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乔大人的样子,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任某的出现?”任我行背着手,打量着乔清易。
——这便是朝廷最大的官儿么?这便是当年一口断龙石,断了十长老的生路的人么?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厚重的青色冬衣却仍显得瘦削的人,有些不信。
“你怎知我不惊讶?”乔清易百无聊赖似的将手笼在袖子里,抱在胸前,“听说是独孤九剑的传人救你出黑牢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惊讶了。
“风清扬和云三爷与你仇深似海,碍着那梅庄难破,想杀你也杀不成——此番借着向问天的手将你弄出来,可不是要痛痛快快地找你算账?两大高手磨刀霍霍,也亏得你敢大张旗鼓地上了黑木崖,还特意来招惹我们。”
“云三和风清扬?!”任我行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不知我们的云大教主早就死在风清扬手中了?你以为,若是风清扬特地放我出来,还能按捺到现在?看来,乔大人手下的探子也不甚得力啊!哈哈,不妨与你说了——那个独孤九剑的传人非是风清扬,乃是向左使机缘巧合下在华山寻到的一个弟子!”
“这世上,机缘巧合的事情总是少的。”乔清易似笑非笑地瞥了两人一眼,拍了拍衣袖,“譬如今日,乔某得遇二位,也无甚巧合可言罢?”
向问天抽出软鞭,朗声笑道,“劳烦乔大人与我们走一遭!”
“可是往三溪镇去?利用我要挟他?”乔清易想起书中,他二人也是利用了杨莲亭才害死了东方不败,不由了然蔑笑,冷冽道,“世道变了,你们的小人之心倒是不曾变过。”
“小人之心?”任我行袖手而立,冷言嗤道,“东方不败篡夺神教、陷害于我在前,倒行逆施、擅害功臣在后,你岂不道他小人!”
乔清易收了笑容,“你将《葵花宝典》这邪功交与他,又安得好心了?”
任我行哈哈一笑,狠厉道,“多说无益!请吧!”
乔清易低头一笑,向后退了一步,只当看不见那向问天手中向自己袭来的软鞭。
向问天乃是第一流的当世高手,见他如此轻慢,不由动了一丝火气,那抖开的软鞭便带上了几分内力,直往乔清易肩颈打去。
乔清易听着那劲风蓦地又强了些,暗叹一声善哉,脚踩大有位,再转泰位,移丰位,竟是使出了凌波微步,轻而易举地将那鞭子绕了过去。
向问天与任我行虽是当世武林泰山,但又何曾见过这逍遥派的绝学?
但向问天毕竟经验老道,不等招式用老,便腰间一拧,趁着转身之力,反手使鞭,横抽向乔清易的腋腰!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向问天恍惚看到乔清易抬起了头,对他嘲弄一笑……
向问天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手腕一压,鞭上更是用了几分力道。就在此时,他手背阳池确乎有些细微的麻痒之感!
“左使可是手痒了?”乔清易轻描淡写地问着,脚下微动,却是又避过了他的鞭子。
“你使毒?!”向问天脸色剧变,刚刚举起鞭子,正待再猛抽过去叫乔清易筋骨俱断,哪知一股奇痒从阳池爆发出来,迅速地顺着他的手少阳三焦经脉窜入缺盆,继而侵入了檀中要穴!
眨眼之间,只听得“啪”的一声重响,那软鞭竟从他手中跌落在地!
“向兄弟!”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任我行皱起眉头,确认向问天只是不能动弹、无法运气之后,缓缓向乔清易抽出了剑,冷声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许是方才吧。”乔清易笑眯眯地答着,抬手扬了扬衣袖。
突然之间,任我行只觉得眼前一团白色的细末一闪,顺着山风向自己袭来!
拿不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任我行连忙掩住口鼻、后退几步。然而那药粉何其微小,被那山风一刮,当真是纷纷扬扬、无孔不入,区区衣袖五指又哪能挡住?
任我行放弃似的撤下衣袖,皱眉道,“这是什么药?”
“六安菩提叶配上苍耳和七星海棠的花与茎,在下用青铜鼎煮够四九三十六日,才得了这么二两三钱。全用在你们二人身上了。”乔清易言语中颇带了些不舍,“任教主还是莫要妄动真气。否则,落得向左使那般浑身上下如万蚁啮咬、动弹不得,可就不美了。”
“你道我动不了真气便杀不得你?”任我行冷笑一声,长剑挽了个花,直刺乔清易胸口。
既然两人都用不了真气,乔清易又哪里怕他?只见他脚踏凌波微步,一边不慌不忙地闪开,一边随手从身旁的古柏上折下一枝,化用了天山六阳掌的招数,格挡任我行的剑招。
“好一个‘书生’!杨莲亭那厮可没说你身怀这等绝学!”任我行大笑道,“罢了罢了!老夫懒得与你玩耍!看招!”
言语未罢,乔清易只见他招式猛然一变,剑尖一抖,竟是夹裹着内力逼了过来!那势头太猛,他又未能料到任我行在中毒之下还敢运功,躲闪不及,竟被他在肩臂上划开一道两寸长的深口!
刹那间,鲜血便殷红了青衫,在愈渐血红的残阳之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我只道你的武功差他远矣,却不料你的内功竟已臻百毒不侵的化境……”乔清易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扔了手中树枝。
“差点儿着了你的道!”任我行冷笑一声,道,“还不给向兄弟解毒!”
“这毒的作用是麻痹神经、阻塞经络,的确是无药可解。除非——”乔清易缓声答道,抬头瞥了一眼红得瘆人的夕阳,掐指一算,确认申时已过,便轻笑一声,调侃道,“除非‘机缘巧合’。”
“机缘巧合?”任我行皱了皱眉,长剑横在了乔清易的脖子上,“你什么意思?”
“任教主,方才我已说过——我知道你脱出黑牢是借了独孤九剑的力,我亦说过,这世间机缘巧合的事儿毕竟是少。”乔清易颀长的手指遥遥地向昏迷不醒的童百熊一指,“你以为,没有他通风报信,我便不知道杨莲亭今日来此,我便不知道他与你们勾结么?”
“你莫不是想说,你早已料到我们的埋伏?!还要来个将计就计么?”向问天狠笑道,“哈,若你早已料到,怎可能支走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又怎可能独留下你一个人?!哼,虚张声势!”
然而话音刚落,他就感觉麻痒的脖颈一凉,目光一斜,双目便被一泓晶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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