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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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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的凌晨夏与现在的凌晨夏,还是一个人吗?”

    男人之间的友情建立很多时侯都显得极为不可理喻,一如眼下这四个情敌,拳脚相加的次数多了,彼此间反而更加熟悉,一如此刻,几个大男人较往日还要更为亲近而随意。

    这不,皇甫昱寒在疏通筋骨之后,竟也忍不住向萧然探知凌晨夏的过往,哪怕他再如何自欺欺人的无视晨夏与自己的血缘关系,但感情在很多时侯总会让一个人变的患得患失,毕竟他已不再是九五之尊,失去了皇权的保驾护航,他的身份一旦曝光,那晨夏将来该如何处世?

    这让一向强势的他在不安之余,更多的却忍不住去尽可能的猜测,当年的凌晨夏是何等样人,只有如此,横亘俩人之间的血缘羁绊才会随着脑海中一点点的勾勒逐渐淡化,当然,他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如此另类?

    萧然觑了他一眼,懒洋洋的仰靠在石阶上,双手支撑着后脑勺,似是而非的回道:“在我心里,他们是一个人。但在你心里,他们却是两个人,你确定要用另外一个人的幻象来面对如今的他吗?”

    一语中的!深知皇甫昱寒身份的火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看来,萧然想必已经知道皇甫昱寒的真实身份了。

    皇甫昱寒何其聪明,自是同样听出了言外之意,隐带尴尬的看向萧然,见他依旧一副淡然随意的神色,松了口气之余旋即又是苦涩一笑,眼睑微微垂落,悠悠叹息:“我曾以为我拥有过,所以用尽手段也不过是为了护住我拥有的。但直到失去时,我才醒悟,我以为拥有的,其实一直不属于我。正确的来说,晨夏才是我这辈子唯一拥有的,可失败过一次,我反而不知道该怎样来护住我现在拥有的。

    我想给他的不是麻烦和累赘,原本我不在意的,并未看在眼中的东西,现在反而变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不为我自己,只是为了他的将来。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一如你,你不在乎吗?”

    很多人就是如此,未得到之前,一切由零开始,光棍一条,仿佛一切困难皆不在眼中,所有注意力全在那个人的身上,只为他一颦一笑,再多的难题琐碎也横膈不了他当下的一腔热情,哪怕头破血流也甘迎难而上。

    而拥有以后,却又恐惧失去的那一天,开始警惕一切可能让他失去的因素,身在局中容易失去正确的方向,患得患失,若这个人一但失去自信,往往会在不知觉间带给另一伴无形的压力,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反而更容易激发双方的矛盾,哪怕是——以爱为名。

    这一点,萧然上一世血的教训仍犹在目,自是看的比旁人更加清楚,皇甫昱寒看似嚣张跋扈,霸道自私,却依旧掩饰不了他内心的脆弱不安,这种不安,与勇气无关,与智慧无关,只是用情太深,反而缚住了自己的手脚,显的卑微而可怜,让人嗟叹。

    “多考虑一下晨夏的想法,他既然不在乎,你若卡在那里钻牛角尖,这对他而言,才是一种伤害。他要的,只是双方彼此的信任,还有那么一点温暖。至于那些世间的冷眼诽谤,他早已不放在眼中。”萧然微微起身,抬手拍了拍皇甫昱寒的肩膀,示以安慰。

    眼见皇甫昱寒神情愈加低沉,司马玉虽觉他二人的对话有些似是而非,但却对萧然的最后一句话尤觉刺耳。禁不住出口相询:“为什么这么说?晨夏以前受过很多冷眼?”

    靠坐在阶梯之上的火刚刚准备闭眸假寐一会,但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睁开双眼,疑惑的看向萧然,虽然几人都知道晨夏有着上一世的记忆,但上一世的晨夏,又经历过什么?这对他们几人而言无疑有着极大的诱惑。

    萧然哑然失笑的扫了几人一眼,心知几人不开口则罢,一但开口必是希望知道个大概,可此事说来离奇,两个世界完全不同,很东西他纵是说了恐怕几人也听不明白,还不如简略一些,萧然转头看向上星空,似在组织语言般沉吟了一会,随着回忆,娓娓道来:“你们已经知道沾衣的情况,我之所以对沾衣格外纵容,其实,不外乎他与晨夏有着同样的命运。不,认真说起来,晨夏比及沾衣还要不幸的多,至少沾衣还有母亲,还有我这个兄长,衣食住行他也一样不缺,而当年的晨夏却一无所有。

    晨夏原本是个私生子,他的生父在晨夏未出世之前便抛弃了他们母子,晨夏的母亲在生下晨夏后,痴心苦等那个男人回心转意,年复一年,渐渐母子二人的生活开始拮据,她未婚生子,受尽冷眼讥嘲,走投无路下又没脸回家,在明知等待成空后,竟是疯了……

    可怜晨夏尚幼,母亲却得了失心疯,每日疯癫无状,清醒的时间少之又少,一个六岁的孩子,无大人护持自然是要受尽委屈,这种日子持续了一年多,那个女人终于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自尽而亡。只留下年幼的晨夏独自面对生活的艰难。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永远不会明白被唯一依赖的亲人抛弃的感觉。

    可以说,那辈子,他得到的很少,逆境中的生存,付出与收获往往成反比,得幸他天资聪颖一心向学,只不过,过早懂得人情冷暖,让他显得少年老成,在旁人的眼里,便是性格孤僻,沉默寡言。所以哪怕是在学院里,他也没有一个朋友,反而受尽欺凌排斥。

    我与他相识,也是因为看不过去那些人常常欺负他,对我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能帮一点总是好的。本来,以他那冷漠的性子,我帮他,也并未打算他会领情,可没想到,他虽从未对我说一句感激,却是全都记在了心底。

    在我的印象中,他从不与人争执,更别提与人动手,我曾以为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世感到自卑,才会不懂争取,总责怪他性格太软弱才会受人欺负。直到有一次,我与父亲产生争执,心情压抑下拖着他出来喝了个烂醉,在大街上遇到窃贼行窃。

    本就心情郁结再遇上这种看不过眼的事情,年轻气胜下便忍不住动了手,岂料,对方不只一人,当时,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又烂醉如泥,如何是那些人的对手,自然是要吃些苦头,本来我还暗暗后悔不该鲁莽,还可能害的他跟着挨揍,却哪里想得到,平日看起来人人可欺的家伙暴发起来,比那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老江湖还要狠!

    他竟然一直贴身放着一把匕首,没有章法的乱刺竟也舞的虎虎生风,捅得几个人鲜血淋漓,狼狈逃窜,也是这时我才明白,我被他的假象蒙蔽了这么久。在不了解时还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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