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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之巅:通往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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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胤祯返京太后崩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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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命亲兵不带,由皇帝亲派二十名侍卫护送,正月,大将军王重回京师。

    这一回,他不叫胤祯,叫允禵。

    景山寿皇殿对胤禛不敬之事,让他大为光火,连降三级,允禵由“王”贬为“固山贝子”。消息传来储秀宫,我并无过多震撼,听之任之,胤禛想做的事,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挡了。

    完颜氏不敢顶风进宫,只得私下劝说允禵,谨言慎行。

    知子莫若母,以一废太子时允禵与康熙朝堂作对的性格,妇人区区几句话,何足挂齿。太后知情,竟在夜深时,召我去永和宫。

    夜幕垂垂,御花园里暗香浮动。

    又是一年春来。

    永和宫女掌灯,光圈步步逼近宫门,咯吱一声,太监开门,领我进太后寝殿。一切都还保存着为妃时的模样,皇帝儿子孝敬的物什原封不动地堆在外室,宫女做福,默默退去,我迈进内室门。

    高低几盏灯,刚好照亮整个屋子。太后穿着素而又素的旗服端坐在炕上,盯着黄纱灯罩发呆。我万福请安,站在她前,审视她头顶新增的许多白发。

    康熙驾崩,倏尔半年已近。佟贵妃都搬去寿安宫,唯太后居永和而不肯移。

    “坐下吧。”察觉我在屋内,她点了点头,骨架子懒懒的,像是真的老了。

    我依言坐下,觉得屋子有些热,四周看了看。太后道:“哀家冷,烧着炕。”

    四月的天气,京城寒意尽除,为何她还冷?我心中疑问,好言道:“臣媳明儿请太医与皇额娘诊脉。”

    太后摇摇头,“你知道哀家的病。”堵住我的话,道:“允禵是哀家的儿子,劝老四,不要整他。”

    这话,突然好哀凉。她看着我,眼里的情绪仿佛回到好多年前。我顿了顿,言不由衷,“皇上不想整他,是十四弟在灵堂太不给他面子,搅了皇阿玛在天之灵。”

    她的眼神瞬间受伤般挪走,对向纱灯,恢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那他也是他的同胞弟弟,才登皇位,就一点孝悌之心都没有了么?”

    “皇额娘,”我说,太后逐客:“你走吧。”

    不清楚她到底倔强什么,康熙梓宫前往景陵安葬后,允禵也被降旨长居汤泉守灵,不得旨意不许返京。

    太后怒火攻心,一病卧床,胤禛忙赴永和宫探望,才方踏门就是一盏茶杯摔出来。宫人大乱,我叫众人皆出去,太后躺在床上,劈头一句:“畜生!”

    胤禛还穿着朝上衣服,镇定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气急,瞥了他一眼毫无好感道:“请安,你巴不得我死!你就那么容不下你亲弟弟!”

    屋内一个外人没有,胤禛听着这句话,莫名其妙,居然冷冷笑了笑,“算了,反正皇额娘无论如何是听不进儿臣的话的。如今您知道允禵是儿臣的亲弟弟,倘若得皇位的人是允禵,您可知道朕是他的亲哥哥?”

    太后一口气接不上,眼睛霎时瞪圆,咬牙切齿,“狼心狗肺的逆子。”

    胤禛道:“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吾梦想所期,好皇额娘,您这句话,是要咒骂您狼心狗肺的逆子一万年呐。逆子斗胆再问您一句,倘若继承大统的是允禵,是否仍非您梦想所期?”

    “哀、哀……”太后捂住胸口,胤禛挣开我抓他的手,再走上前,道:“到了这个地步,咱们不妨说个清楚。儿臣这辈子究竟是哪点得罪了您,在您眼里做什么都是错?允禵个性跋扈,僭越犯上,与奸贼多年为伍,执迷不悟,儿臣叫他去景陵读书,难道不是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保护他?想当年,他们逼儿臣死的时候,皇额娘,您可曾为儿臣心疼过?趁允禵没犯大错,儿臣劝您见好就收,逼儿臣,也是要有度的!”

    “胤禛。”太后的太阳穴越鼓越高,我忙叫胤禛,他咬了咬牙,拂袖出门,道了声“宣太医”,我守在里面,抱起太后的头,轻轻顺她的胸口。

    躺在怀里,太后不住抽搐,眨眨眼,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滑下,悲道:“这就是哀家不肯搬去慈宁宫的缘故,横竖是活不痛快了。”

    我没有说话,一切又能怨谁。

    他终于说出埋在心底的话,看上去伤了太后,其实伤他何尝不深。一辈子都巴望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心头最锋利的刀刃。他是帝王,不能软弱,所以选择拿刀,谁知,刀是双刃,朝向自己的,更痛。

    太后睡下,我在御花园找到了胤禛。他坐在大槐树下。树影很大,远看上去黑洞洞的很隐秘,但他这么大的个头,什么也遮不住。

    花园里清了场,一个人也不许有。我弯腰坐到他旁边,既可以看到坤宁门,也可以看到从东六宫出来的宫巷。我握住他的手,道:“皇额娘喝过药,已经睡下了。”

    胤禛把袍子散开点,让我重新坐在上面,我抬头看了会儿树缝隙里透过的阳光,道:“母子不记仇,话说就说了,晚上还是和我一块请安去。”

    他苦笑了笑,摇头,“她必定恨朕了。朕也不是金刚心,到底肉长的,不知还经得起几回。”

    “她知道了,”我说,“她知道你是为十四弟好了。把他弄到外面去,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是为他长寿。皇额娘只是个母亲,是母亲,多少急躁自私,你就别和她见气了。”

    胤禛不想面对,说:“朕小时候经常坐在这里,看她和十四弟……”

    “她的寿限到了。”我打断他的话。

    胤禛表情滞了滞,不敢相信地看我,我道:“太医说了,皇额娘忧郁过度,可能撑不完这个夏天。”

    胤禛的嘴动了动,发不出声音,垂下一滴泪。我摸摸他的脸,慢慢起身,“做好准备罢。”

    五月初十,年氏再度不足月产子,是乃死胎。在太后病榻,我劝他去看,他怔了会,见太后睡着,便放下药碗,独自出去了。太后睁开假寐的眼,问:“这是老四的小九?”

    “是,”我接过他没有喂完的药,已经不热,让宫女再煎一盅,道:“是小九。”

    她挑挑眉毛,脸颊消瘦好多,道:“哀家还记得弘晖……”

    我微笑了笑,说:“晖儿今年二十六了。”

    “呵,大人啦。”太后变得很慈祥,拣起我的手,“孙子都这么大,难怪咱们老了。六十四,活够了,够了。”

    “皇额娘别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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