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成功都必须付出努力,即使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还要能够战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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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月看着日暮下被鲜血浸透的积雪大地,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毛。
胜利到手得如此轻易,甚至令人生出一种恍若梦中的不真实感,就好像用尽全身力气愤然一击,可是以为强大无匹的敌人却在手指尖才刚碰到时就倒下了,碎了,灰飞烟灭了。
积蓄的力量无处发泄,硬生生收回来压住肺腑,憋闷,却无可奈何。
这不是她的错,能在短短一个多小时内令方力远全军覆没的敌人,没人会轻视,然而当她带着‘雷霆’余部赶到时,却只来得及观赏马逸超和独立团冷血屠杀的尾声。
那样绝对的强势,仿佛大力士之于婴儿,完全没有可比性。
无缘参与战斗的‘雷霆’将士很安静,这些自认为可以承受地狱式磨练的勇士们有的兴奋,有的颤抖,有的在默默呕吐,因为眼前这一幕再次证明了现实和想像总是有很大差距。
狭小凹地里,装甲车冒着黑烟吐着烈焰发出离电液,橡胶,和肉类焚烧时产生出的浓厚焦糊味,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尸体更是堆了一地。
而一队队独立团士兵正在平静地前进,平静地用脚尖挑翻经过的每一具尸体,然后平静地补刀,割断无论有无呼吸的颈脉,再平静地走向下一个。
夕阳余辉透过浓烟蒙上每个人的脸,浅浅的金红色仿佛很祥和安逸,然而跳跃闪烁的火光却照出扭曲的真相,他们已经不再是普通士兵,他们是收割人命的死神之翼。
‘雷霆’将士当然都杀过人,可是这样的漠然和从容不迫还是令他们震惊了。
这时,外围一辆步兵战车上忽地跳下一人,略顿了顿,然后朝着呆望的人群走了过来,不算快,逆光的剪影还显得有些削瘦,但每一步都透着不容忽视的力量和无声的威慑。
虽然看不见脸,蛮月也知道那是马逸超,才几天不见,这人似乎变了许多,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任性别扭的小孩一下子长大了,沉静了一样,让做父母的既期待又担心。
她从车顶座上跳下来,忍不住问道:“他见到马叔了?”
“应该吧。”路西法随口说:“不过宝贝儿,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蛮月嘿嘿笑了两声:“从调他过来那天起马叔就一直缠着我要我帮忙,我也是没办法。”
“马逸超不愿意见他父亲自然有他的理由,你插手也没用。”
“我只是告诉马叔他的行踪而已,巧遇不行吗?”
路西法半笑不笑地看着她:“你以为马逸超有多笨?独立团的行踪连北战区总指挥部都不清楚,巧遇这种事发生在一线战地你觉得他会相信?”
“那我不管。”蛮月笑嘻嘻地应说:“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样。”
“那可不一定。”路西法不以为然地瞥了一眼光子屏,伸手按下舱门开关。
马逸超站在巨大的战车阴影里,抬眼往车舱里看了看,然后微微矮身钻了进去。
他脸上涂抹着黑褐相间的迷彩,神情冷淡而疏远,蛮月知道他定是不满自己,心里暗笑面上却强忍着不露半点痕迹,只随便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马逸超看都不看她,直视前方一本正经地答道:“报告团长!与‘洪水’师交接完毕之后独立团继续追击西吴撤军,今天早上九点五十分路经长桥时发现有西吴军行迹,我团追踪至此。
敌方似乎曾与其它部队激烈交火,弹药所剩无几,战斗历时仅四十分钟,为我团全歼。
我团伤十一人,无人身亡,总歼敌人数尚在统计中,报告完毕!”
完全公式化的答复令蛮月微微有些尴尬,既不能说他不对,也无法嬉皮笑脸混赖过去。
她干干的讪笑两下,勉强找出个话题说:“嗯,那个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独立团和‘雷霆’师合并了,外面那些就是‘雷霆’的人,你……”
忽然想起自己调了林啸东回来担任副师长,而一直作为她副手的马逸超却还没安排。
她略顿了顿继续道:“你做第一旅旅长吧。”
大概对自己出卖他的行为有愧,她不自觉地用上了略带商量的口气。
马逸超却恍若未觉,依旧木着脸答:“是!团长!”
“呃,现在是师长了。”
“是!师长!”
“‘雷霆’旧部的素质和能力参差不齐,到时候还要好好筛选过。”
“是!师长!”
“第一旅的将士由你挑,不过独立团必须分一半出去做榜样。”
“是!师长!”
“训练方案你整理一份,回头下到团级统一标准。”
“是!师长!”
蛮月看着他石像一般冷漠的脸,渐渐有些焦躁,勉强又说了些合并和作战计划,指望引起这位好战分子些许兴致,可惜马逸超不为所动,来来去去就一句:“是!师长!”
仿佛他只是一台复读机,没感觉没变化。
蛮月瞥了一眼路西法,见他懒在后座里,一副事不关己的逍遥神态,而且半点要插手的意思都没有,控制不住暴躁起来:“行了!我承认是我告诉马叔的,不满意就直说!”
马逸超终于看了看她,眼神里九分冷淡外带着一分难以言说的复杂:“我知道,不过没什么不满意,师长若是没有别的指示,请容我告退,战场清点完毕后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你——!”蛮月气结,可是他说的是实情,而且外面那么多人等着,耗下去不是办法。
“行行行!随便你!”
马逸超又一句:“是!师长!”然后打开舱门跳了出去。
蛮月看着他的背影没入渐渐深浓的暮色,只觉烦闷不堪,又想不出办法对付,转身狠狠拍向舱门开关,紧接着按下内置通讯器吼道:“独立团立刻撤出战场,放火烧!十分钟内全师集合完毕!今晚急行军,十点之前赶到灰岭扎营!”
顿了三秒又冷冰冰地加上一句:“三小时徒步跟车,掉队者一律淘汰。”
忿忿地松开通讯器按钮,一转头却看见路西法斜倚在后座沙发里努力忍笑,银发因为胸腔的轻微震动而微微闪烁,在模糊的灯光下散发出一种迷离而诱惑的气息。
郁闷和焦灼感像滚烫的液体在身体里胡乱流窜,她一言不发地走过去跨坐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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