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弦儿紧,头上脑袋大。友谊才建了才几个时辰,他这是要出什么幺蛾子哟。
这会儿我风流邪神附了体,举个袖子将汗猛擦:“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你说,我自然是愿赌服输的。”
梁颂却不理会我,只唤了小厮过来收牌,终于收敛地笑了笑:“不慌讨论这个,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他倒是懂得见好就收,这太阳都还没落山。
回就回,这叫什么事,起了个大晚,逛了圈街,吃了喝了,同邪神逗圈嘴,同梁颂垒了一下午麻将。
什么正事没办成,两天就这么泡汤了,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输了个底儿掉。
行事得有章法,先理清脉络,再顺藤摸瓜。又是街市又是麻将馆的,我暂时悟不出什么关联来。不过,梁颂确确像是个有能耐也有主张的,只是关子卖得不轻,我原该好好把他捧着哄着。
车上我开口圆说方才的事:“梁颂,刚刚,内个……变那么大的玩意我是真没这能耐,我这是笑你俗吗?我这是揭自己的短呐。实在见笑哈,你可不能往心里去。”
梁颂“嗯”了声,没昨晚的刺言刺语,矜持了。
我又提醒:“赌注什么的你可真不用不好意思开口,我都说了尽力。”不能让他怀疑小仙我说一不二的赌品,赶紧说啊倒是。
梁颂又“嗯”一声,总算又加了句:“容我想想呗。”嘴角挤出丝笑,话里还是吝啬。
盘算着要什么倒是说啊,横竖我给你变就是,急急催促:“有那么难么,还用琢磨?”
他有工夫琢磨,我可是心头悬块巨石,死活不落地。怎么想怎么觉得事不妙,仿佛入了个巨大的套。
“我是在琢磨你昨晚那三长两短五根香肠,怎么才能点着。今早还特意问了声我家厨子,他说那压根点不着多大会儿。”
这话他比着手势说的,我这才头次注意到他的手指,修长好看,配上他的锦衣玉扇,没什么铜钱气,也没什么烟火气,他可真会长。
不过,我差点笑出声,他也是真有闲心。这厮不但特能扯,还记仇,我以为他都已经忘了,没想到这会儿提上了,脸上还露一副求知若渴的无辜样。
我又举袖子擦了擦额头:“呃,那是……我唬你玩呢,你提这个做甚。”
眼前递过块白帕,梁颂道:“在下是实在想不到该要什么东西才好,打算同你讨个欠条,等我想着了,日后也好来讨要。在下愚钝,那香肠该怎么弄,却要好好请教。”
我拿过帕子猛擦。
欠条……娘唉,这块石头,他倒是打算悬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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