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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男色太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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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红 成神期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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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鸣循着絮公公尖利地嗓音望去,满地狼藉中,有一人艳衣似火,双目妖红,赤发飘逸,持着一把干涸着血迹的剑木然而立。

    在看到她脸孔的一刹那,那双凤眸兀然瞠大,浑身黑焰暴涨,喉间滚出兽般的低狺:“杀——!”

    转瞬间,身形如鬼魅般直蹿向前。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着“噗嗤”一声锐器入肉的闷音,那似人似妖的男子手中的长剑,已经尽没于青衣女子的腹中。

    扶着腰间的剑柄,青鸣愕然抬眸,看到的是一张目眦尽裂、熟悉又不熟悉的妖异脸孔。

    那红彻的妖瞳底下,不见一丝清明,只剩下两汪痛苦狂乱的赤泉。

    她心下了然,陵无殇已经被妖丹完全吞噬了神智,难回人道了。

    她没有时间治他,也许,这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好。

    咬咬牙,青鸣再次于单手运力,垂于地面的青绫开始悄悄地如蛇一般蠕动,之后“嗖”地眨眼间从足踝起,将陵无殇从头到脚缠了个密不透风,她再一甩,就将他扔出了五丈之远。

    颅内的银针由于使力过激而兀然迸出半寸,青鸣忙回手按下,骨内顿时生出一股快要被吸空的濒死麻痛,令她不由得双膝软倒。

    痛感过后,重见光明。她舒了一口气,挣扎着站起,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幽幽的冷音:“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以为,我就会为你心软,而放弃一切吗?”

    纤细的身躯震了一下,显得有几分萧瑟,仿佛轻轻一摧便会折断。

    墨瀑般披泻的青丝已经被鲜血粘成了一缕一缕,狼狈地贴在身上,枯败得如同腐烂在湍流中的残柳。

    单薄的肩膀颤动着,越来越剧,青鸣终于笑得喘不过气来。

    那笑声沙哑苍凉,含着望断红尘的凉薄与讥讽,“呵呵,夕华岚,你以为,如今我想要的,还会是你吗?”

    轻轻抬步走到不远处,拾起一把被丢弃的长剑,青鸣缓缓转身,将描画得凄艳的妆容对向男子饰着人皮的脸。

    那一身扎眼的喜红和周身的冰寒,怪异的组合,却仿佛与哪里的景象重合。

    “你到底想怎样?!”夕华岚低着嗓,喉音里压抑着焦躁,琉璃般的黑眸在触到女子身上的大片血迹时,划过丝心疼,又很快被阴鸷取代。

    青鸣漫不经心地提着剑,斜斜一抬嘴角,“只要华王殿下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走。”那神态,竟如没事人一般,好像已染遍全身的血迹都不是自己的。

    青色的嫁衣,只余心口一点未红。

    精心描画过的嫁妆,比最烈的曼殊沙华,更多了三分凄艳。

    夕华岚定定地看着她,修~长的手终于缓缓抽出藏在喜袍之内的剑,僵硬地立着,迟迟不动。

    看着芜剑那晶莹的剑身,青鸣微微一笑。呵,这点承诺,他总算是守了。

    “怎么?难不成心疼我,舍不得动手了吗?”她妖笑着扫他一眼,放高音量叫自己的声音能清晰地传进皇帝和絮公公耳中。

    夕华岚抿了抿唇,眸色晦暗不定。

    “哦,对了。那次去常雾山中了药王的毒,你的武功被废了!”青鸣一拍脑门,从怀中掏出枚染着血色的精巧小瓶,抛给了夕华岚,“吃了这个,你的内力就能恢复了。”

    呵,她的心头血,可是能解世间百毒的绝世良药呢!

    夕华岚动手接了那瓶子,看了青鸣一眼,便不言不语地吃了下去。

    果然丹田内立刻盈满了失却许久的热气。

    “你到底想怎样?”夕华岚脸色愈发阴沉,持着芜剑的手却始终不肯动。

    青鸣欲故作风~流地一捋头发,结果发现它们都被干血紧紧地黏在衣服上,手一拨,乱如鸡窝,只得尴尬地清清嗓子,邪笑道:“我是来抢亲啊!你若打得赢我,我就离开;打不赢我,我就……杀了你的新娘子!”

    话音落,她不带半点迟疑,挺剑就朝夕华岚的面门刺去。

    夕华岚无法,只得挥剑隔住她这一击,虎口麻痛之际,那剑尖又如灵蛇一般地朝他胸口挑去。

    侧身一闪避过剑势,夕华岚压低嗓子有丝厌烦道:“别闹了!再闹,我便无论如何都不会娶你了!”

    “哦?是吗?”虽已决定斩断情丝,心,仍被这话狠狠扎了一下。

    青鸣扭过头,慌慌用嗤笑掩饰那可耻的心疼。

    闭了一下又酸涩的眼,她暗暗叹息。还是速战速决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转回脸,青鸣眼眸一沉,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三分。见夕华岚只守不攻,剑势一变,就将他往角落里逼去。

    她嘴里生硬地讥着,“可惜,如今,我也不想再叫你娶了!”眼里寒芒一乍,利染七分,“我要杀了新娘,叫你后悔一辈子!”

    说时迟那时快,将要刺向夕华岚腹心的剑尖陡然一转,就夹着破空之势,冲那角落里盖着喜帕的新娘而去,眼看只差三尺便要刺进青隐盖头下露出的一截雪~颈。

    “住手!”夕华岚终于忍无可忍地暴吼出声,芜剑扬起,身形一晃,就冲那剑尖点去。

    一切,都仿佛被放慢,放慢,再放慢。

    他看到她回头勾出一抹人间最明丽的笑花,然后足尖向斜后方狠力一点,身子就改了方向,猛地朝他的正面撞来。

    “噗!”锐器入体的声音。血液的温热从男子持剑的手刺进身体,掐住了呼吸,麻痹了所有感知。

    “哈,终于全红了!”她轻轻地笑着,垂下的头看见左胸口晕开的那一朵大红,快意酣畅淋漓。

    终于……是一件像样的嫁衣了。

    “当啷!”手中的长剑落地,看着变得朱红后寸寸消失的芜剑,感受着魂魄被丝丝分离,青鸣咳着血,侧过脸去,再不看那双星子似的黑眸,“我说过……我不是……为了……叫你娶我……而来。”

    身子无力地向后倒去,死亡的黑暗,已经步步逼来。

    原来,梦示的情劫,是这样。

    原来,不痴所说的入世,从画地为牢阵破时,便是开始。

    她第一个正眼看过的人,此生注定的万劫不复,不是陵无殇,而是那耳上一点朱砂的落难白衣。

    那红,是她前世唯一落下的赤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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