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垂头丧气步入酒行的江璩,邬仲伊不由叹息,这都是第几回了?“江叔~米商他们一个都不肯松口?”这不是摆明故意找碴?可是……总该有个原因吧?
啃咬拇指指尖,邬仲伊自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次认真思考起来:这身处必争之地的越国可以不惜割地保住本国产业,而且特派兵侍保护,城街上也井然有序,如今又联合各家米商一致抬高米价,这似乎不是商家本身刻意为之,那只能说明是最高领导人授得意,致使价格无论如何都无法降下,可就算如此,难道越国皇族不知这颜家酒行与沃大将军有着密不可分的闩系,不怕他一怒之下不再坚守越国城池?
怕也不以为然,这里面肯定不如表面所见那般简单。拧起眉,随即想到那一脸冷漠女子,邬仲伊眉头越发紧促。
“看来,今晚不得不与大小姐说个清楚,不然再如此下去,酒坊可就无法开工了……”那些商户明摆着是有备而来,也是想给他们个下马威,只是这关头,为何要如此做?
无声的回应如同默认,邬仲伊稍显懒散地坐于椅中,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迷茫,她是该换种态度来面对这个世界,还是继续不顾世事与他人,慢慢找寻回家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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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烛光在沉寂的书房中轻轻摇曳,随着晃动的阴影映照于颜骆韶略显冰冷的脸庞上:“江管事,这就是你几日来的结果?”越国米商纷纷抬价?轻哼,眼里折射出阴寒之光。
“大小姐~恕我无能为力。”江璩五年前来此,便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境况,这事虽觉不妥,但也实难理清,怕也只有颜骆韶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唉!这事只要一旦涉及政事,就变得麻烦无比,难道就不能单纯地做生意?
起身,颜骆韶慢慢走至实物模型旁,敛眉微顿:“现在酒行里还有多少囤积酒货?”
“不足千坛!若再无原料可供,怕三个月后,便不再有存货……”按以往的出货数量,差不多只能维持这些时间。
“江管事有没有打探过那越国的新酒行是以何价进的米料?”紧紧盯住那插着黄色酒帜的房屋,颜骆韶不由纠起眉峰细抿唇瓣。
“打探过,听说不足我们原先进价的九成。”如实汇报所探而来的消息,却不出所料地令颜骆韶周身的温度再下一成。
“哦?!他们这是准备把亏的钱从我们身上讨去不成?”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江管事,从明日起,凡是原先从我们酒行进货的商家,大户一律每月只拨出一坛,多一碗也不行。回拒那些小商户,就说,颜家酒坊作酒会大大缩减,每月只能供出一份,请他们另寻其他酒行。”
“大小姐!这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大商户一共才十家,这每月只拨出十坛,那酒窖与酒坊正在做的……”岂不是都变成了大量存货?
“江叔!大小姐是想借用‘奇货可居’来打击越国米商这一行为。”若是以每月只出十坛为限,那酒窖里的那些酒足以供应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嗜酒如命的人来说,喝惯好酒的人,是不会将就那些下等酒水,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酒楼形成双面影响,一是想急着买酒,二是面对爱酒客人却无好酒供应的下场。毕竟,依过往酒行账册里所记载的,越国的不少贵族府里可都是用颜家酒行的酒来招客享受的。
诧异地望向神色坦然之人,颜骆韶没想到,邬仲伊竟可以瞬间猜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对她来说,光是这样,还不够:“邬公子真是一语中的,那你可有其他良策?”
对于颜骆韶突如其来提出的问题,邬仲伊显得无比惊讶,原以为如此强势的冰山女人是不会听取他人所言,没想到……
对上那眼里的疑惑,邬仲伊一个心慌匆匆低头,在抚平不知为何急窜的心跳后才缓缓开口:“既然他们米价上升,我们酒价为何不能上抬?酒行以后每个月按前一个月的酒价比例上调……”
“等一下!如果按你所说,如果以后没人来买,岂不是更糟?”江璩不解,这两人是不是受得刺激太大了,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做的就是风险生意,万一有个不好,怕是连成本都收不回。
“江叔!你不用这么担心,只要越国有人想喝颜家出品的酒,就一定会有人愿意出高价买,你不也说了,那新酒并不醇,一日两日,别人能接受,可时日久了,嗜酒的人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将就着……”邬仲伊安抚显得有些急躁之人,“况且,我本人并不赞成颜家必须靠越国米商手上的米料才能制酒。”
“怎解?”颇感兴趣地望向此刻双眸尤为明亮的邬仲伊,与其相识以来,似乎还未见过对方如此神彩奕奕的模样。
“若总是依赖他人,还不如自给自足!”抬首,与颜骆韶对个正着,“我观察过,越国放弃的这三分之一土地,其中不乏荒废的田地,若是重新运用起来,或许会是个很好的粮食来源,还有那些破旧的屋舍,好好修整也是可以住人、经商之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些散落不齐的难民进行整顿,凡是有劳动力与技能的,都可以一一利用……”
“他们凭什么听你的?”都是些虎狼之辈,岂是轻易就能听从他人安排并心甘情愿地去做工?
“四处流窜的难民,无非就是想填饱肚子,有个安身之所,赚得月钱养活自己,只要能满足这些条件,若无意外,会有很多人愿意献出自己的劳动力。”这充满战争的世界,的确会有很多未知数,但邬仲伊相信,是人就想求个安稳,有如此诱人的条件,还怕那些饥寒交迫的人不答应?
“既然邬公子如此自信,不如这事就交你去办,如何?”颜骆韶冷漠的脸庞难得露出抹笑靥,只是,邬仲伊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某人设下的陷阱?
“其实这事可以交给江叔……”她只是个小卒子,未必能做得了那么多。
“不可!此事既然由你所构,当然也应由你去完成,不过,我希望你出面时不要动用颜家名号,我会让江管事派人亲自在一旁协助你,若是需要资金,向酒行抽取即可……”踱步回至书案前,“这事就这样决定,你们下去再好好商量,无须事事向我禀报!”
“江叔~”等站定于府门前时,邬仲伊才开口唤道,“我……”好像真干了件蠢事。
“小邬啊!不错不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江叔一定全力帮你,到时若真成了气候,还不把那越国皇族给气死,哈哈哈……”江璩大笑离去,似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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