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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闭夫君种田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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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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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远无奈,吃了有生以来最煎熬人的一顿饭。他自我逃避已有好几年,说话的机会更是为零,到遇见路瑶他已经不大敢开口了。小时候的他口齿不甚伶俐,还有点结巴,不消说结巴在他和外界之间设置了一道屏障。他很难发好第一个音节,这第一个音节仿佛是打开他的内心世界和外界之间的门扉的钥匙,然而这把钥匙却从不曾顺利地将门扉打开过。     但他头脑倒比同龄的孩子还要聪敏些。一过三岁,就被望子成龙心切的林老爷送进了学堂开蒙。竹远寡言少语,教书先生在林老爷的关照下,从未难为与他,遇到需要背诵的课业,还会私底下再细细的教予竹远。     然而学堂本是村中富户联合而办,那些个纨绔子弟们见竹远生的怯弱,又惜字如金,早把“小哑巴”“闷葫芦”“娇娘子”叫了个遍。有跟着竹远的书童小厮为此不知打了几场架,最火爆的一回,竟然把陈全大老爷的宝贝儿子打破了头。     勉强读了两年书,竹远日益的沉默,课业却无建树。林夫人本意想让腼腆的竹远多和同龄孩子接触一下,以期他性子能转开朗些,结果事与愿违。那时她尚且年轻气傲,和林老爷的几个通房侍妾斗得如火如荼,回过头来关心儿子,却发现儿子连她这个做娘亲的都疏远了。     竹远作为林家的正房嫡子,将来还要接管偌大家业,林夫人当机立断,不惜重金请了位德高望重的鸿儒专门在家教导竹远。又过了几年,竹远的恩师请辞而去,老先生一脸惭愧的模样,竹远现在还记得。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巴掌将要落下来时,是母亲死命拦下。母亲脸色铁青,紧紧搂着他一言不发的怒视父亲。     母亲从此把他绑在了身边,亲自教他些诗文词章。他读写没有问题,只是在经史子集上毫无长进,又写不来八股。老学究曾有一次拿起戒尺按在他脑门上,咬牙切齿浑身哆嗦的说了句:“孺子不可教也,老朽半世名声尽毁与汝……”     听到老先生请辞,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从此到母亲房中,尽捡些药典名著,医学古籍来看。听母亲说,外祖父是当世名医,可惜仅得了她一个姑娘。为解膝下荒凉,老爷子从小就教她尝遍百草,所幸她天生机灵,不到十六岁年就把老爷子的医术学了个七八成。母亲看他兴致盎然,于是有空便教他医理。     那一日九岁的竹远正闷在书里不亦说乎,母亲房里存的外祖父留下的书都快让他读遍,母亲又四处搜罗好些书送予他。     他适才进来时并未见着母亲身影,过了半晌忽然听见隔壁房间传来母亲说话的声音。他伸伸懒腰,然后从书堆里爬出来想去给母亲请安。刚走到软帘边上,就听到母亲的一声断喝:“把那不知廉耻的下贱东西带上来。”     竹远从未见母亲这般凶狠,心存害怕的顿住脚,趴在门边偷看。带进来的却是个女子,竹远认出来是父亲房里的红姨娘,不知她犯了什么罪,被五花大绑着。头发散乱,仆跪在地。母亲眼睛如喷火般,恨声说道:“本来老爷要将你乱棍打死,尚怕污了林家的门面。让你老子娘赶紧领回去卖了吧,省的做了狐狸精,偷了汉子还让主人蒙在鼓里……”     竹远听不懂母亲话里的意思,却见又进来两个妇人,农妇模样的打扮,进门就对着那跪地的女子又踢又打。早有人前来喝止,那两妇人朝母亲磕头不止,母亲眼里却无一丝怜悯,无奈之下两人还是领着红姨娘去了。     等屋里又剩下母亲自己的时候,竹远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他瞥见母亲的惊诧,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说道:“母亲,我睡着了……”     后来竹远再未去过母亲的房间,他总怕碰见一些让他心惊胆战的事情,那些事情在他慢慢长大的数年里不断上演,他渐渐明白这是整个大家庭的悲剧--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一个一个的娶妾,也不明白母亲的抗争总是毫无效用。最后他同父异母的姐妹弟兄不断生出来,那一个个姨娘却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     从他十三岁开始,母亲就要与他说亲,他心里强烈抗拒着--属于他的悲剧就要上演了吗。那时母亲甚至低声下气的求他先把房里的丫鬟收做贱妾,他一怒之下把身边所有侍候的丫鬟都驱赶了出去。整日里闭门不出,不吃不喝。     后来母亲妥协,并下了死命,除非经她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大少爷。他终于安静下来过了几年清净的日子,有些事情没法改变的,他宁愿装疯卖傻也不愿被逼死。     然而自见到了路瑶,他就企图从往日的自我封闭中挣脱出来。他像一只被网住的鸟,在苦苦挣扎的时候,却发现外界的现实已经错位了。     “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这是路瑶前世最欣赏的古人--李白大诗人的诗,在她的印象里,东山这个地名一直是个美丽又超逸的存在。然她却从来还没有去过这一世的东山,她自嘲的笑了笑,等明天竹远发现自己被骗,还不知要打什么饥荒呢。眼下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缓步回到寝室,明月见路瑶神情倦怠,赶紧上前替她宽了衣,服侍她歇了午觉。     一觉醒来但感神清气爽。门外一直侍立的如兰如蕙听见动静,在门外轻声问道:“少奶奶,我们进来了--”     “来吧。”有人伺候的感觉真美好啊,就连动动眉毛都会有人过问。路瑶心里美滋滋的,感觉自己忽然成了暴发户,有钱有地有人爱,现下得赶紧接娘亲过来,好好受用一番。     门外有个婆子的身影闪过,路瑶瞥见不是自己人,还未询问,明月早掀开帘子过去看视。未几领着一个打扮体面的妇人进得门来。     “少奶奶,二姨娘打发祝妈妈过来给您看一下明日回门的礼单。”明月客气的把妇人让到屋里。     “祝妈妈,您快请坐。麻烦您老还巴巴跑一趟,叫个小丫头过来就完了。”路瑶不敢怠慢,赶紧让座。     老婆子打了个千,侧身坐在小叽上,谦虚回道:“明日少奶奶回门是正经大事,老身是少爷的奶嬷嬷,今日特来卖个老,和少奶奶商议商议。咱乡里的习俗上该备的十二项大礼俱备齐了,老身又听闻少奶奶老家是山东地方的,不晓得还有什么该添置的,少奶奶您尽管吩咐。”     路瑶听祝妈妈想得周到,心下有点感动,不过又确实不知道这归宁一事有何讲究。忽然又想母亲即将和自己一起过来,所送之物少不得要转送给其他乡邻。     当下有了主意,便柔声道:“祝妈妈劳您费心了。人道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我听娘亲说起过那边的风俗,归宁之礼,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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