆敢蔑视孤!他以为他还是皇子能与孤平起平坐?还是说他以为孤真就是一个草包任他戏耍?还有,还有那些个家伙,为了讨好于他,一个个丝毫不将孤放在眼里!孤就不明白,皆是人杰,为何一个个竟自甘堕落无名无份的跟着个落拓皇子,难道他们这些江湖人不知道得罪朝廷的下场吗?”
总是冷眼旁观少言寡语的三师傅听到这里,豁然抬头,眯着老眼似悲似叹的盯着宁呈觉,嘴角抽搐了半天,化为一声叹息:“这些人有问题。”
“哦?”宁呈觉也顾不上发脾气,情知这位三师傅是出了名的谨慎,但凡他开口皆是有着至少八成的把握,既然他说有问题,那恐怕不假。
而一向比较暴燥直来直往的四师傅一听此言,则顿时连声催促:“有问题你不早说,还不快快道来。”
三师傅也不理他,只是再度低头沉吟,仿佛透过地上的碎屑看到了什么幻象一般,又似是着了魔般,低哑而平静的道:“江湖中人,一向粗狂,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者不知凡己。尤其是年轻人,初出茅庐,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哪怕是一些粗通文墨的门派子弟和那些附庸风雅的世家子弟们,二十多岁的年纪,只要行走江湖几年也会带着些许江湖习气,或是杀人如麻的冷戾之气,或是见惯血腥的铁石心肠漠然之色,又或是阴险狡诈不怀好意的神色,怎么说老夫也比他们多活上二十多年,看一个年轻人的心性,总能察觉一二。
可这谷里的几位,决然不同,老四,除了传说中的千年世家,与皇室宗亲外,你可想过,世上还有哪些势力能培养出如此多的年轻俊杰?这几位,论头脑,机心城府,胸襟气度,皆是上上之选!不旦身手不凡,更兼具备的上位者才拥有的势!除开那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带着些许超然洒脱之外,余者举手投足间皆带着丝丝雍容华贵之气,由此可见,这些人的来历,绝不简单。”
“如此说来,那他们这一伙人岂不是并不如我们看到的那般团结?!依三师傅所言,这些先我们一步接近皇甫天下的人当中,就不知道有几个是别有用心的了,也不知是哪国的皇族与世家子弟,居然能在第一时间探听到这皇甫天下与参王谷的萧然扯上了关系,哼!话说回来,敢与众多势力较板打这参王谷宝藏主意的家伙,又岂能是泛泛之辈?”宁呈觉双眸一冷,思虑间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旋即眼珠一转,终于忍不住失声笑叹:“皇甫天下啊皇甫天下,就是不知道这些人若是内讧一起,你该如何立足了。”
三师傅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一向刻板的老脸此刻也忍不住微露苦笑:“少主此言差矣,就算这几人里有谁当初是打着参王谷重宝的主意而接近的皇甫天下,可依老夫看,那些人的立场此刻早已经动摇了。还记得两日前,这些人维护于皇甫天下的神情吗?绝不似作伪。”说罢,灰白相间双眉也越拧越紧,略带忌惮的双眸精光明灭不定:“若是这些人真的被皇甫天下给迷惑住了,此次宝藏的争夺,我们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我晋国,将来恐有大难!”
宁呈觉脸色剧变,顿时明白了三师傅今日为何会如此一反常态,可这判断的结果对他而言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用近乎像看怪物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三师傅,嘴里兀自难以置信的涩涩道:“这,怎么可能?”
宁呈觉终归还是年幼了些,尚不知情为何物,自然难以理解皇甫天赐身为一国之君却只顾儿女私情的白痴举动,也更加难以理解三师傅所言,这些一个个大有来头的家伙居然会为了一个皇甫天下放弃重宝,甚至不惜与晋国为敌,简直太荒谬了。
可饶是他再难以理解,再如何怀疑,但宁呈觉总算明白什么叫审时度势,此时非彼时,在南宫浩烟对他的威胁未除之前,他只要一天没有在晋国站稳脚根,实不宜四处树敌,若是这些人当真只是江湖草莽也就罢了,可如果当中真有其它皇室中人,他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衡量来计较去,不知觉间一夜过去了。
翌日一大早,失眠的三人顶着黑眼圈出了房门,已经有所决断的宁呈觉决定豪赌一把,放弃参王谷的重宝,赌一个问鼎九五的未来。
“你们这是?”院落中堂的前厅里,正准备用早点的七人刚围着桌子坐下,便发现已有两日未曾露面的三人踏了进来,对着大门的司马玉放下手里的碗,看着宁呈觉三人的黑眼圈皮笑肉不笑:“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咱们这穷乡僻壤的,不比宫里,睡不习惯吧?”
宁呈觉像探照灯般仔仔细细的又重头扫描着几人,而越是打量却越是心惊,纵然司马玉语带讽刺也顾不得了,直到他将视线定格在了凌晨夏的身上,才状似不以为意般淡笑着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宫中虽是舒适却感觉太过冷清,我还是比较喜欢热闹,但不知各位,是否欢迎啊!”
此言一出,围坐一圈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大家都是聪明人,自是明白这小子话中的意思。
“坐。”凌晨夏微微抬头看了宁呈觉一眼,旋即拿过盘子里的百花卷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话意刚落,司马玉,皇甫昱寒,还有火三人便将櫈子往晨夏这边靠了靠,让出一人半的位置。
而慕容羽则皱了皱眉,提着櫈子往忘尘边上挤了挤,这破和尚脚也没抬,仿佛屁股下的櫈子像长了腿般,顺势向萧然的边上移了移,嘴里还塞着半只肉包,百忙中那泛着油光的手指点了点着旁边的侧屋边吃边嚷嚷:“里面还有几个櫈子。”
萧然一边盛粥,一边用脚挪着櫈子,笑着接过话头:“厨房里还有些干净的碗筷。”
一直跟在宁呈觉身边的三师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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