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身下的椅子乍然炸裂,我有些慌乱地想要给那嚣张无度的天妃也发上一掌,却发现,纵然是历了天雷劫的我,发出来的一掌在未能够到北海公主之际,便消失殆尽了。
天妃很不留情面地取消于我道‘归鸿上神如何,天君又如何,本天妃近日将你灭了,也没个人会知晓,哦,你是暴毙于苍梧临沂宫的,你们说,可对?’
众仙娥皆点头。
我又接二连三地被北海公主震翻在临沂宫的四处墙壁之上,我终是体力不支地选择再不直立了身子,精疲力竭地裹着满身满脸的鲜血,躺在大殿中央,我仿佛听到四处狞笑声,我仿佛听到北海公主在我耳边轻声道‘七弦,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仿佛听到北海公主道‘七弦,本天妃知,不管如何反抗总也是被废的命,既然如此,便先杀了你,出了本天妃心中这口恶气。’
我想,是我错了么?错从何来,错在何处?
纵然是被打死,我依然要坚定地认为,我没错,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向来跟天君划清了界限,我向来没有跟天君保持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暧昧,片刻都没有过。
我仿佛看到有人推开门,借着门口昏黄灯光,我仿佛看到了师父,我仿佛看到师父飞一般冲到我跟前,待得他走近,我方才看见,原来是天君。
天君弯身要抱我,被我躲掉,瑟缩了下身子,凄惨狼狈道‘别碰我……’
天君的手悬在空中,轻声唤我‘弦儿,我替你疗伤……’
我挣扎着站直了身子,看天君及他身后毫无愧色的北海公主,摇晃着身子摆手道‘华衾,我惹不起你,我想躲着你,你却总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这便是你的爱,这是你的爱,呵……恕我无福消受……’
尔后,便拖着一副残躯一摇三晃地从北海公主及一票小仙娥跟前晃过去,天君紧随我其后,走到北海公主跟前时,阴冷着语气道‘你的罪,本君容后再追究。’
我瘸着腿,随手在地上捡了截枯木,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天君在我三步之遥的身后紧紧跟着,随我一同走过一畦枯萎荷塘,一丛随风沙沙作响的树林,几处假山旁总能碰到些提着纸灯的粉衣小仙娥,仙娥们看我脸上的血水,皆有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这样的神情叫我从头凉到脚,我在苍梧委实太不讨人喜欢了。
我加紧了步子,迈过常羲门,寻着那株松树下的大石,再难支撑地坐了下去。
五脏六腑仿若散了一般,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撕裂着疼痛,我缓缓靠向身后的粗壮树干,看眼前一片仙鹤门皆将头插向翅膀中,单腿立在云朵之上,一片祥和中我寻找着属于我的宁静。
天君矮了身子,面对着我道‘弦儿,让我替你疗伤,你再这般下去……’
‘华衾……放了我,若你不放,我就坐在这边等我身体中的血都流干,我不想,我从来都不想要你拿苍梧的安危来赌我,我不想成为众矢之的,若你继续固执,我便活不长了。’我无力地靠着树杆,气若游丝,眼皮重得似乎随时都要阖上。
天君只缓声道‘弦儿,对我的爱,你从来理智的不像你,你这样,总叫我不敢感情用事,我知,若我不争取,你从来不会像待归鸿那般待我,我也知,若我固执,会为你带来伤害,弦儿,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如何冲破这两难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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