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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情牵(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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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敌人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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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一松,脑子也变得清楚:“他还会回来对吧?”     “应该吧。”路西法随口答道。     蛮月默然,眼前慢慢浮现出多年前那张总是笑得很灿烂的脸,五官已经有些模糊了,可那上扬的嘴角和雪白的牙齿却如同色彩艳丽的铜板画,鲜活淋漓,印象深刻。     半晌,她闷闷地问:“他想杀我?”     路西法无声地笑笑:“你是北战区的统帅,想要你命的又岂止是他。”     “……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同,他要复仇,你是人类,注定是敌人,他连莉亚都能抛下,又何况是你。”     他将她挪到胸口上放着,一下一下捋着她睡乱的头发,闲闲地说:“而且这也不是个人恩怨,只是你一直赢这场混战就会太快结束,对于想趁乱作祟的人来说不是好事,他当然想除掉你。     不过武团长,这些事以后再说也不迟,你是不是该准备出发了?”     蛮月猛地惊觉,手一撑想要起来却又被他扯了回去:“宝贝儿,天亮了。”     蛮月一愣,又突然反应过来,瞄了一眼旁边凳子上卷成一团的衣服,是怕她看见上面的血迹吧?脸上微窘,难道就让他这么裹着睡衣大摇大摆走出去让全团官兵参观?!     “那……那怎么办?”     路西法闷笑着蹭蹭她发红的耳朵:“我是无所谓,你若是介意就叫马逸超找套衣服过来给我。”     蛮月怔了怔:“马逸超?”     路西法放开她,十分随意地说:“反正都是要看见的不是吗?”     蛮月“哦”了一声,却更加别扭起来,只不过他说的是事实,这位随军家属怕是瞒不住人了。     她吸口气跳下床,瞒不住那就不瞒了!违反军令军纪的事这段时间做得还少吗?!     豁出去的痛快显然没能传染给马逸超,他怪异地盯着她说完,木着一张俊脸出去找了套衣服,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她的帐篷方向走去。     蛮月被他撂在原地发呆,直到柯妮过来拍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你不觉得他越来越古怪吗?”     柯妮看了看马逸超渐行渐远的背影:“是有点怪,不过话说回来,路可留下来他这个副团长怕是要被杨自清和方力远他们烦死,你不能指望他会开心吧?”     “那倒是。”蛮月点点头,又微微皱了皱眉:“尽量保密吧,能不让武家军知道最好。”     “武家军倒没什么,最多也就是说教你几句,可要是给卡洛斯那边知道了肯定报回德府,贵族院那帮人一直揪不着你的错,这下一定不会放过你。”     蛮月一阵烦乱,闷头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办法,确实触犯了军纪理亏在先。     “不管了!只要他们没照片没录像没证人,大不了我就硬赖!”     话说得虽然豪迈心里却没底,这不是面对武振霄莫子青或者路西法,耍耍赖撒撒娇无伤大雅,真要是在军事法庭上公然混赖,那将是对军队的侮辱。     她一咬牙倔犟地说:“不打完我就不回去!打完了就是撤职我也不怕!”     正说得激昂,一抬头看见路西法一步一步走来,深灰色的戎装服帖地裹住他修长的身躯,像一副薄薄的素色铠甲,不张扬却平添了许多深沉悍勇。     那个多时慵懒偶尔阴鹜的路西法忽然不见了,若不是那一头过肩的银色长发还在,她几乎要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原来他还有这副面孔。     路西法缓缓走近,忽地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乖,别那样看着我。”     蛮月这下窘的,一张脸直接从白瓷变成了红玉,映在朝阳里几乎涨得透明。     路西法又慢吞吞地补上一句:“……我的自制力现在很弱。”     蛮月猛地扭头,却见他逆光的脸上狼眼深暗,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心口一热,突突地狂跳了几下,想要吻他的冲动强烈得几乎压抑不住。     她死命握紧拳头,错开眼去看着他身后的马逸超道:“出发!”     两个字出口才突然想起路西法还没告诉她往哪去,一呆,又望回他。     “常洛沟。”路西法沉沉地吐出三个字,然后抄起她撇下众人几步跳上她那辆专用装甲车。     柯妮看看不远处那片目瞪口呆的官兵,又看看脸色极是怪异的马逸超,有些尴尬地说:“还是先上路吧。”顿了顿又勉强笑笑:“马副团,我……嗯,需要一辆车。”     若不是装甲车拥有可以抵御炮火的厚壁,此时外面那些人就可以听见车厢里杂物坠地的混乱声响,因为原本钉死在底板上的条凳折叠床在路西法的一扯之下,散架了。     螺丝和零部件叮叮当当掉了一地,两个人同时愣住,三秒钟之后蛮月在缭绕的清脆余音中哑哑的命令道:“不要管它,吻我。”     路西法手里那截条凳“啪”的砸在地板上,两簇来历不明的火瞬间跃入眼眸,一下子烧成燎原之势,他吻住她的唇,声音暗哑仿佛夹在痛苦和兴奋之间的挣扎:“宝贝儿,只是吻怕是不够了。”     卡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那么用力,似乎再近的距离都不够亲密。     情难自禁本就是渴望到极致时的甜蜜妥协,是给予也是占有。     蛮月脑子里一阵热一阵迷糊,其实没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像长着小绒毛的触手,轻轻扫过耳朵,撩起莫名的快乐,从后颈一直向下再向下。     胸腔被肋骨顶得隐隐作痛,心里却莫名其妙的觉得满足,她微微睁开一点眼睛,看着那两点深暗的幽蓝,痴了一般轻声说:“路可,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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