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的指纹使蛮月一阵一阵地战栗。
黏糊的水声和着她间歇发出的浓浓鼻音,混进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中。
“……路可……”她微微睁开眼睛,失神地唤了一声又投降般的闭上。
这副身体已经完全不受她控制,肌肤仿佛有记忆似的,他才刚拉开睡袍前襟就已经预知接下来会经受的甜蜜和难耐,甚至还因为期待和焦躁而一阵热一阵冷。
“知道我试过多少次抱走你吗?”路西法缓缓地问,些微的沙哑使靡丽的音色显得极其色_情,手也从她微仰的脖子慢慢下滑,感受从肌肤下面传来的紧张感,最后停在腰侧摩挲。
那是一种很轻柔的碰触,可是由指尖渗透进去的温度却如同烙在肌肤上一样久久褪不去炙热,使得经过的轨迹像白布上的一抹艳红般清晰。
蛮月模糊地呢喃了一句什么,他也不在意,仿佛本来就没打算听那个答案:“那三个月我天天试,可是你每次一困就闹着要回家,不依你就哭。”
他沿着那道看不见的轨迹亲吻,润湿的舌尖和因为说话而带出的气流将蛮月本就无力的身体冲得七零八落,她发出意识不清的呻吟,背脊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颤动着。
“哭急了还会自动闭气,小脸涨得发紫好像宁可憋死也不妥协,怎么哄都没用。”路西法重重地咬了一口,逼出一声短促的泣音,自己也跟着战栗了一下。
“一点都不听话,还倔得要命,整天除了想什么好玩什么刺激就是折磨我,伸手就要抱,抱着还不老实,扭来蹭去瞎亲乱摸,不知道我是男人不是玩具吗?”
停在腰间的手不知不觉移到了内测,随着那声质问忽地向下一探,蛮月倒吸口气睁开眼睛,看见他脸上半调笑半溺爱的笑容,喃喃地叫了声:“路可……”
“难受了?”他明知故问,拇指继续慢吞吞地画着圈。
被刻意延迟的快_感暗潮一样缓缓蠢动,涨上来一分又立刻退去,还没喘口气又重新涨回来,空虚像无底洞一样无限延伸,蛮月难耐地皱着眉喘息,想推开他却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路西法吻在她咬住的唇瓣上,用一种十足诱惑的,低沉却奢华入骨的声音哄道:“乖,你也试试我从十二岁忍到二十二岁的滋味。”
蛮月猛地一颤,恍惚的神智忽然清醒了:“你……”
酸涩一下子堵住喉咙,随即冲进眼眶,胸腔里闷得一塌糊涂的锉痛使她发不出声音,滚烫的液体蒙住视线,洗刷掉刚刚被挑起的情_欲。
很久没哭过了,倾泻似的奔涌有一种压抑过后突然得到释放的酣畅淋漓,和崩溃般的脆弱。
路西法大概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明显地愣了愣,随即低叹着将她拥紧,吻着落到腮边的泪水说:“你不是就喜欢折磨我吗?每次激到我沉下脸就假模假样地抱着我安慰,一边在我脸上乱摸一边不着边际地浑赖,眼睛却晶亮,藏都藏不住。
你看,我为你难受了整整十年,不是更值得得意吗?”
透过泪水看见的路西法五官模糊,却异样的柔和,蛮月只觉心里抽痛像被硬生生挖了个洞,眼泪就从那里使劲往外涌,堵都堵不住。
“你……我……”声音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话也因为无法表达而一下子顿住。
“况且过都过了有什么好难过的?乖,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明知道那是个诱饵却还是忍不住上当,她抽着气哽咽。
路西法笑着替她拢好睡袍,然后俯身凑在她耳边低语,哑哑地透着暧昧:“其实啊,我就喜欢你那副得意洋洋又拼命掩饰的小样儿,所以以前都是假装不高兴好等你来抱我。”
“你——!”
“可是宝贝儿,那只能怪你没看出来我有多宠你,就像你想去看太平间,只要赖两下我肯定带你去,可你宁可咬破嘴唇都不愿意开口,知道我有多心疼么?
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舍得你失望,你想做的,想要的哪一回没依你,嗯?
居然跟我赌气逞强,想你抱着我撒撒娇怎么就那么难?”
蛮月一下子怔住,连哽咽都在不知不觉中停了。
小时候的确要强好胜,不过那点自尊心在路西法面前从来没有膨胀过,赖皮撒娇更是常有之事……她出神半晌,抬眼看着他闷闷地说:“不是赌气逞强,是害怕。
那天早上武振霄又要出远门,我好像跟他要什么东西,他就说我总爱要些刁钻古怪的玩意儿,害他每次都费好大劲去找,不然以后干脆不要回来了,免得我老烦他。”
“你怕我也像他一样?”
“……嗯。”想起武振霄,蛮月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那时候小,不知道他只是逗我好玩,你又刚好摆出一副不想带我去的样子……
现在会觉得很幼稚,可是你每天晚上来早上走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我还以为你是童话故事里的守护天使。我娘说天使喜欢乖小孩,所以我想,如果什么都不要你就不会嫌我烦。”
路西法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收紧:“那么舍不得我?”
蛮月老实点头,微微抬起的眼眸毫不掩饰地坦露着眷恋,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的?他的脸,他的声音和气息,悄然无息地织成一张网,令她堕于之中而不自知,沉迷得无可救药。
甚至可以放弃喜欢做的事,甚至可以忘记不该忘的痛,甚至可以无视其他所有,即使记忆被封锁埋葬的时候,即使面对着茫茫人海大千世界,也宁可陷于孤独寂寞。
若不是他,谁都不行。
四目相投,情愫在静默的几秒钟里尽情倾诉,路西法猛地噙住她的唇,带着强烈情_欲和占有欲的吻,在碾转的唇舌之间渐渐变成一种甜蜜的煎熬。
他握着她腰刻意下压,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叫嚣的**:“宝贝儿乖,再说一次。”
透出痛楚的暗哑声音浸没在湿濡的沉重呼吸中,他贪婪地盯着怀里瘫软的人,那目光炙热得几乎狰狞,像是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撕碎再生吞了她似的迫急。
“再说一次你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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