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呢?”十四在饭厅等了不下两刻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却只等来了躬身进门的高明。
“回十四阿哥,那后院出了些事儿,主子说等忙完了就过来,让十四阿哥先行用膳。”
十四拧着眉头,却并不传膳,待又坐了一时,蓦然道:“倒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儿?爷倒要去看看。”十四一拍案桌,甩袍起身便走。
“这…”高明讷讷。
怎么说也是后院,这么冒然前去恐怕不妥罢。不过转眼一瞧,十四阿哥面色不善,怕是等得不耐了。
于是,高明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十四阿哥打小与自家主子亲厚得很,想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奴婢的屋子不在这儿。”白哥被胤禩领着踏进了东面厢房,正在屋里头打扫的丫鬟见了胤禩皆福过身,退出了门。
屋里燃着熏香,闻着尚算怡人。
“往后你的屋子就在这儿,你的东西爷已经遣了小三子去拿,还有,你可不必自称奴婢了。”
“奴婢不敢。”白哥垂下脑袋,急欲下跪,却被胤禩扶住了手臂。
静默一时,胤禩蓦然道:“…额娘在宫里定是待你极好的罢。”
一提到卫氏,白哥眼里不由蒙上了一层薄雾,面容也生动起来,“娘娘确实待奴婢们极好。”
胤禩轻叹一声,踱步至白哥跟前,执起她的手来,“真是委屈你了,日后…”
“八哥,我饿了。”蓦然从门口冲进来个人,语气不佳。
胤禩被打断了话,略微不悦,“不是让你先行用膳吗?”
十四盯着胤禩握着白哥的手,胸口有些起伏,皱着眉头不肯再说话。
白哥一见来了客人,立马抽回了手,垂着脑袋,恭敬地立在一旁。
胤禩方才让秀敏气得火大,现下又见来人绷着脸并不答话,不禁有些恼了,却依旧耐着性子,“怎的不先用呢?”
十四眉头拧得更紧了,撇过脑袋,气哼了一声。
胤禩等了一时,依旧没有回应,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睑,“问你话呢?”
压着怒意的声音听在十四耳朵里自然更不是滋味,立时斜了胤禩一眼,旋身就往门外冲了出去。
晾了自个儿弟弟一人在饭厅,倒是在后院风流快活,现下被自个儿撞了好事便朝他发起怒来,实在,实在是…
十四越想越气,呼吸都粗重起来,一屁股坐在了院门外的台阶上。
“哟,这不是十四爷么?”胤禟捏着嗓子惊讶道。
十四不去理会,只转了脑袋,望着别处。
“我看啊,肯定又和八哥闹脾气了,”胤珴倒是看得通透,“走走走,和哥哥们一道去见八哥,别坐这儿跟个乞丐花子似的。”
“你才乞丐花子呢!”十四鼻内恨恨“呼哧”一声,总算愿意开口了,紧接着便直起身子率先往后院赶去。
“十弟,你这激将法可用的愈发纯熟了。”胤禟憋着笑意,暗里用肩头拱了拱胤珴。
胤珴知晓胤禟是记起那日自己与新婚福晋闹别扭的场景,现下又借机笑话他呢。
“还不是跟你学的。”胤珴一撩袍子,抬脚便走。
胤禟急了,“诶?什么叫跟我学的?你倒给爷说清楚…”
胤禩正欲出来寻人,却见十四气势汹汹朝自己而来,后面跟了一对笑闹不休的活宝。
胤禩心知,方才自己对着十四的语气是硬了些,不过,又哪里好意思和弟弟认错?于是只当什么事儿没有,一脸淡笑。
“八哥,可用过晚膳了?”胤禟一见胤禩便忙问。
“都这么晚了,能没用过吗?”胤珴转而向着胤禩道:“九哥着手底下人建了酒家,前儿方开张的。这下倒好了,见人便问吃过没,闹的人都以为是自个儿弄岔了时辰呢。”
“今儿小九倒是赶巧了,我和十四可都没用过膳呢,”胤禩抬手抚了抚十四的脑门,见十四并无挥开自个儿的手,便以为他已然解了气的,放心地弯起眉眼,“方才十四还吵着肚子饿来着。”
“那敢情好啊,咱这就走着。”胤禟一听,可起劲了,领着众人往那酒家去了。
酒家的地段是极好的,名字也上口的很,叫做“福香楼”。
酒楼独成一家,成八角形,门前台阶上挂了两个大红灯笼,下头还坠了两挂红色的绸条,细细写了两句诗词:只把香来嗅,只需福来享。
“这上头的打油诗可是你自个儿写的?”胤禩瞟了一眼胤禟,不无揶揄。
“可不是么?俗气!”胤珴立马接口。
胤禟今儿心情好,倒是没与胤珴一般见识,白了人一眼便作罢,领着几人往楼上的厢房里去了。
“八哥,你觉得这里的菜色如何?”胤禟咪了口小酒,得意起来。
胤禩盛起一勺芙蓉豆腐,搁进十四面前的瓷碟里,笑道:“色香味俱全罢了。”
“哦?难道除了色香味,还能有别的更好的不成?”
“自然是有的,譬如…”
恰在此时,“砰”的一记门响,将众人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原来是个不长眼的醉鬼,手里握着酒壶,趴着门框,朝里张望。
“诶?小坠呢?你们把我的,”醉鬼说到一半便打了个酒嗝,霎时酒气冲天,臭的胤禟直捏鼻子。
那醉鬼却继续结巴,“小坠,藏,藏到哪里去了?”
“小二!小二!”胤禟锁紧了眉头,唤来了小二,“把这个醉鬼给爷轰出去!”
“是,是,是。”小二连连应是,只是那醉鬼力气大得很,还一个劲往屋里钻,吵着要找什么小坠。
“把他扶到榻上躺着就成。”胤禩勾着唇角发了话。
“八哥…”胤禟不解,留着个醉鬼在房里作甚?
胤禩抬手示意,胤禟便不好再多问。
小二将人安顿在榻上,那醉鬼似是困得慌了,脑袋一挨着方枕没一时便打起呼噜来。
“难道八哥识得此人?”胤珴见胤禩面上浅笑,还啄了口小酒。
胤禩颊边笑意更浓,眼里还带点得意之色,“自然。”
他何止认识,简直如雷贯耳。
日后大名鼎鼎的年羹尧年大将军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当日胤祯率军还朝,若不是年将军从中牵制,恐怕他那四哥也坐不上那把蛟椅了。
今日老天开眼,竟让他在此遇见这年羹尧,难道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若是未记错的话,年羹尧此时方中了进士,定是未被老四所用,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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