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多只能护得了你十五分钟。”
事实证明十五分钟对蛮月来说已经太长,腾空的那一刹那,她猛觉胸口上被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几乎立刻就昏死过去,真正加速拔高时,极速产生的空气压使她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像被撕裂了一样,而且才刚默数到九神智就没了。
她醒来时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极致的酸痛感侵蚀着最细微的神经,骨头都像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隐隐刺痛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但**的难过一点也不妨碍一偿夙愿的激动。
只可惜她动弹不了,再兴奋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躺着。
“……明年四月……自己解决,不要再令我失望……嗯,通知路遥可以开始了……明天。”
路西法低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模糊,但蛮月还是敏感的察觉出他冷冰冰的态度,那是一种平淡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口吻,仿佛根本就是一段机械化录音。
她愣了愣,这不是她所知道的路西法,以至于熟悉的声音一时之间竟然变得十分陌生。
这个人在她面前,从流氓到情深,痛过笑过阴郁过,就是没有像这样麻木的冷漠过。
……他看得见她的灵魂,知道她所有的故事,可她有多了解他?
路可长大了,变成了路西法,到底多了或者少了些什么?
她痴痴地想着,直到被路西法抱进怀里。
“飞行十五分钟你居然昏迷了两天,一趟西吴身体损耗太大了。”
两天!她挣扎着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他笑笑的脸,刹那间生出刚才那个电话一定是幻觉的想法。
却听他继续说道:“贵族院已经对武振霄发出急召令,他受伤的消息是瞒不住的,那帮老头子一定会找上你,但是你自己心里要明白,现在推你上去只是摆摆样子,不会有任何实权。想要真正取代武振霄控制武家军,你必须要够强,不仅仅是身体,更重要的是头脑。宝贝儿,你要牢牢记住,军人眼里容不下弱者,即使你身上流着武家血脉也一样。”
第二天到达德府已是八月末,蛮月还是没什么力气,最多也就能够自己穿衣服吃饭而已。
然而路西法的话深深刻进她脑子里,想要立刻加紧训练的心思被身体条件局限,还偏偏无可奈何,这令她烦躁得简直想跳脚,可惜,她连抬腿都很困难。
艾蜜儿一进来,就见到她半躺在窗前的沙发椅里,满脸的不痛快。
“蛮月!”她挤坐在她身边,无限亲密的搂着她的肩膀:“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啊?”蛮月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瞒了你什么?”
艾蜜儿摆出受伤的表情:“你还装!初若都告诉我了你还想不承认?!”
蛮月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说不出一个字来。
“老实交代吧。”艾蜜儿贴在她耳边说:“什么时候认识的?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谁先表白的?时间地点具体细节一个都不许漏!”
蛮月张了张嘴,却答不了她。
五岁认识的,五岁时喜欢上的,没人表白,所以时间地点具体细节全都没有。
……这话说出来会让人以为她疯了吧?
艾蜜儿等了片刻没等到答案,立刻摆出更加伤心的模样:“可怜我还怕他报复你,眼睛都哭成那样了,你你居然还想瞒着我,这段时间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呜呜呜”
蛮月纠结的看着她假哭,闭了闭眼无奈的说:“我没要瞒着你,只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小时候就认识了,还是在你家,就那次爬树下不来你还记得吗?”
艾蜜儿蹭地抬起头来,吃惊的看了她半晌,恍然大悟般嚷道:“他就是路可对不对?!你就是因为他才打长发小男生的对不对?!”
蛮月大吃一惊:“你知道路可?”
艾蜜儿愣愣的点头:“你以前常常跟我说你有个守护天使叫路可,每天晚上哄你睡觉,不过你娘过世后你就再没提起,所以我一直以为路可是你幻想出来的,没想到是他……”
她痴了半晌突然激动的抱紧她狠狠地摇:“太感人了!真是太感人了!”
蛮月被她勒得太紧摇得太用力,本来就虚弱,这几下立刻喘不过气剧烈的咳嗽起来。
艾蜜儿赶紧松手,眼角余光却突然看见路西法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吓得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手也规规矩矩摆到自己膝盖上,连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蛮月知道她怕,冲着路西法摆摆手:“笑岔气了。”
“哦?什么事这么开心?”
艾蜜儿讪讪的说:“呃,在说小时候爬树和打长发小男生的事。”
路西法瞥了一眼满脸通红的蛮月,笑笑的坐到对面沙发里:“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艾蜜儿立刻放松了,眼珠转转:“那我要找她是来这里还是去她家?我是说比较久的以后。”
路西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吞吞的说:“艾蜜儿,她不一样,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艾蜜儿猛转头去看蛮月,见她正傻了一般瞪着路西法,又急转回去看路西法,脸上又是惊又是喜又是不敢相信:“你们什么时候订婚的?!”
“她十五岁生日那天。”
艾蜜儿只怔了一秒钟,立刻伸手去扒蛮月的衣领,只见她锁骨中间悬挂着一朵釉金罂粟花蕾,上面那粒水珠般的钻石正闪耀着夺目光芒。
她痴痴的看了半晌,眼眶一红,十分委屈的搂着蛮月的腰,哀哀的质问:“蛮月,你你……你该不会连结婚都要瞒着我吧?我还想做你的伴娘呢。”
蛮月摸摸颈间的项链,吃惊问道:“就凭这个你就相信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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