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灵的店小二一看进来这二人皆器宇不凡,便一早端了凉茶和点心上来,“客官,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行了,下去吧。”胤褆丢过去一串铜板,店小二立时屁颠屁颠下去了。
唐桑旺布此时正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来人,也不说话,倒是把脸皮颇为厚实的胤禩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撑着嘴边的笑颜不知如何是好。
“咳咳。”胤褆故意咳嗽一声,很是不满。
“万里清明,世事皆尘。”
就在胤褆接近暴走的边缘时刻,唐桑旺布冷不丁的冒出这八个字来。
胤禩不禁愣了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唐桑旺布仰头笑了声继续道:“兄弟的名字不就是万世二字么?”
胤禩恍然大悟,忍不住重复了那八个字:“万里清明,世事皆尘…兄弟果真学富五车,在下佩服佩服。”胤禩笑着做了个揖,打心眼里佩服起眼前的这名少年来。自己不过随意取了个汉名,倒是被衍伸出如此超脱的句子来,看来此地却还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呢。
“叫我旺布就好。”唐桑旺布对着胤禩又强调了一遍,眼睛依旧逡巡在胤禩周身,像是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胤褆。
胤褆是个什么人,如何受得了他人的无视,更何况此人好似轻佻得很,他这个傻弟弟怎的就没发现?倒是兴致勃勃与人闲聊起来。
“小八,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胤褆起身拍了拍袍子下摆,抬脚便走,胤禩无法,只好与旺布道了别,悻悻跟上了胤褆。
算上前一世,胤禩也算年过五旬的老人了,只是他素来是个有好奇心的,上一世里他醉心于洋人的那些个玩意儿,甚至动过让西洋医生给自个儿的腿疾开刀的念头,于是遇着旺布这么个有特色有才气的人,忍不住便想与其多聊一时。
兄弟两人回到所住客栈时早已月上树梢了,洗漱一番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胤禩房内的窗户大开着便刚好能瞧见那一轮弦月,衬着周围几颗星点,倒是很有一番风味。
过了酉时,胤禩却仍未有所睡意,便着人热了壶茶,吹了蜡烛,借着月光,坐在窗前独饮。
二世为人,胤禩不是没有庆幸过,有时也会幻想着,上一世的遗憾或许在这一世便能实现了。前世的自己太过天真,以为得天下心者便能得天下,简直大错特错,以至于连累了小九和秀敏…这一世,定要扭转了这乾坤…
“谁?”胤禩眼角余光忽瞥见一条人影闪过,不觉紧张起来,待站起呼救时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胤禩心惊不已,急欲挣扎,却听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响:“是我。”
胤禩一听这声音方才放松下来,身后的人松开了捂嘴的手,却是依旧搂紧了怀里的人。胤禩自然是要挣脱,不料,那人力气奇大,一把将他推到窗边,因为窗户大开着,胤禩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慌乱之中便揪住了那人的手臂,那人似乎意料之中,顺势压住了胤禩的下半个身子,手臂搂住腰身,膝盖顶上膝盖。
月光下胤禩能看到面前的唐桑旺布挑着嘴角邪笑,剑眉入鬓,星目粲然,浑然未有今日所见的郁郁寡欢。
未等胤禩反应过来,旺布便略倾身将嘴唇轻点了下胤禩的,这下胤禩彻底怔住了,直到旺布一手压着他的后脑勺与自己加深第二个吻时方醒悟过来,推开唐桑旺布,反手给了他一个狠厉的耳光,“放肆!”
这下轮到唐桑旺布捂着脸颊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人看似温润如玉,原来却也是个狠绝的角色。
“主子,可有什么吩咐?”门外巡视的侍卫听到房内有动静,又不敢擅自闯入,便立在门外请示。
胤禩轻轻瞟了旺布一眼,咳了一声道:“无事,你退下吧。”
印在门上的人影乖乖退了下去。
胤禩虽是个好性子的,却又何时受过如此轻薄的调戏?脸色不禁阴沉的吓人,但是又念在面前之人颇有才情,方不愿把事情闹大了去,若是让那大哥知晓了,此人是断活不过今日的。
唐桑旺布看胤禩并未唤了人进来便又扬起了嘴角,只是他多少也知晓了此人不是随意可轻薄的,便也没再做什么出格之事,倒是大手大脚坐在了一边的太师椅上,随手执了胤禩刚用过的茶盏毫无顾忌地喝了一口,颇觉清新爽口,不由得“啧啧”称赞,“没想到这人儿醉人心,这茶儿亦如是啊。”不动手,那动动这嘴总是可以的吧。
胤禩压了这火气,没与他多计较,只是本该云淡风轻的脸上又黑下去几分,“若是无事,搁下请回吧。”
“万世,此言差矣。”旺布放下茶盏,起身慢步踱到胤禩跟前,长叹一声道:“吾为君思自憔悴,哪能无损旧腰围?旺布今日偶得知己,真可谓一刻不见,如过三秋啊,万世怎可说我无事呢?”
胤禩还从未见过如此无赖之人,偏生顶着这么好的才气却要来做这等轻浮之词,可惜,可叹,可悲。
见胤禩未有反驳,旺布便又扬起眉宇,贴近了一步,不料却听得门外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胤禩首先反应过来,将旺布一把推进了身旁的屏风后边。
“小八,可是睡下了?”胤褆见屋内灭了蜡烛,唯恐弟弟已睡下了,只是手上没停了动作,直接便推开了门。
胤禩理了理衣衫,笑道,“大哥这么晚了来找弟弟可是有要事相商?”
此时早有伶俐的下人进来点了蜡烛,又添了新茶。
“可不是大事?”胤褆灌了口茶,使了眼色遣退了下人,“皇阿玛临回宫时特意吩咐下的,派人暗中调查了拉藏汉和第巴桑结嘉措,方才线人来报,你猜怎么着?原来这布达拉宫里的五世□喇嘛已经去世十四年之久,可是桑结嘉措却是至今秘不发丧!”
“真有此事?”其实胤禩哪里会不知道,却仍是显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可不是真的嘛。”遇着这此等大事本该让人心焦的,可是胤褆却是一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模样,这让胤禩不禁升起了不祥之感。
“如此,可要立马八百里加急给皇阿玛送密函?”
胤褆摇了摇头,“做人臣子的不就是为着给皇阿玛分忧解难么?此时皇阿玛为着皇玛嬷的病症定是忧心如焚,怎可再用此等事情烦扰皇阿玛…不如,待我俩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消除隐患方告知皇阿玛,如此不是更好?”
胤禩明白了,按这大哥的意思便是想邀功了,可是他怎么就没想过,既是皇阿玛要他派人去查的,又怎么会没有皇阿玛的眼线混在其中呢?若是知情不报,这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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