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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牵(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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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救赎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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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与恨,相生相悖的双生子,混在一起时常常分不清彼此。     ----------------------------------------------------     有一种怯懦叫做勇敢,因为当‘不进则死’成为唯一的选择时,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怕死而勇敢向前,战场上这种人尤其多。     但还有一种勇敢叫做无畏,即是当安全与舒适唾手可得时,却选择直面危险甚至死亡。     蛮月不知道路西法将她‘扔’向那片修罗场时在想什么,但她感激,真心的感激。     那是一个自信到傲慢的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唯一的弱点就只是她,保护起来,甚至圈禁起来,像养一只矜贵的宠物那样才是对他来说最安全的,毕竟她伤了,痛的却是他。     可是他却给了她自由,不惜用自己必须承受痛苦的可能去换取她翱翔的双翼。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如斯缠绵,幸福的感觉甚至压过了仇恨。     下方石化的人众,和卡洛斯纠结复杂的脸有些模糊,可能是因为速度太快,也可能是因为心思不在他们身上,总之那一刻,她满心想着的只有一个路西法。     然而就在她将落未落之际,左耳上一凉,紧接着剧烈的刺痛感从耳轮猛地窜进大脑皮层。     游离的神思一下子惊醒,她本能地挥刀格挡,同时右手的枪也抬了起来,却发现自己即将落脚的地方已经围满了人,耳朵被谁伤的也分辨不出来。     来不及改变方向,甚至来不及思考,脚尖着地的刹那左手忽地一曲半抱在胸前。     刀锋外翻,白茫茫的几乎有些虚化,身体半秒都不停留地原地转了个圈,包围圈内侧瞬间倒下七八个,惊恐的眼睛睁得那么大,仿佛临死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生命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一连不知道是被大厦挡住了视线,还是来不及反应她从大厦里突然出现,有那么几分钟钟的时间她完全没有远程掩护。     左耳火辣辣的痛和沿着脖子慢慢滑下的黏稠物,默默告诉她耳轮可能少了一半,怎么可以在那种时候走神?!他离得那么近,这样的伤将令他痛到什么地步?!     对自己的不满使她的情绪在几秒钟内直接升级为狂躁,仿佛心尖上被人插了一把淬毒的刀,那痛太难耐,只有敌人的鲜血可以稍稍慰籍。     因为幸福而滋生的那点柔软,也如同阳光下的五彩气泡,无声无息的破灭,然后消散殆尽。     蛮月沉着脸,扑向正面距离最近的敌人。     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可她听不见,左近有人冲了过来,她屈肘挥刀感觉血溅在脸上的温度,右手的枪却已指向前方,扳机扣动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那人放大了数倍的瞳孔里自己疯魔一般猩红的脸,沾着灰,黏着尘,斑斓刺目,诡异而狰狞。     其实从她落地那一击之后,周围的人就有点愣神,这个从天而降的娇小躯体里仿佛蕴藏着令人恐惧的暴虐和愤怒,鬼画面具似的脸木然一片,只有一双眼睛跳动着嗜血的疯狂。     右手,枪枪爆头,脑浆混着零碎头盖骨飞炸开半米直径;左手,刀刀断喉,鲜血在高射灯下雾蒙蒙地喷溅而出,红的白的形容不出颜色的全都混在一起,描画着地狱的面目。     尸体一具一具堆叠起来,覆盖住曾经干净的积雪,脚踩出来的小坑小洼里积满无法辨识成分的液体,慢慢扩散,发出一阵一阵刺鼻难闻的味道。     可是蛮月没有知觉,她机械化的抬手,挥刀,带着浓浓的死亡气息扑向下一个。     渐渐地,那些人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四下张望,可目及之处什么都没有,这块被倒塌楼宇围出来的小小盆地,仿佛被某种阴暗的诅咒笼罩着,除了灭亡别无选择。     恐惧,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求生的本能使陷入绝望的人变得悍勇。     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了!     人群开始发了疯似的围拢过来,然而企图靠近她左右和后方的人骨牌一样成片倒下,仿佛她身上陡然张开了一双隐形的翼,长满荆棘,无法碰触。     西吴军终于确定她绝对不是看上去那样独自一人,而如此精准的远程掩护对于徒手的他们来说是毁灭性的,等待被宰割的命运那么清晰,几乎都能看见它露出的森然白牙。     然而西吴人宁死不屈的彪悍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壮烈。     人一茬一茬地扑上去,又一茬一茬地倒下,远程掩护似乎并不想快速解决他们,只是兢兢业业护着蛮月,只是护着她身周一米左右范围。     有人迟疑着退后几步,看看闷头直冲的蛮月,再看看不远处狼狈不堪的卡洛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暴起高呼:“那男的!这女人是来救他的!”     一传十,十传百,叫嚣陡然冲破密集的枪声杀向卡洛斯。     卡洛斯很累,结束北隅那场战斗后一刻不停留地赶到莱尔斯,陷入巷战,一步一步蹭到这里,连续作战将近二十个小时,其中包括徒步和近身缠斗,没吃过饭,水都没多喝过几口。     再加上几番绝望,他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了。     面对蜂拥而至的人群,再瞥一眼朝着这边斩杀过来的蛮月,纠结的滋味仿佛混着苦涩的汗水和腥咸的鲜血,空空如也的胃一阵一阵的恶心翻腾。     他不敢深究,看见蛮月凌空跃过的瞬间自己有没有一点开心,因为害怕真相太残酷,能轻而易举地摧毁他最后一点勇气。     死亡对于他这种崇拜武力,向往战斗的人来说其实没什么,可是这几个月来,北战区的‘神迹’就像压在他头顶上方的一面镜子,推不开躲不掉,纤毫必现地映照出他的失败。     那个被他当众羞辱的人,那个被他称作只会倚仗祖荫的无能之辈,一而再地用事实证明自己,而与此同时,自己却一败再败,现在居然连性命都快不保了!     难道还不够耻辱吗?还要堕落到期盼她来拯救吗?!     他无法容忍自己贪生,更无法容忍自己贪生到不惜接受仇人的帮助。     是的,她是仇人,可他却在那张被血污层层覆盖,几乎分辨不出五官的脸上看见了那道疤痕,那道因为他而留下的疤痕,像烙在心口上一样清晰,一样……痛。     是的,真相太残酷,以至于他宁可死也不愿意面对。     感觉不到饥饿,可饥饿带来的后遗症却分外明显,四肢轻微的麻痹感正在向全身蔓延,他深吸一口气,压榨出最后一丝力量,战死疆场也不算太丢人吧?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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