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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之伯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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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审讯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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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上所有的人都屏息静气,视线全落在一扇门上。门被推开了,两个卫兵押着犯人走了出来。

    犯人走在最前面,他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浅色头发,仪表堂堂,他穿着笔挺的黑衣服,一只手按着帽子,一枚大钻戒戴在那只很好看的手上。犯人的目光平静,甚至炯炯有神。走进法庭以后,他的目光扫过所有法官和陪审人员,最后长时间地停留在了维尔福的身上。

    “他不是万帕!”阿尔贝低声叫道,他身边的弗兰士也一样吃了一惊。

    “也许是他的同伙,不过没听说今天还要审判其他人呀。”弗兰士说,他回头看了一眼基督山伯爵,看到他没有丝毫惊讶。但他旁边的希腊美人却双手交握在胸前正喃喃说着什么,好像在对上帝说话,她的表情又惊又喜,复杂而激动。

    审判长宣布读起诉书,那份起诉书占用了很长时间,是维尔福花了很大心思亲自拟写的。在这段时间里,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犯人的身上,只见他既不恐惧也不担忧,就像在看一出戏剧一样的从容。维尔福的起诉书有声有色地描绘了犯罪的始末,列举了犯人犯下的所有罪行,包括杀人与抢劫。单凭这一份起诉书,不用等到宣判,大家就认为犯人要完蛋了。

    “被告,”审判长问,“你的姓名?”

    “贝尼代托。”犯人用清晰的声音说。

    惊讶的不只是法官们和陪审员,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强盗不是叫做罗吉·万帕吗?”庭下的人议论纷纷。

    “请不要蔑视法庭!被告,你要说出你的真实姓名。”审判长说。

    “我的名字叫做贝尼代托,我无法把我的姓告诉您,因为我没有姓。但我知道我父亲的姓名,我可以把那个姓告诉您。”

    法官们呆住了,陪审员现出厌恶的表情,他们认为这个强盗在故弄玄虚。

    “罗吉·万帕,你已经签下了供词,不要以为在这里胡言乱语就可以抵消罪名。”审判长说。

    “审判长阁下,这是一个误会,而我愿意在这里把这个误会澄清。我不是什么罗吉·万帕,我之所以冒名顶替来到这里,是为了得到一个机会在大家面前说出一件事。”

    人们惊愕不已,被告的态度坦然,而且由于他本来就不像强盗,他的话一出口竟然就得到了人们的几分认同,大家纷纷等着看犯人究竟要做什么。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海黛抓着伊林的手,“您知道吗?”

    “亲爱的,你先告诉我,看到不是万帕先生,你有什么感觉?”伊林在海黛的耳边低声问。

    海黛只觉得心里有苦有甜,鼻子酸酸的,一颗心终于不再担惊受怕了。这些天来,她想的念的都是万帕,为他担忧的同时,又夹杂着几分内疚与后悔。直到这时,她才真正认清自己的感受,他对于她来说,并不是朋友那么简单的,他的平安与否直接影响到她的悲喜,而这种感情强烈而持久,紧紧牵着她的心。如果当初万帕表白的时候,自己答应他,也许他就不会再当强盗,也不会被抓了。

    “我敬爱他,就像爱一位可敬的兄长一样。”海黛说,“得知他没被抓住,我有说不出的欢喜。”

    “不只是兄长吧?”伊林笑着说,“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夫人!”海黛红着脸喊道。这个姑娘有一种敢爱敢恨的性格,她已了解了自己的心意,这会儿也就不会掩饰什么,马上急切地问,“如果万帕先生没被抓的话,他现在在哪?”

    “我们先把审讯看完吧。总之,万帕不管在哪,肯定是安全的。”伊林说。

    海黛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伊林毫无顾虑的表情,她放下心来。这时,她突然有个猜测,说不定万帕先生也来这里观看这场对他“自己”的审讯了呢,他也许此刻就在某个角落地蔑视地笑着呢!海黛不再注意法庭的动静,她开始观察每个人的背影。

    另一边,阿尔贝惊讶地望向他的同伴,“弗兰士,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看起来万帕被调包了。”

    “如果是简单的调包,他就不会不承认自己是万帕了。他主动来到法庭,到底要做什么呢?”弗兰士也搞不懂了,但他总觉得基督山伯爵一定早就知道这幕戏会上演。弗兰士再次向伯爵望去,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似乎也感到伯爵那冰冷的眼神与在罗马看死刑时一样。弗兰士不禁打了个哆嗦,好像再次亲临了锤刑的现场。

    审判长敲了敲桌子让大家保持肃静。这种情况他从没遇见过,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被告故意在耍弄他,“你要知道,在法庭上说谎可是要从重处罚的!”

    “是的,我知道,阁下,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你不承认自己是罗吉·万帕了?”

    “是的,阁下,我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我在科西嘉长大,决不是你们说的罗马强盗。”

    “那么你为什么心甘情愿被抓捕?还要在之前的审讯中承认那些罪行是你犯下的?”

    “阁下,我会回答您的问题,这要从我的身世说起,这个故事有些长,需要一点时间。我叫贝尼代托。二十一岁,说得确切一些,过几天就要满二十一岁了,因为我是在一八一七年九月二十七日晚上生的。”

    维尔福正在一边忙于记录,听到这个日期,手一抖,笔尖穿透了纸张。

    “我出生在巴黎附近的阿都尔。我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进了孤儿院,我印过假钞、杀过人,也坐过牢。但是我并没有犯下刚刚起诉状上说的那些罪行。我来这里是因为前几天,我,一个孤儿,终于知道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法官们再次呆住了,想不到一个看起来非常体面的青年说出他的那些可耻罪行时,还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态度。

    维尔福先生抬起头来,望着贝尼代托,他的脸上变得毫无血色,人们还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有基督山伯爵的目光冷冷地审视着他。

    人群的一个角落发出骚动,是腾格拉尔夫人晕倒了,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拿嗅盐给她闻。

    贝尼代托则用一块上好的白手帕潇洒地抹一抹他的嘴唇,盯着维尔福。

    维尔福想阻止贝尼代托继续说,却张不开嘴,像是被恶灵附身一样,双腿颤抖。

    “你的这些话和你出现在这里有任何关系吗?”审判长不耐烦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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