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加之酒后乱性,结果自然只有一个——头痛欲裂。
胤禩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时,只觉得脑袋像被狠狠砸过一般一跳一跳刺痛得厉害,呻吟一声便费力撑开了眼皮。
手指方一动便触碰到了什么温热柔软的物体,惊得他迅速收回了指头,转头只见身旁被窝里埋了个黑脑袋,素白色的锦被下只露出小半张略显苍白的脸蛋来。
胤禩脑中白光一闪。
昨晚的梦境…难道是…
胤禩不敢再想,手指哆嗦着套上衣裤,迅速推门而逃。
天色仍是有些灰暗,混沌不堪,只有东天略微露出一丝鱼肚白,却也是模模糊糊,与昏暗交织,不甚清晰。
春寒料峭,清风也是彻骨的。
胤禩只披一件单衣,在这露水湿重的清晨里肃立了足有半个多时辰,身上早已冰冷无比,唇色也青白起来,他却毫无知觉一般,双目只一径望着东天沉默不语。
期间自是有下人经过的,却也不敢擅自打搅,亦不敢出声惊扰。
“主子,”高明轻声请示,“昨儿您让老奴安顿的客人方才醒了,说是要见您,您看?”
胤禩沉沉搭上眼皮,敛下一片愁绪,“让他在正殿候着吧。”声音有些嘶哑,却仍是坚定的…
此时的年羹尧,年方二十有二,国字脸,粗长眉,一管鼻子煞是英挺,一见胤禩便道:“你便是八贝勒?”语气倒是不差,只是略显粗犷了些。
“正是。”胤禩微微一笑,面色却有些苍白。
见他一脸病态样,身骨更是单薄,年羹尧没来由便轻看了他。
“在下年羹尧,昨晚多谢八贝勒出手收留,年某这里记下了。”年羹尧抬手作揖,颇多豪气。
“年兄弟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那怎么行?我年某向来不愿欠下人情,来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直言。”
待送走了年羹尧,胤禩冷笑一声。
别看这年羹尧豪气冲天的模样语调,骨子里却实在多疑阴险,这点倒和他那个四哥有的一拼。
只可惜,就算再心机深重,又怎么逃得过飞鸟尽,良弓藏的命运,这也不是佯装豪情万丈,假意无心朝野可以改变的。
这一世,既然有此等结识的机会,胤禩便也打起了算盘。
这年羹尧再过个几年便会编入镶白旗下,注定还是老四的人,不过,只要稍稍从中作梗,却也不是难得些便宜的。
看天色,像是已经过得卯时了,想必十四该醒了。
胤禩轻叹一声,吩咐道:“高明,把早膳送到我房里去罢。”
“是,老奴这就去。”
“还有…去寻些上好的金创药膏,一并送到我房里去。”
高明一愣,终究只“是”了一声。
而后胤禩也朝着自个儿房间去了,虽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仍是很快便到得门前,终究提了口气,“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桌上摆放的清粥小菜微微散着香气,弥漫在清晨微寒的空气里。
胤禩走近床榻,十四侧身躺着,锦被拉到了脖颈处,只露出一张略显惨白的俊脸,听到响动便抬起眼帘,睫羽微颤,“八哥。”
胤禩听着这声嘶哑的八哥,心头刺痛不已,不觉凤目轻拢,薄唇紧抿。
八哥?自己算是哪门子的哥哥呢?
就近坐在榻沿,胤禩欲抬手轻抚十四的额角,略一思量,手指便转了弯子,轻掖了掖被角,目光只敢停留在指下的锦被上。
“八哥,弟弟不怪你,一点也不。”十四眼尾下耷,眸中是星子一般诚恳的亮闪。
如此一说,胤禩更是无地自容,直觉胸口酸胀得很,眼角涩意上涌。他现下不止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痛,无以名状,痛彻心扉。
锦被上的手瑟瑟缩了回来。
十四伸出手来,一把握住胤禩的手指,感觉到掌内指尖轻颤,十四心里有些动摇,自己这般算计,到底…对了么?
“饿了吧,八哥让人送了早点过来。”胤禩硬是扯着嘴角笑了,起身抽回了手指。
托着青瓷小碗,执着金边瓷勺,胤禩犹豫一番,复又坐回榻沿,将瓷勺里熬得软糯的清粥细细吹凉了,递于十四嘴边,“好坏吃一些罢。”语气自是轻柔的,眼皮却依旧敛着。
十四压下方才心内的动摇,轻弯了下眼角,欢喜地一口吞下了瓷勺里的米粥。
粥,虽然清淡得很,不过,某人心内却甜的能溢出蜜来。
“八哥,这几日弟弟留在这里可好?”十四琢磨着时机成熟,便也寻思着开口了。
胤禩蓦然抬眸,撞进十四恳切略带恳求的视线里,便立时转开了眼神,最终点了头。
十四咧嘴一笑,迅速解决了早膳,咂咂嘴,意犹未尽。
胤禩却摩挲着手里的金创药瓶有些犯了难。
那个地方伤了总不能让下人瞧了去罢,“…八哥给你看看…伤口,也好上药。”胤禩断断续续地说完,只觉得耳根处红热一片。
十四虽也略微尴尬,不过很快便也释然了,直接掀开了锦被,跪趴在床榻上,缓缓解下了亵裤。
胤禩原本有些面红,却在看到□的伤处时心惊不已,面色又煞时白了。
昨晚只记得自己情动难控,冲撞自是凶猛了些,却没想,竟是伤得这般重,只见血迹斑斑,皮肉都翻卷起来,红白浊液结了块,紧紧附在上头,若是一不用心碰了,定是要流血,到时又疼痛难耐了。
胤禩眉心拢了再拢,自己真是该死,实在该死!这个可是自己的弟弟啊,怎的就…
十四回转了脑袋,面上有些许飞红,唇角蠕动着没说什么。
胤禩亲自打来了温水,用毛巾浸了水,细细捂热了伤口,清理过后,再轻柔地涂了金创药膏。
动作虽然舒缓之极,却仍免不了十四倒吸冷气地发出“咝咝”声,胤禩心疼不过,动作便愈发轻柔起来。
期间,十四虽然疼得厉害,却依旧咬紧了牙笑眯眯,“八哥,甭手软,咝,弟弟不疼,不疼…”
……
过了几日舒心日子,十四的伤也大致痊愈了,人也愈加神清气爽了,俊脸上时时带着微笑,见谁都要勾一勾眉角,可把胤禩府上的小丫鬟迷得够呛,时常满脸羞红,埋着娇面轻笑。
是日,十四正在院落里逗着大黑猫,却见高明独自回来,不觉疑惑,“我八哥呢?”
“回十四阿哥,主子让太子爷留下了,说是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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