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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之犹记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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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三 转身之间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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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夕阳下显得格外肃穆。    “李太医,有劳了!请慢走。”    “哪里,老朽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唉……你们还要宽慰太傅,让他别太操心政事才是啊!”    “是。”    国公府的软轿,抬着太医往南薰坊另一头儿的太医院去了,国公府门前又恢复了宁静。    更确切地说,是压抑的沉闷。    甘草仿佛忍受不了这压抑似的,恨恨一拳打在门柱上,直让门檐上的灰尘扑簇簇往下掉。    一个灰衣下仆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细声细气地对甘草道:“甘公子,老爷请您过去说话。”    “……知道了。”甘草收回拳头,正了正衣服,勉强地作出轻松模样,在下仆的陪同下走进乔易的书房。    书房中,乔易正靠在硬木雕花椅上,一手抵着眉间,一手握着一张纸,闭目轻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紧蹙着的修眉,透露了他所想之事的坎坷曲折。便是香炉中正燃着的价值不菲的宁神香也无法平复其中波澜。    甘草抬眼看了看乔易,觉着他的面色比刚回府时已好多了,但仍是苍白得吓人。    “大人,太医说您应该卧床休养。”他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拎着茶壶给乔易倒了一杯茶。    “我自己就懂医,自然知道什么可以做。我这病,等过阵子打通任督二脉,再叫王老拿些他炼的丹药来调养,便能好全了。”    乔易摇摇头,浅浅尝了尝甘草奉上的茶,轻笑道,“小甘草,几年不见,你泡茶还是一样差劲。”    “大人!”甘草无奈地垂下头——若非脸皮被南洋的烈日晒黑了些,只怕当场便要面红耳赤了。    “大人……我前日里与半夏说话的时候知道了茯苓的事儿……”他踟蹰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是皇上派来的人?”    乔易看了他一眼,叹息地点点头,“不错。这件事我早就知道,樘儿未曾刻意瞒我。我不觉着有什么——反倒是茯苓,将此事看得忒重了些。”    “我听半夏说……当年就是因为茯苓泄密,大人您才受了重伤。而且……后来旧党刺客那一遭……也是他护卫不利……”    “甘草,你错了。”乔易放下茶盏,温和地对他说道,“当年,我受伤——是自己情愿的,与茯苓无关。而后来……咳,那个刺客的武功原本就超出茯苓许多,是我轻敌了。”    “……”甘草闻言,不由沉默。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便起了去意,以当时情况,我也留不住他……他如今,正隐居在福建的福威镖局总号做账房,可眼下,福威镖局就要被卷入武林纷争之中,那里怕是不安全了。”乔易摇头道,“甘草,我记得当年你与茯苓情谊最笃……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尽量带他回来。我——正好也有事,须得当面问他。”他握着那封密函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    甘草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去。但我带他回来是为了好好教训他一顿!不能原谅……”    “呵,”乔易轻笑了两声,却不慎牵动了肺气,捂着嘴咳了几声,闷声道,“好了,你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动身罢……我也要歇了……”    甘草看着他指缝间那抹流溢出的殷红,不由抽了抽鼻子,咬牙应了一声“是”,心情复杂地退了出去。    乔易见他离开,便抽出袖中的帕子,擦拭干净手上、唇边的血迹,一边叹息着“总算打发了”,一边站起身,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临走,他还不忘将那份从宫中带回的陈旧密函折入怀中。    ————————————————    ——朱祐樘都看出来的蹊跷,他怎可能发觉不了?    当日在华山,他也不是没听见东方不败的那一句对他的控诉——    那个十年来每一次想起都让他心中一空的声音,犹在耳畔。然而,他自己却已不复初听时的迷惑与愤怒……    ‘是他设下的陷阱……’    一日之差、陷阱、杨莲亭……就算仍有理不清的地方,真相,确乎也已呼之欲出了。    “太过分了……”他摸了摸放在胸口的怀表,苦笑着自言自语道,“你竟以为是我设下的陷阱……”    而他,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那人不是没来,只是来的不是时候。    若非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布置、判断,这十年会不会是另一番样子?当年东方不败会不会不用经受背叛和重伤?    若当年他不是挥鞭而去,而是闯上黑木崖……    他紧紧攥着袖中的密函,恍惚地走在偌大的国公府的庭院内。    看着那些美轮美奂的亭台阁、那些仙雾袅绕的小池烟柳、那些清明雨后的绿肥红瘦,他只觉得莫名的陌生。    仿若一场做了十年的大梦方方醒来,仿若心中那些蔓延禁锢的葛藤与徒惹愁绪的飘絮终于被雨打湿打落、又被风吹卷到了庭园的一角,和着泥沙,滚作了不堪的一团……    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呢?    自以为尘缘尽了,自以为致君尧舜,自以为问心无愧……    ——说白了,不过都是独茕茕的魂梦一场!!    醒时才知,那亦是一场不堪的凄凉……    景知人心。眼下,恰是二月已逝、东风无力百花残的时候。    园中的杏花与迎春都已谢了。    十年……    只有苍天才晓得,在这十年间,那无情东君的远走究竟零落了多少桃杏、究竟冷落了多少风前月下……究竟寄托了多少难诉的怨怼与思念……究竟是否已把当初的真心一路迤逦着付与了海角天涯……    他用帕子掩着唇,一路轻咳着走走停停,不知何时竟行到了宁静的荷塘。    荷塘仍是一片沉寂,没有那些或者透白或者鹅黄或者粉嫩或者艳红的荷花。    “竟走到了这里……”    他停下脚步,叹息着将帕子揣回袖中。    ——抬眼,便是那刻了“桂园”二字的绿漆璜匾。    ————————————————————    “阿查,你今儿怎么了?”桂园的药圃前,老花匠不满地瞪了眼心不在焉的学徒,“平日里慢个三四拍也就罢了,今日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忘了?!你再这样,我可要告诉总管了啊!”    “……哦。”阿查慢慢地答应着,但声音里,却仿佛带着些与往常不同的漫不经心。    “他……老爷……常来这边么……?”他忽而问道。    “诶?!”老花匠眼中带着“阿查竟会说完整句子”的感叹,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却又被他脸上可怖的烧痕给吓了一跳,恶心地撇回头去,“咳,老爷嘛,公事那么多,当然不可能常来!”    阿查额发遮挡下的眼光一黯,却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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