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异动!”
胤褆顿时猛拍桌子,星目圆瞪:“岂有此理,乱臣贼子,还不死心!”他走到胤祉身旁,唰唰拍下马蹄袖,跪在地上道:“兵贵神速,皇阿玛请赐儿臣一旗精兵,胤褆即刻启程,出其不意,一举端了逆贼老巢!”
听此,太子也站起来,“皇阿玛,大阿哥所言极是。噶尔丹不臣之心,天下皆知。既然我大清已得情报,就该奇兵突袭,扫平叛乱,以振国威。”
康熙对太子笑了笑,摆手示意他坐下,又命胤褆胤祉“退”。他略有些懒懒地靠在御座,眼睛直直望着帐外的篝火,一动不动。
三位大阿哥的话被皇上委婉拒绝,其余阿哥也都无话,陪皇帝坐于帐中,无限沉默。
智除鳌拜、平定三番、御驾亲征过的康熙皇帝,绝对不可能被这件小事难倒。他的沉默,与其说是无意,更像有意。智谋过人的康熙,必定是有了谱。
自己不说,就是为了考验。
惠妃充满期待地盯着皇帝,似乎希望他能夸夸勇猛善战的胤褆几句。德妃却低着头,平静如水。我看看胤禛稳重如山的背影,又看看德妃,忽然意识到这两母子感情看似淡薄,相似度却高于任何人——都沉得住气,都不刻意去争,都愿意厚积薄发,一招定鼎。
恼人的沉默急得胤褆几次又欲开口,都被太子暗暗按住。胤礽比胤褆要聪慧得多,也更懂得揣摩康熙心思。他望望发着呆的皇帝,对发痴的兄弟们道:“既然是国事,弟弟们也发表发表自己意见,为皇阿玛分分忧。”
老四没动,老五老七素来寡言,不会出头,其余弟弟们年纪尚幼,看上去也不会说话。我看会纱帘外面,眼睛有些涩,刚想收回目光为妃嫔们斟酒,忽见一个身影站起来——
竹青长衫,白玉腰佩,八阿哥容姿俊雅,走到帐中朝皇阿玛作揖。
“儿臣以为,噶尔丹犯上作乱,必须平叛。然此时,蒙古诸王均在热河,大清不宜贸然出兵。”
康熙把目光转向他,黑眼珠满意地亮了亮,“依皇儿看,什么时候出兵最好?”
胤禩答:“出兵之事,当于开春之后。北地冬长冰厚,气候恶劣,供给线长,不宜我军作战。再者,蒙古诸王乃关系此战成败之重大力量,今日皇上既得先机,就该笼络察哈尔、科尔沁等部,暗中厉兵秣马,切断噶尔丹与罗刹联络,待明年天气转好,冬雪融化,王师北上,一举平乱!”
康熙欣慰地侧头看了眼坐于角落的贵人卫氏,拈起胡须道:“八阿哥所言有理,朕甚为满意。来人,赏八阿哥朝珠一挂!”
“儿臣不敢!”
李德全应声正要退步,见胤禩此举只好垂手立住。
康熙略有些惊讶,胤禩把头伏得更低,道:“圣心远虑,儿臣所言,乃学自师傅,不敢贪功。”
果然是八贤王。我自失一笑,听康熙疏朗的声音道:“赐胤禩师傅孔雀花翎一枝,八阿哥朝珠一挂!”
“谢皇阿玛!”
“皇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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