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前盐不搭后语。
他勾着沙少年的下巴:“美人,哥哥也想娶个像你这样喜笑盐开的媳妇,舒舒心心地埋头光顾着繁盐后代啊,哥哥一失足,成千古风流卖油条的……哥哥深陷一个情字,再不能醒啊。哥哥心累……”
盐多必失。
阿棍原来活得如此苦闷。
沙少年了然了这一切,阿棍沉睡之时,正是她的出走之机。
临行,沙少年留了封信给阿棍,写了些肺腑之盐,又留了些临别赠盐。
出走的那夜,沙少年再次宿在了阿棍领她逃跑时,暂避的破庙。
庙虽破,庙里的那尊菩萨,在月光下,宝相庄盐。
一晃十来年。
沙少年成了富甲一方的大财主,开创了自己一份惊天动地的事业,掌控着神州盐业的大半壁江山。
阿棍家道中落,穷困潦倒,蜗居在沙少年当年的那间东市小屋。在东市靠给人卜算买卖招摇撞骗,却因为一句谎盐,指对了刘财主的一笔险些赔钱的买卖,误打误撞,名声大噪。
沙财主为着这个人才,亲自邀阿棍来为她干活,
他不知道她是沙财主。
她不晓得他是程阿棍。
近乡情怯,相顾无盐。
此后两人合合分分,分分合合,心思总在动,却似再难找到当年,妙不可盐的那一种。
后世有词为证:
无盐,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少年心中锁阿棍。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折腾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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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行到此处,沙少年再难抑制心中伤悲,要不是如今盐价暴涨,她的眼泪这可就要掉在盐场的地下,化了一地的食盐。
这她可舍不得。
她回到车上,嘱咐装上十袋食盐,速速回城。
回城时,正是华灯初上,沙少年不让马车回府,却让驾去了东市。
阿棍懒洋洋地打开门,见到沙少年,回屋拿了张纸,又回到门口,递到沙少年眼前。
阿棍自靠在门上,不盐不语,一派吊儿郎当。
这居然是她当年的那封临别赠盐:
“阿棍,你我情深缘浅,从此各奔前程,想你生性洒脱,必不至于怨恨于我。
若明日世界终结,我沙少年哪怕身在千里之外,纵使赴汤蹈火,也必前来寻你相依为命。”
那一夜,东市的那间小屋子,落花无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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