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站在门口的霍晶铃怒气冲冲地问房间内的父亲。
霍令山淡淡地看了眼女儿,“你回来了?”然后起身转移回到书桌前,再朝她指了指:“进来,关上门!”
咬咬唇,霍晶铃强忍着从胸口涌上来的阵阵怒火,掩好门。书桌上的钟“嘀嗒嘀嗒”的响得很有规律,她挺着胸,双手捏着原本要给父亲看的毕业证,想告诉他自己终于以高分顺利在波尔多大学酒类研究学毕业,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可惜,等着她回来的,竟是一场被拒绝的婚姻。
“爸……”
“小铃。”霍令山举起手打断她的话。他徐徐起身,双手在身后交握,踱步至窗边。放眼出去,触目所及远处高高低低望不到尽头的葡萄园,全属霍家所有。是霍家人,让维拉酒庄得以壮大,成为这个小镇的霸主。“你该知道,维拉家庭的人一直对酒庄虎视眈眈。”
霍晶铃一愣,“知道。”
当年维拉酒庄被祖父继承后,祖母的党兄弟很不满。他们认为酒庄不应该由外姓人来掌控,为了夺权,那些人做了许多伤害酒庄的事,曾一度让酒庄声誉受损。几经争吵交涉,祖父才许下承诺,假如将来霍家不幸后继无人,那酒庄必定要由维拉家族成员接管。
霍家一向人丁单薄,从父亲到她,都是一脉单传。维拉家族早把她当成霍家绝后的象征,尤甚者更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只要娶到她,那酒庄自然成为襄中物。
“前天些费斯跟我提亲。”
“我才不要嫁他!”霍晶铃大声反对。
费斯是酒庄的业务经理,更是维拉家族的长子嫡孙。自小这人就毫不掩饰要得到她的野心,而霍晶铃对他只有厌恶。
“我没答应,可是这问题从你小时候讨论到现在,那边的人似乎誓在必得,想迫我们就犯。”霍家虽然身为掌权者,毕竟寡不敌众。加上对方安排在酒庄里的势力越来越大,样样皆精的费斯就是一个强劲的威胁。
霍令山合上眼,神色显得疲惫与无奈。如果可以,他宁愿女儿能像别的小姑娘那样,嫁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平平淡淡过完一辈子就好。可惜,父亲辛苦了大半辈子的事业,绝不能在他手里断送。更何况……
他捂着胸口,倏地睁开双眸,转过身强硬地说:“唯今之计,只有你找个男人入赘,以断了他们的野心。而何阮东,就是不二的人选。”
听了父亲的说话,霍晶铃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软弱地坐下。她讨厌自己的婚姻被|操控,更讨厌那个冷淡的男人。“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有才能。假以时日,他完全可以接替费斯在酒庄的位置。”这也是霍令山全心全意栽培他的目的。
“爸爸,不需要他,我可以做到!”她对自己有信心!
“小铃,别逞强,你只是个女孩!”
女孩又怎样?她不忿,一直以来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希望有天能助父亲一臂之力吗?为什么要否定她的能力?
“我可以!”
“小铃!”霍令山加重了语气:“你的任务,只需要让何阮东点头就行。”
此话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把她的骄傲炸得支离破碎。
浑浑噩噩地从书房出来,霍晶铃游魂般下楼转进饭厅。
到头来,还是被看轻!仿佛之前所有努力,皆成空白。
想尖叫,胸口郁闷难受,她看四下无人,抬起脚狠狠踹了餐桌一脚。
“晶铃,怎么发脾气了?”雪姨捧着托盘进来,发现她拿餐桌发泄,不知又是谁得罪了这小祖宗。
霍晶铃别过脸,即使生气也不愿在雪姨面前表现出来。她深呼吸了口气,随手指着托盘里的沙锅问:“今晚吃什么菜?”
雪姨放下托般,把沙锅盖揭开,一阵白烟冒起,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这是蘑菇焖鸡,我还放了酒和奶酪进去,配白米饭最好。”
“白米饭?”虽然法国人偶尔也吃米饭,但霍晶铃一点也不喜欢。每次回来,雪姨从不在饭桌上弄米饭。
“哦,这菜是为阮东准备的,他吃不惯法国菜。”雪姨扭头见她一脸不悦,笑着解释。“放心,你喜欢的苹果薄饼正在烤了。
“凭什么要专门给他做?”眼睛瞪着那锅菜,眸内的小火苗又隐隐升起。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拒绝娶她?单是这点,就足够让他死一千次一万次!凭什么?他只是区区一个穷小子,有什么资格说不?
“晶铃……”雪姨知道她不高兴,这孩子被宠惯了,看不得家人对别人好。“他是个好人。”
“那又怎样??”
“他救过你父亲!”雪姨神情严肃。
“啊?”难道因为这样,所以父亲才……“我不要!”
“不要什么?”
她不要成为父亲报恩的礼物!可是不能这么说,霍晶铃咬咬唇,只好恨恨地道:“我不要跟身份低下的人同桌吃饭!”
“晶铃,别说这种话,你父亲听了要生气的。”
“我不管!”就当她无理取闹好了,反正她恨那个人!恨他轻易就能夺走她在父亲心目中梦寐以求的位置。她所渴望的赞美与器重,都归他所有了。
“晶铃……”雪姨还想劝服她,一道威严十足的男音倏地响起:
“谁在撒野?”
二人迅速回头,只见霍令山已站在餐厅门口,而他身后赫然跟着何阮东。
霍晶铃神色一僵,想到刚才的话被父亲听到,脸容泛白。
霍令山偕同何阮山走进餐厅,锐利的视线扫过女儿,最后落在雪姨身上,语气放缓:“可以开饭了吗?”
“呃?费……费斯兄弟俩今晚回家,所以现在算人齐了,我先去厨房准备。”姐夫的脸板得没半点表情,雪姨知道他肯定不高兴了。在这个家,他的话就是命令,不容违抗。晶铃平时虽然比较娇气,还是懂得拿捏分寸,今晚的言辞确实过分了点。
雪姨忧心重重地离开,霍令山招呼何阮东坐下,对女儿完全不搭理。
霍晶铃性格倔强,刚才丑话已出,也不打算收回。“我不要跟下人同台吃饭!”
“放肆!”大掌重重的落在餐桌上,霍令山冷声一斥,顿时把周围的气氛凝结成冰。“阮东是我助理,在这个家,谁都得尊重他,包括你!如果跟他一起用餐让你不舒服,你大可滚!”
霍晶铃的心猛然地被揪紧,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难以置信地瞪着父亲。
何阮东无声站起来,不痛不痒地道:“我到厨房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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