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梯,见慕凌风微皱眉靠在窗边从上而下打量那些箱子。他听到我进门的声音,缓缓道:“四百三十二件物品,二百件瓷器,二百三十一件木器,一件东海珊瑚树,这意味什么?”
我坐在灯下仔细看了遍,的确如他所说,数目虽然众多,除了珊瑚树却都不是贵重的。“不像贿赂。”
天际的光亮彻底消失,远处一个模糊的胖影踩着地上箱子咚咚跑来,然后纵身一跃,勾住窗棂,钻进枫叶亭。性音满头大汗,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王爷轿子了。”
慕凌风心事重重点头,问:“去了么?”
“去了,”他给自己倒一杯茶,道:“别人府都没动静。”
“他们也收礼了?”我问。
“不是,”性音摇头,“隆科多压根没送他们。”
难道是因所谓的舅甥关系,对我们府独独偏爱?若真心偏爱,为何不挑正日子,而要挑在今天,显得瓜田李下疑窦丛生?
我又仔细看礼单,想从藏字,或者含义里面下下功夫。慕凌风帮我看了会儿,道:“要真这样,隆科多就太着急了。”
我放弃礼单,第一个想到别人府里面的“八贝勒府”,问性音:“八阿哥在府里么?”
“八阿哥没住府里好久了。”
也许,送到别院我们不知道也不一定。我看看并不贵重的礼品单子,又想隆科多与我们的关系、步军统领的身份,实在琢磨不透这礼该退还是不该退,便叹气道:“隆科多舅舅给我们出了道大难题呐。”
“什么难题,我看看。”胤禛走到屋门口,把帽子朝挂递给墨香墨雨,过来拿我手中单子。我递给他道:“单子倒不要紧,只是不知道隆科多舅舅是什么意思。若光是亲戚间情分为时儿送礼,退回去显得我们矫揉造作心地不纯;若真有心思,这单子稀松平常,我们退回去保不定他又推回来,心中还对我们生芥蒂,以为咱们不当他自己人看待。你觉得呢?”
他三下五除二看完单子,道:“勿以恶小而为之,退了。”
“为什么?”这么干脆就下结论。
我这么问胤禛微愣了下,抬眸看在场的性音慕凌风,问:“你们怎么认为?”
“退了,”性音道,慕凌风大约也是退,笑笑不做声。
我更不明白他们既然打定主意要退,刚才干嘛一个都不说。慕凌风道:“我们等着四爷拿总主意。”
“我呢?”
“你想得也没错,”胤禛走去书案拟退礼贴,“就是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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