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是谁?!”发出这一声疑问的不是我,却是从酒楼里追出来的那个好事的大叔。
付笑然为这始料不及的窃听事件全身一抖,赶紧噤口不言。
“你这家伙,怎么的就不说了呢?”
“我爱说就说,不爱说就不说,关你什么事?”
“自然关我的事。事实上,不光关我的事,还关全武林的事。谁不知道荆棘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杀人魔呢!我听闻前些日子林少卿带人抓住个嫌犯,但我一听抓住的人是个女的,就知道肯定不对。小家伙,你倒是说说,你看见的那个荆棘长什么样?该不会也是个小娘子?”
“我凭什么告诉你?”
大叔微微一笑,把身上背的宝剑封布一掀,神秘的神兵利器立即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付笑然吓了一跳,拉起大叔的衣袖就把他往巷子深处塞,压低声音问道:“游龙剑?!”
大叔微笑着点头。
“你是那个蒙面大侠游龙剑封鸿?!”
大叔再次微笑着点头。
游龙剑封鸿——即使我再菜,这种行走于江湖的传奇高手我还是多少听说过一些的。听说此人原本家财万贯,但继承了家业之后仗义疏财,千金散尽,行走江湖,素来以蒙面示人,多作行侠仗义之事,口碑甚好。真是想不到,这传奇剑客经在我面前现了真身,我赶紧双手抱拳连呼“久仰”。不料,付笑然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跟我说:“瑜哥,你等等。封鸿大侠素来都是以蒙面姿态示人的,据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这个人一不遮二不掩地坐在酒楼里听闲事,怎会是封鸿本人!”
大叔昂起头来笑出了声,“小家伙,听你说话,感觉你知道的不少,但你却不知道,我封鸿平日行走江湖,其实从来不会遮遮掩掩。这把游龙剑是我家祖上世代相传的绝世好剑,我为了不太过招摇招惹是非,所以用不到它的时候就把它包起来,用到它的时候就用这块包它的布稍微把脸一遮。就像这样。”大叔一边说着,一边把包剑的布往脖颈上一围、一拉,半边脸就这样被裹起来了。
这个大叔还当真是封鸿。
我和付笑然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笑甚?难不成还是不信我?”
“信了,信了。”付笑然拱手道,“前辈,刚才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封鸿捋了捋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挑了挑眉毛说道:“你这小家伙还挺机灵。好了,现在能把你刚才未说完的话告诉我了吧?”
付笑然轻叹了一声,道:“哎,前辈,虽然你平时行走江湖从不曾遮遮掩掩,一直光明正大,但世人看你却如同雾里看花,送给了你一个‘蒙面大侠’的称号。这一点还真是像极了世人眼中的荆棘。”
封鸿蹙起了眉头,“莫非,你的意思是,魔头荆棘其实也像我一样,光明正大混迹于世,甚至还有可能是个道上的熟人?”
“先不问这些。前辈,连你也觉得荆棘是魔、是恶人?”
“修炼邪门武功,肆意残害名门要人,不是魔、不是恶人,却是何?”
“那前辈可否相信我在酒楼里说的话?”
“信。若没有足够的证据,你一个毛头小子又怎么敢在江湖中人频繁来往的地方大放厥词?”
“那先谢前辈了。”付笑然拱了拱手说道,“若前辈想了解证据,日后笑然必定能拿得出来,所以现在就先请前辈赠我一个信字了。前辈,既然信了我的话,那么我便问你,荆棘所杀之人,可是君子?”
封鸿叹了口气道:“若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些人曾经是君子,如今看来,前面却要缀上个‘伪’字。”
付笑然说:“伪君子便是小人。虽然他们罪不至死,但死不足惜。前辈,你看我说的对也不对?”
封鸿点头道:“小家伙说的有几分道理。”
付笑然得意笑道:“那前辈,我再问你,你有没有想过荆棘为何要杀人?”
封鸿略一思忖道:“人都说荆棘是朝廷派来的杀手,故而专对名门世家下手,为的是给武林一个下马威。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荆棘杀人是另有些原因了……”
付笑然说:“前辈,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若你能凭理智回答我,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问吧。我封鸿武功比不上世家子弟,但却是凭仁义礼智信行走江湖的。”
“好,前辈,那我问你,怎样的夺命杀人是能为人所谅解的?”
封鸿毫不犹豫地说:“第一,斫杀小人是侠义之举,不为过。第二,为亲朋复仇而杀人是天经地义,亦不为过。第三,自身被人欺凌奋起而杀人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第四,疯病缠身不能自已,失控而杀人,亦难以究其罪。”
付笑然说:“前辈和我想的一模一样。那你觉得,如果一个人把你说的四种情形都占据了去,你会怎么看待此人?”
封鸿还未开口,我就兀自低头喃喃了起来:“这四种情形若都占去,那此人必是个可怜人……”
封鸿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付笑然说:“怀公子说的没错,这必是个可怜人。小家伙,你问我这些做什么?莫非……”
“因为这个可怜人就是荆棘。”
我和封鸿都吃了一惊。
“笑然,何出此言?”
付笑然没理我,却是继续问封鸿道:“前辈先回答我,如果荆棘确是这样一个人,而被他杀死的又是些死不足惜的小人,你认为,他当不当论罪?”
“这……”封鸿蹙起眉头摸了摸胡须,“你刚才不是说那已经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么?”
“哎呀,这是一个问题两个问嘛。”
封鸿轻叹道:“哎,若真是这样,自然是不当论罪的。”
付笑然有点小激动,伸手抓住了封鸿的上臂,“前辈,那我令你知晓一切以后,对于荆棘此人,你是否愿意出面保他?”
“咳咳……那么这是一个问题的第三小问咯?”
“前辈……”
“呵呵,小家伙,你真当我是不分是非黑白之人?若真如此,我自当出面,全力保他。”
“我就知道!”付笑然激动万分,大声说道,“前辈,就是因为素来听闻你德行上佳,我才打算拉你来声援我的。既然你想知道,今日,我便让你知道一切。请跟我来!瑜哥,还有你!”
我还闷在那里纠结,付笑然却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拉我沿小巷穿梭起来。
付笑然的一番话让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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