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就是并不缺少却控制不住想要更多,是一种病也是人的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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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月摸摸颈间的项链,吃惊问道:“就凭这个你就相信他说的话?”
艾蜜儿鄙视而哀怨的看着她:“高特家族族母的徽记都戴在你脖子上了,你还想不承认?!”
蛮月顿时生出一种艾蜜儿神经错乱了的想法,喃喃道:“我……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徽记。”
“怎么可能?!我说怎么一个夏天都没见你穿过露脖子的衣服,原来就是为了遮它!”
蛮月眨巴眨巴眼睛,不穿低领衣服确实是为了遮掩,可那只是因为不想取下来,又怕莉亚看见她这个从不戴首饰的人身上多出来一件东西会好奇。
“那你送他什么订婚信物了?”艾蜜儿不依不饶兴致勃勃地追问。
蛮月感觉像亏欠了谁的微微有些尴尬,又转头看向路西法,却见他若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手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簪子,簪头雕成一朵花瓣层叠的娇媚颜,花心处渗出一丝丝殷红,正是自己‘及笄’仪式上所用,后来不知丢失在哪里的那支。
她膛目结舌的愣住,艾蜜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两眼放光抱紧她:“我错了蛮月!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情商的傻丫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浪漫!不愧是我的偶像啊!”
晃了两下似乎想起什么,手一顿望着路西法,迟疑地问:“你们秘密订婚是怕有人反对吗?”
路西法缓缓摩挲着手里的簪子:“不是秘密也没人能阻止,订婚仪式将在新年举行。”
艾蜜儿眼睛顿时亮了,正想追问细节门外几步进来一个仆人。
“大少爷,外面有位罗宁先生说有急事求见武小姐。”
路西法点点头,那仆人立刻转身出去,他笑笑的看着蛮月:“雷诺失守,维根只能苦苦支撑,加上曼尤阜和克兰顿战况不佳,军部却迟迟推不出个统帅来,贵族院也跟着焦头烂额,你家于大总管应该已经上报了武振霄的现况,罗宁肯定是来送请帖的。”
蛮月大吃一惊,她很清楚雷诺和维根的重要性。【详情见文后地图】
空禁时期,无论是强行沿博威湖岸登陆,还是绕道翻越雁回山脉和龙脊山脉,补给和人员消耗都将拖垮西吴,所以这些年西吴拿拜伦德没什么脾气。
然而这两个位于博威湖雷诺半岛东西两头的城市,守卫着和西吴相望的一百二十几公里水面,是整个四十几万平方公里湖区里距离西吴最近的地方,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一旦失守,西吴就有了陆路入侵拜伦德的跳板,这对拜伦德来说无疑是个灾难。
“驻博威湖区的第三军已经败了?”她忙忙的问。
“你不知道?!”艾蜜儿瞪大了眼睛:“‘洪水’师困在曼尤阜,‘深红’还在镇压克兰顿暴动,雷诺和维根同时遭遇偷袭,‘怒涛’特混舰队和‘疾风’机步师驻地的通讯和军火库被毁。现在只有‘尖刀’一个师救援,可这三个战场分散得太开了,救哪边都会顾此失彼。
昨天晚上初若打电话给我,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但她爸爸说维根可能撑不过明天了,因为‘怒涛’和‘疾风’没有弹药补给,而且最近的‘长枪’也离维根还有四千多公里远。”
蛮月一下子怔住,错眼又见罗宁匆匆进来:“小小姐,贵族院请你立刻前去东院议会厅。”
她急忙从沙发椅里跳下来,刚落地脚下一软,路西法伸手抱住,边往楼上走边笑笑的说:“未来的女公爵大人,再急也不能穿这样去贵族院吧?”
蛮月不理他的调笑,连声问:“我需要做什么吗?还是说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不需要,听着就是了,什么都别答应,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到时候再说。”
“可是维根和曼尤阜不是情况危急吗?”
“急也不是你能解决的,那帮老头子一定会想趁机夺了武家的势力重新分配,所以你不需要理,等他们真急了,自然会捧着爵位来求你。”
事实真如路西法所说,蛮月一到东院就被一群人包围,苦口婆心,冷嘲热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指桑骂槐等等,等等,十八般武艺全上了,明里暗里一句话:武家没落了,应该解散武家军。
蛮月看着这群平均年龄四五十岁的成年人,没有一个问过武振霄现在怎么样,全都精神抖擞的围着她这么个十五岁小姑娘,一门心思分一杯羹,甚至不惜说到口沫横飞面红耳赤。
第一次进东院的些许不知所措几乎立刻就被愤怒代替,然后慢慢冷了心,只默不作声的听着。
两百多年前,武家倾其所有组建武家军奔走各地联络四方,全族人但凡年满十五岁皆披挂上阵,甚至连女性都未能幸免,最后牺牲了几乎一半族人的性命才推翻了封建君主制,贵族院从此取代独裁,然而这些享受武家人用鲜血换来的成果的人,却在武家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所谓患难见人心,此时此刻蛮月心里波涛汹涌,武家哪怕只剩下她一个,也绝不容许被人如此轻贱!武振霄也好,武家军也好,都是她将付出一切代价保护的!
她安静的站着,冷冷的看着,尚未发育完整的娇小身躯没在人群中央,任由人来人往此退彼进滔滔不绝的劝服,仿佛屹立山巅的一块顽石,虽然小,却不为风雨所动。
身体其实很虚弱,飞行所造成的后遗症令她全身酸软无力,但胸中有一口气,强行支撑着不后退,不示弱,更不可能妥协屈服。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可周围的人却半个都没少,是想用疲劳轰炸和车轮战术吧,她想,然后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一下站姿,腿太酸,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
就在这个时候,议会厅的门被大力推开,路西法好整以暇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来个表情尴尬狼狈的护卫队成员,看那样子是想拦又不敢拦,左右为难只好跟来了。
“路西法!”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吃惊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路西法若无旁人的过去抱起蛮月,环视一圈笑笑:“父亲大人,各位大人,我的未婚妻这两天身体不适,不能过于劳累,所以抱歉,我只能不请自来接她回去。”
刹那间,诺大一个议会厅里安静得几乎连呼吸声都没了。
几秒钟之后,巴斯•高特公爵终于重新开口,似乎还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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