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见谁?若不是你父亲讲给我听,我还真不知道琅嬛你居然有这等问政的野心!你个傻子,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么?”却是周夫人在门前冷声道。
周宣一见是周夫人,面色淡淡的站起来,让屋中侍女全都出去了,才扶着周夫人进屋。母女两人直直相对着。
“娘,我不过是去见见前厅的客人,有何不可?”周宣知道这里还不曾有三从四德,况且她的身份乃是郑王妃,如何不能见外臣?
“你一个女子,怎么参合那些男人的事情?我听你父亲说,你最近常常去燕王府。甚至还怂恿郑王殿下和文臣来往……你疯了吗?你不要忘记了,还有皇后在上面看着你呢。皇家如何会要一个干政的儿媳?”周夫人虽然倾慕富贵权势,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这女子干政,在南唐乃是大忌讳。便是得皇帝恩宠的钟皇后,也不能干涉前朝之事,更不要提一个王妃了!
“娘啊,我那里是干政了?不过是想让郑王能够接触朝政,不再每天只知道诗词歌画得。我也是为了仲寓好哇,他有一个这样不求上进的父亲,以后只能是郡公了。”周宣分辨道。
“郡公你还不知足么?等到新皇继位时,自然会有进一步的封赏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父亲让我来问问你,郑王府前两批来的那些个文臣们,之所以在朝堂之上支持燕王对北方用兵,是不是你在中间做了什么?”
周宣做了近两年的王妃,就是皇后也不曾这样和她说话。周夫人是这一世的生母,虽然说质问是关心自己,但是自己如今的行事,哪里轮得到她来质问?
“母亲,您和父亲放心啊,我所作的事情,只会为周家带来更大的荣耀的。母亲若无事,还是回府去好生管家阿峰才是。他若是成为了纨绔子弟,女儿们再努力也无用了。”周宣淡淡道,她相信野心勃勃的燕王比温文的皇太弟更加适合做一国之主,而且只有李弘翼做了皇太子,自己的仲寓也就有了一争之地了——李弘翼至今膝下空虚。
周夫人无言以对,她看着周宣,这个疼爱多年的长女,怎么才嫁人了就这样不让人省心呢?这一瞬间,周夫人突然有点想念从前的次女和活泼可爱的幼女了。
“罢了,你不听,我也就不勉强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周夫人说完,也不要周宣让侍女恭送,出了门带着周家的下人就匆匆离开了。
而周宣在确定李从嘉不会回来后,正装去了外厅。
第二日南唐皇宫大朝会时,朝堂之上又几乎吵翻了天。不过很显然,主战一派占据了上风。而且在很多不支持出兵的大臣们,却支持在武器械具和粮草之上支援契丹和北汉的。
皇太弟李景遂见状忧心不已,因为南唐在楚国和南汉大败,不仅一万多士兵丢了性命,更是耗尽了不菲的军资,如今国库已经经不起大的战争了。
“陛下,臣弟认为此时并不适合我大唐再对外用兵了,不过可以如很多大人说的那样,在暗地里支持契丹和北汉,我们不仅可以从中渔利,也可以让契丹和北汉更加有底气,让他们来削弱北方周朝的实力。我们大唐不用一兵一卒,就能坐山观虎斗,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我大唐入主中原之日了。”
李璟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听了弟弟李景遂这样说,心中又有了动摇。李弘翼一看,这还得了?忙反驳道:“皇叔此言差矣!此战关系我大唐声威,且如果坐等契丹北汉联军攻打周国,最后得到好处的也只有契丹和北汉了,我们大唐什么好处都得不到。而且我们大唐动了,周国就是腹背受敌,他有何等能耐能抵御三方攻势?父皇,若是我们大唐不出兵,契丹和北汉的联军和周国之战的胜率在五五之数,契丹和北汉赢了还好,若是输了,我们大唐的处境便艰难了。但是如果我们出兵,即便是假意传出出兵的意向来,周国从上至下,都会投鼠忌器。还未开战,就是军心动摇。那么周国又失去了三分胜算,之后的两分便是看天意了。所以,儿臣恳请父皇,绝对不可放过此天赐良机啊!”
李璟听李弘翼这样说,心中又向儿子这边摆了一点。所以直到午膳十分,整个朝堂还吵个不停。李璟本来是个十足爱好清净的性子,此时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吵得有点大了,只得挥手让内侍打响了素静鞭,然后就宣布退朝了,也没有说到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李弘翼见皇帝没有直接反驳自己,深沉的眼中不由得出现了笑意。要知道,这么多年和皇太弟的争吵,父皇一向是偏向皇太弟的。
而郁闷的李璟,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吃顿饭,在仔细考虑下到底是出兵还是不出兵。走到了凤仪阁前,就听见了里面传出了阵阵孩童的咿呀声,以及皇后和李从嘉的笑声。他的心情才好了些,快步踏进了阁中。
“见过皇上。”钟皇后抱着孙儿行了蹲礼,而李从嘉和周宣,忙行了跪拜大礼。
“快起来,你们总算记得将朕的乖孙送来给朕和皇后看看了。”李璟笑着接过了依依呀呀的孙子,边逗孩子边说道。
李从嘉和周宣夫妻俩忙平身起来了。
因为李璟还没有用饭,南唐最尊贵的一家人就在一起用起了午膳。
小孩子要午休,钟皇后就带着孩子去他殿歇息了,而周宣,虽然想和李从嘉一起留了下来,但是男子说政事,她自然找不到借口了。
“琅嬛,仲寓都要睡着了,你还不跟上?”钟皇后眼神闪烁,带笑道,那声音中却隐隐含着警告。
周宣心中一激灵,忙恭敬的随着钟皇后一起下去了。
“从嘉啊,朕听说你府上最近和主战的文臣们来往较多,是不是你也支持我们大唐对北方出兵呢?”李璟也不含糊,直接问道,他也想听听这个自己一直看重的孩子的想法。
李从嘉的性格,说好听点是和善,说难听点是软弱。他的内心里一直不赞成对外用兵的,总觉得武备军事让百姓流血丧命,让朝廷国库银帑耗尽。但是最近这几次的宴请,完全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周宣的意思,他心中虽然不满,但是这个时候,他对妻子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也不好拆了自己妻子的台。便有些支吾道:“父皇,儿臣府上宴客其实是以文会友的,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您知道的,对于朝政,儿臣一向不想关切的。”
李璟知道李从嘉的性子,叹气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关切,就能不关切的。你生在皇家,势必担上一份责任的。如今你皇叔他们不支持对北方用兵,你大哥他们呢,又支持对北方用兵。而且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也都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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