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赶紧帮他把事办了。哪里是我不肯为他了此心愿,可是地府的业务我可一窍不通,找我去这是要耽误他的事啊。
“嘿嘿,梁颂,咱们这是……去上坟?你是不知道,这地府的行情,我是实在不通。你看,我朋友的姐们儿在地府当差,回头咱找对了人,再办不迟,啊。”我容易么,赔了一脸的笑,还特意用了财主们的行话,同他好言相商。
梁颂轻笑:“你说什么呢,这都到了,下车赶紧给我写欠条去,别总想着怎么赖。”说话益发随便了。
我钻出头去望,这要认错也不易,黄昏里撞入眼帘的,可不是梁颂家招贼的飞屋檐?
轮到我疑惑不解了,他却出言嘲讽:“这不是盐市堵了去路么。我唤老余过来趟还不简单,只要你乐意听你表哥唠叨。”
我表哥……我就说风流这么独特的人,谁能不怵吧。
我忘了前次车里的尴尬,抬了胳膊轻拍他的肩头,就像平日里拍打善财,一本正经道:“表妹夫,你弄错了,我怎么会怕他唠叨。我还真是挺想知道,咱吃撑了头疼的风流表哥,若晓得你给表妹我做了那么些新衣裳,他却一件没捞到,会哭成个什么样。”
这么大尺度的嘲讽外加占便宜,梁颂倒不生气,直乐:“他也有,明儿让四喜捎他一个做去。”
我问:“怎么,你着急领了我去,别是担怕我选的东西……不得体罢?”
我是不懂选。
别受那些话本子忽悠,谁说桃园仙乡来的仙子,就必定脚踏七色浮云,身披月衣华裳?
没有的事。
看官你多有不知,什么叫做桃园仙乡?那是空气清新宜人,神仙不沾灰不发汗,何用那么多样子的累赘衣物。不过一个蔽体遮羞的工具。
连那嫦娥大姐,都只因了月圆时观月的人多些,才应观众要求,每月换趟衣裳,可也就那么几件替换着来。
嫦娥姐的衣裳颜色瞧着怪鲜艳?那是因为月儿亮。
神仙的气度纵然是天与的,可大仙小仙们平日里一个个都打扮得可爱质朴,没那么许多花花模样。
梁颂听了我的话,接着乐:“可不?”一点不给我留面子。
想他那么婆妈呢,还领着上裁缝铺,原来当真是小瞧人,怕我胡乱一挑,到时穿了,依然撑不起场面。
我也不气:“也对哈,风流那种油头粉面的家伙,这样的事必定在行。”风流就不是个常数,说完我顺道用眼神把梁颂的脸蛋给扫了圈。
车停下来。
梁颂下意识用手指头蹭了蹭自己的脸,皱眉头:“下车吃饭。”
我闻言一窜便到车门口,下车前,扭头对着他咧嘴宽慰:“梁颂,你比油头粉面更有看头,我说真的。不胡乱夸人。”
我瞥到梁颂的脸,此时虽绷不绷松不松的颇尴尬,嘴角却憋了丝浅笑。
切,以为我不细看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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